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把见面的地方就定在自己家。
十几年不见,盛桑榆再次见到白萍的时候,是真的吃了一惊!
以前的时候,白萍再怎么说,也是个秀美的女子,可是如今却完全是一副困苦中年妇女的模样!
和盛桑榆站一起,真的,说白萍是她的长辈都绰绰有余。
而白萍见到盛桑榆的那一刻,几乎是无地自容的——十几年过去了,盛桑榆甚至比以前还要光彩照人,而自己却成了这般破落户的模样。
哪怕是在自己家里,她甚至都生出了几分局促感,言语无措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招呼盛桑榆在一穷二白的家里坐下。
白萍去厨房倒水,盛桑榆趁着这个时间打量这个家,等白萍端着两杯袋泡茶出来的时候,盛桑榆隐约也猜出了她这次联系自己的目的——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白萍大概也不会想起来联系自己这个昔日旧友。
盛桑榆猜的一点都没错,白萍是真没辙了,不得已才想找她借钱周转的,颜青苗那个死丫头,说不管就真的不管了,她现在看病吃药不要钱,可是日常也是要花销的啊!
只出不进,现在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要不然白萍怎么着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和盛桑榆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盛桑榆到底忍不住,握着白萍的手问了声:“白萍,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白萍叹了声:“尿毒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原,好赖就是这个样子了,自从阿堂去了之后,这日子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想想,还不如那个时候就随他去了算了。”
白萍眼眶泛红,是真的觉得自己命苦,丈夫颜堂还没有因公殉职之前,虽说为人固执迂腐,可是好歹是个堂堂正正的顶梁柱,他一倒,对白萍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真的是无异于天都塌了。
盛桑榆理解那种心情,当初陆寒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要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撑着,她真的会选择到地下陪着亡夫。
两个女人感慨了会,也许是相似的经历,本来还有些隔阂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起来。
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孩子身上,白萍大倒苦水:“青苗那孩子你是不知道,性格又暴又烈,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上一次就因为我说了一句不中她听的话,当场就甩门离家了,十几天了,一个电话回来问问我这个妈怎么样了也没有。”
盛桑榆眉心微蹙,颜青苗她是见过一次的,只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不好多加评论,安慰着白萍不要多想,十八岁的姑娘正值叛逆,开学了她会自己回来的。
白萍哽咽着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闪,问了声:“桑榆,你呢?你女儿……不是,我是说,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孩子呢?怎么样了?”
提起盛熙,盛桑榆神色微紧,可却还是对白萍笑了声:“她叫盛熙,跟我姓,挺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