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双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们坐车去民政局，快要到了的时候，她开口和我说了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慕战，我谢亦双这一辈子，就是死了都不会离婚，你要照顾好以淮，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开枪在我眼前自杀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决绝到这个地步！”慕战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她温热的血喷在我脸上，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死亡是如此让人恐惧的一件事。”

“对，我丧偶，不是离婚。”

“再后来，我也没有去找我的第一个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就一直看着你长到了五岁，我没弄明白过我对亦双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直到遇见桑榆，她长得和亦双有些像，性格也有点像，当初娶桑榆，大家都当我疯了，可是只有我自己清楚——原来我是喜欢你母亲的。”

“我不想骗你，现在，你同父异母的大哥也还在，他和他的妈妈过得很辛苦，你七岁那年，你大哥十岁，那个女人病重，临终前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照顾那个孩子，我没说话，后来那个孩子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你十岁，我开始为你规划将来，你大哥十三岁，我没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只是远远派人一直跟着，那年他被人欺辱到爆发，奋起杀了人，最终是我为他善的后，然后我把他接回慕家，却没有告诉他，我是他父亲。”

“我一直记得和你母亲的约定，你是慕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桑榆怀了男孩，我让她打掉了，我的大儿子，也一辈子都无法认祖归宗。”

迎着慕以淮瞬间收缩的瞳孔，慕战声音平静：“你母亲，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桑榆为了我的一个承诺，终生无法受孕，我原本最喜欢的女人，也因为你而郁郁寡欢了一辈子，而我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你，成了暗夜里的一把刀。”

“一开始没有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觉得你会足够理智，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轻言放弃，可是现在，以淮……你真的很让父亲失望。”慕战盯着他：“想清楚，儿女情长在人的一生里，占的比例其实很小，就像我喜欢你母亲，可是她死了，我仍然——”

“那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没得选了。”慕以淮终于开口：“爸，你仍然没事人一样带着慕家走到了现在，可是你后悔了，你一直都在后悔当初对我母亲做过的事情。”

慕战身体一顿，没说话。

“盛熙还活着，我不想让自己走到需要用替身来缅怀的那一步。”慕以淮很平静的看着他：“一直以来，其实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只是您太在乎和我母亲的约定，丝毫不允许在我踏上仕途的途中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才会那么近乎顽固的阻止我和盛熙在一起，爸，您想过没有，或许盛熙对我来说不是阻力，而是动力？”

“我不想放弃盛熙，我也不想评判你过去的做法如何，爸，这一次，按我的办法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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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