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吟候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眸中闪动的泪光。
在旁人看来,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祁玉芙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祁玉湄突然冷哼一声。
“哼,原来是道听途说,不知所谓。”
见了萧清吟她总是莫名的不爽,再加上方才祁玉芙那样欺辱她,更让她心头烦闷,胸口处像是憋了一股气。
萧清吟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二公主。
“二丫头!”
一声叱喝,众人抬头,见太后已然沉下脸。
“你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干什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说你想和你四妹妹做伴去?”
一听太后说起被禁足的祁玉苒,祁玉湄脸色煞白,恍然一颤,跪了下来,双肩微微的发着抖,她拽紧手中的帕子,哀戚的说道。
“求太后娘娘别生气,玉湄只是……只是……”
长公主突然也跪了下来,萧清吟和祁玉露见状,也不由得跟着她行事,她们两人不想管闲事,所以并不求情,只垂首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你身为公主,却整日里挑三嫌四,不能与众姐妹好好相处,一点也没有身为公主的宽容大度,真是随了你那小家子气的母妃。”
提起祁玉湄的母妃淑太嫔,太后更是心中愤恨,怒意更盛。
祁玉湄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紧咬嘴唇,眼圈却已经红了。
长公主看她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半分,只望向御座之上由着李嬷嬷为她抚背顺气的太后,从容的道。
“母后息怒,想来是二妹妹是风寒未愈,身子不爽利,一时糊涂才说了那样的话,母后念在她不舒服的份上,饶过她吧。”
祁玉芙摆明是给太后娘娘一个台阶,太后喝下一口茶,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她的好意,只淡淡的摆了摆手。
“罢了,既然病了,就不必在哀家面前陪着了,你跪安吧,回去好好休养。”
祁玉湄白着一张脸,木木的朝太后拜了拜,抬头时看向长公主的背影带着恨意。
待祁玉湄脚步踉跄的被李嬷嬷扶了出去之后,太后轻叹了一声,道。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萧清吟等三人这才敢起身,又在椅子上坐了。
只是太后板着脸,似乎很不高兴,萧清吟与长公主对望一眼,两人默契的说了些笑话哄太后娘娘开心,祁玉露也加入她们,时不时的接上两句。
三个人哄了太后好一会,说的萧清吟口干舌燥,太后才露出笑脸。
太后一摆手,道。
“听你们提起静水庵的斋菜,哀家也记起许久没去过静水庵了。”
长公主闻言知雅意,立刻笑道。
“不若过两日天朗气清之时,我和萧妹妹、三妹妹一同陪着母后去静水庵走一走,顺便散散心。”
太后淡笑着点点头,似乎对方才之事不在意了。
“如此甚好,只哀家近日总是心神不宁,出去散一散也是好的。”
萧清吟心想,太后也并非被祁玉湄气着了,只是借题发挥,骂一骂那位淑太嫔。
只是最近京城各处突然暴增的流民的确很让人困扰,她偶尔听祁元昊说到这件事,听闻今年江南的水患比以往都厉害,河道衙门办事不利,和工部两个相互推诿责任,已经闹了好一阵子了。
长公主也知道太后的忧心之处,想了想,便道。
“母后切勿烦忧,听儿臣一言,流民皆因江南水患所致,不如各宫中节省一些开支,多捐一些香火,送到各个寺庙去,祈求国泰民安,也让母后能够安心。”
太后露出微笑,望向祁玉芙的目光中愈发的柔和。
“还是芙儿最为贴心,最知哀家心意。”
祁玉芙腼腆一笑,有些羞涩的道。
“比起母后忧心百姓,儿臣自愧不如,只是儿臣心中也有些想法。”
太后有些兴趣,看向她道。
“你且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