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一度以为自己要被关在那座牢笼里直到老死。
可是没有。
再一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有些刺眼的阳光,身上穿着她平常时候穿的睡衣,周围的一切再也不是黑暗,而是她熟悉的……自己的房间。
她愣了愣,生怕自己是在做梦,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摆设入神。
几分钟之后,摆设还是那些摆设,阳光照在身上也开始生出暖意,盛熙这才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回到了圣叶小洋楼自己的房间。
盛熙慢慢撑着手臂坐起来,不远的房门也被打开,哥哥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见到小姑娘醒了,他眼神微软:“刚好,把这碗药汤喝了。”
小姑娘本能的抱着被子缩到床角,眼睛里满满都是……戒备。
慕以淮手心微紧,端着碗走到床沿,将药汤递到女孩儿跟前:“养身体的,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她像是得了失语症,不说话,只是带着满满的警惕,用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的眼神看他。
心脏,很缓慢的被撕开了一道裂缝,手中原本端得很稳的药汤晃了晃。
“盛熙,别逼我对你用强,自己过来,把药喝了,嗯?”慕以淮看着她:“想去学校上学的话,就乖乖听话,先把身体养好,不然我就再送你回去海景房?”
女孩儿天生带水的眼眸里很快漫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终于从角落里出来,从哥哥手中接过药汤。
一边喝着,一边还是时刻注意他。
慕以淮见她喝得急,唯恐她呛着,伸手想要替她顺气,可就是这么平常的一个动作,盛熙手中的碗却一下掉到了床上。
“……会疼。”她眼底浮现出熟悉的惊惧,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不论是打营养针,还是被迫承受哥哥的索取,都很疼。
四天的经历就像是梦魇,慕以淮成功的将恐惧刻入小姑娘的骨髓——她本就对姓事有阴影,被囚襟的过程,那种阴影又几乎如影随形。
有多爱他,绝望就有多深。
慕以淮还顿在半空的右手慢慢成拳,半响,他一句话没说,抱着盛熙走到他的房间,将浑身绷紧的女孩儿轻放到床上,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发:“你的床脏了,不能睡,今天就睡这里……哥哥今天不回来,放心。”
他没再去看小姑娘的表情,转身带上房门,直到看不见了,慕以淮才慢慢垂下眼眸——没关系,只要盛熙以后不敢再逃了,心态总会慢慢养回来的。
现在父亲已经不在a市了,贺千城也在今天一早离开,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关着盛熙了。
更何况,海景房那边,盛熙一日一日消瘦,身体根本无法满足受孕的基本要求。
带她回来圣叶,一来是为她调养身体,二来,他也确实已经做好了公开和盛熙是恋人身份的准备。
从校园开始,一点一点进入媒体的视线,这样的步伐对盛熙来说,是最好的。
慕以淮站在玄关良久,直到确定房间里的小姑娘没有在闹之后,他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