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吟连忙松了手,脸颊有些红,她并不算是一时冲动,只是思考再三后用错了方法。
“那个……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祁元昊看着她有些窘迫的表情,心里一软,心知她必定是有体己的话要对自己说,于是他对常德喜等侍候的人一摆手,让他们都退的远一些,这才轻声对她道。
“嗯,你说吧,朕听着。”
萧清吟抿了抿嘴唇,小声道。
“关于安置京城中流民的事,我说的那个法子,却是还有些不太妥当。”
祁元昊做出洗耳恭听状,只是玉璋宫门口并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拉着她往避风的地方走,边走边问。
“朕也想到了些问题,不如你先说说哪里不妥当,看你所想是否与朕所想相同。”
他的眼中充满光亮,看的萧清吟耳朵都有些烫了,她不经意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希望那热度能尽快褪去。
“在京中流民聚集处设置粥摊和施医赠药的摊位虽然很好,但流民数量众多,皇上可要想办法阻止民变的发生。”
闻言祁元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错,你与朕想到一处去了,不过朕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萧清吟顿了顿,她似乎猜到了一些苗头,但她有自知之明,并不说破。
“如今,朕并未完全亲政,还有些人在暗中对龙椅虎视眈眈,朕怕有人会趁着朝廷救济流民的时候惹出事端,节外生枝。”
……
如何妥善安置京中流民又要防止民变的确是一件如何冥思苦想也防不胜防的大事。
回去之后,祁元昊又召集了常伴圣驾的几位近臣商议在京城内安置流民一事。
第二日早朝之上,祁元昊将商谈结果公布,没想到,早朝之上,却是一向让他放心的户部出了问题。
在昨夜御书房皇帝招众臣议事过后,户部尚书王茂立刻回去对照账本查看国库中的银两存数,发现之前江南水患,朝廷已经拨出了一百万两用于赈灾之数,加之如今已经入了冬,各地的驻军所用的军饷还未发放。
实在事情有些棘手。
往年都是由他与兵部尚书商量着来,一番讨价还价,总能再匀出一些时日待户部缓和缓和。
只是老兵部尚书去年刚被新上任的皇帝用几条不疼不痒的罪状免了职,告老还乡去了。
新来的这位兵部尚书名叫柏柳,人虽然年轻,但是做事却是十分的古板固执,军饷迟发了一日都不行,他这几日正和柏柳在打太极,连带着户部和兵部的官员们也闹的不可开交。
不只是各地军饷,还有各个公侯王府入冬的碳敬还未发放。
碳敬原本是地方官员为了拉拢京中上官们所玩的一个文字游戏,这本是一种变向的孝敬,一般都有下属的官员操办,只是他身处京城,又居于六部中管钱的户部,油水最为丰厚,六部中虽然以尚书为最高上官,但每个部都会有一个有爵位的挂职人员,这位挂职人员既要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又得是地位超凡之人。
这碳敬就是孝敬各家公侯王府的一笔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但总算是一点敬意。
户部尚书心疼的拿着账本算着这一笔又一笔的开销,哪头不能耽误,哪头都不能放松,着实让人郁闷。
谁知他这边在长吁短叹,那边厢出了御书房,兵部尚书柏柳又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户部衙门。
也不等人通传,就直接提着一柄他平日里用的宝剑进了门。
还不等户部尚书开口,他两眼一瞪,冷笑一声,哐当一声将那宝剑拍在了户部尚书面前的书案上,宝剑被震的出了鞘,寒光闪现,晃了户部尚书的眼睛,吓的户部尚书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摔在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