一脸学生气的小姑娘从暗门里走出来。

“妈妈。”她唤了声。

盛桑榆勉力撑着桌沿站起来。

四目相对，她的第一句话是：“盛熙，你告诉我，今天慕以淮做的这一切，你都知道吗？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主意？”

这样的场面慕以淮是不会插手的，所以盛熙走到他身侧的时候，他只是安抚一样捏了捏她的掌心，而后退开几步，看着女孩儿绷得紧紧的背影。

盛熙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哥哥带她出门的时候，只是告诉她，带她看一场戏，直到现在，她才清楚，原来——妈妈拿她和哥哥做过交易啊。

她一直在害怕妈妈要是知道她和哥哥的关系会对自己变得很失望，或者不同意的时候，她要怎么办？

可原来，妈妈早就知道了，她利用自己，让哥哥和秦念初交往，现在她得知真相了，妈妈的第一句话不是道歉，而是在问，她是否有参与伤害秦念初。

事后回想起来，连当时的盛熙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她可以冷静到那个地步。

好像灵魂都一分为二，一半在看着自己和妈妈对峙，另一半在就那么漂浮在半空，清醒着绝望。

“嗯，是我让哥哥这么做的。”盛熙看着盛桑榆。

身后的慕以淮眉梢微扬。

“盛熙！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学好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意味了什么！！！你毁了念初的一辈子！”

盛桑榆才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再次崩溃，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以前乖巧的姑娘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盛熙缓缓的笑了出声：“妈妈，我以为你知道这么做代表了什么啊……秦念初当初也这么对待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那个时候，妈妈对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让我原谅秦念初，我就真的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了啊，妈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盛熙！你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堪了！！当时你没有出事不是吗？可是念初呢！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歹毒！”盛桑榆怒极，扬起手臂就往盛熙脸上挥了过去！

慕以淮在她身后长臂一捞，将小姑娘护在怀里：“桑姨，你——”

“秦念初这么对我，是因为她不懂事，我这么对她，就是我歹毒。”盛熙突然抬起眸子静静看着盛桑榆：“妈妈，你利用我和哥哥做交易，被发现之后没有对我道歉，秦念初犯了百般错事，你一句她年纪小，什么都能原谅。”

“那我呢？我算什么？妈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偏宠秦念初？”

“我没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儿！你不是我的女儿！”

盛桑榆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被毁了前程的秦念初，她对着盛熙歇斯底里，完全不想隐瞒。

“桑姨，如果我是你，我会去现场那边看看秦念初现在怎么样了，而不是在这里发疯。”慕以淮淡声打断她。

盛桑榆狠狠瞪了盛熙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总控室。

身后，传来了盛熙缓慢却清晰的话：“妈妈，我会继续歹毒下去的——我在a市一天，秦念初就不能踏足a市一步，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