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床边上有手机,但是被单向限制了,除了哥哥的号码,什么都拨不出去。
衣服、鞋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床上的被褥可以用来遮羞。
盛熙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哥哥离开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凭什么,都这样对她?
她又做错了什么?
所有人都来逼她,所有人都在她的生命里指指点点,没人问过她的意愿是什么。
对,他们都是为她好,她知道,所以她从来舍不得去伤害任何人,她很努力的在适应每个人带给她的压力,只希望她在乎的人都可以活得更好……可是这样,还不够是吗?
还不够乖,还不够听话,是吗?
她原本也想过挣扎的,可是身体只要一动,足踝那里的铁链声就像是耻辱的象征,一直在提醒她……她被哥哥囚襟了,像只走投无路的兽,被毫无尊严的关在这方小天地里。
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睁着眼睛无声的流泪,到了最后,盛熙甚至连动都不想动了——她不想反反复复的听见铁链声,不想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现在的处境。
根本,不会有人来找她的。
妈妈早就不要她了。
颜青苗又不是哥哥的对手。
陆铭善也已经不在了。
贺千城……她不喜欢他。
叔叔呢?叔叔找到自己之后,大概会更快的让自己嫁给贺千城吧?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竟然孤寡到了如此地步?
她只剩下哥哥了,可是……
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盛熙哭到睡着,又在黑暗中醒来,这座巨大的牢笼依然稳固,直到某个时刻,房门被打开。
盛熙微微侧眸,然后看见一个端着烛台走进来的中年妇人,妇人长相和衣着都带着几分朴素和小心翼翼,看得出来是个很本分的老实人。
她走到床边停下,将烛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出一个写字板,上面写着——小姐,我姓张,少爷吩咐我照顾您,您已经一整天滴水不进了,想吃什么,我去帮您做?
慕以淮的吩咐是除非必要,否则不要进去打扰盛熙,可是张妈在门外守了一整天,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早上七点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继续不吃不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盛熙盯着写字板看了眼,然后用有些嘶哑的嗓音问了句:“你会说话吗?”
张妈摇了摇头,指着嘴巴示意,她是个哑巴。
女孩儿笑了声,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然后她对张妈道:“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出去好吗?”
张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却不敢异议,端着烛台走出去。
房间再次冷寂似坟。
慕以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张妈将盛熙的情况写在字板上给他看,他嗯了声,让张妈去休息,然后打开房门进去。
将小姑娘抱起来走到浴室,一起坐进还在放水的浴缸,慕以淮亲了亲女孩儿的鬓角:“小熙,在绝食么?”
盛熙没说话,也或许说,她压根就没有看过一眼哥哥。
“不想吃东西也可以,哥哥以后每天给你打一剂营养针,不想喝水也可以,哥哥回来之后再喂你。”
他就着开始漫起的清水帮她擦洗,每一寸,每一个角落。
直到水漫到了腰身位置,他才抱着小姑娘的身体,再次进入。
疼痛和满足让俩人同时闷哼了声,慕以淮的声音喑哑:“盛熙,别用这种消极的方式来抵抗,你死不了的,和哥哥说话,好么?”
他亲吻她,嗓音依然温柔:“还是要让哥哥一直用这样的方式维持你的身体机能,直到你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