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爷?”朱甲一脸茫然。
笃爷是暗卫训练营中负责教导他们武功基础的师傅。
“笃爷说过什么?”朱甲确实已经不记得了。
“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要对任何人暴露你所有的底牌,哪怕是你身边的同伴。”峥嵘说道。
朱甲这时才隐约想起,笃爷确实在课堂上跟他们说过这句话,而且说了不止一遍,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小的小毛头,半夜的时候时不时会因为想爹想娘哭醒,慢慢的,她的心里、眼中、脑中,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主子。
朱甲并不怕死,从暗卫训练营里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路的终点也只有一个。
她只可惜,这最后一桩差事,她没有替主子办好。
“呵呵。”朱甲忽然笑起来。
峥嵘不解,皱了下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朱甲往峥嵘家的那个院子看了一眼,道:“可惜,就差一点儿,没能弄死你那个小贱种……”
话音未落,就听“啪”一声闷响,峥嵘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了她的脸上:“你说谁是小贱种?”
朱甲一侧的脸立刻肉眼见着就肿了起来,她却丝毫不以为意,挑衅的笑着看着峥嵘,道:“不就是你生的那个小贱种嘛。”
“啪”,峥嵘又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了她脸上。
朱甲已经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继续道:“无媒苟合生出来的小野种,我说他是小贱种还是抬举他了,他就是个狗杂种。”
峥嵘的脸瞬时黑得跟锅底一样,“啪啪”又是两记耳光甩了过去。
朱甲本来漂亮的脸都已经肿成猪头了,还是遭了暴打后,糊满了血的猪头,她却依旧浑不在意,咧着沾满了血的白森森的牙齿,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峥嵘,道:“你说,如果这村里的人知道了,你其实是跟人无媒苟合的荡妇,你儿子其实是个没爹的野种,会是什么反应?”
说完,不等峥嵘有什么反应,她张嘴就要叫。
峥嵘一看不好,立刻猛地捏紧了一直抓着她脖子的手,就听“咔”的一声,朱甲的脑袋就软趴趴的往一侧歪了过去。
峥嵘松开手,后退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委倒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气息的朱甲,良久,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的儿子,不是贱种,不是野种,更不是什么杂种。”
他的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就算是顺王姬元辰对上他,也一样要退一射之地,谁敢辱没?
无媒苟合又怎么样?大不了把媒加上,她儿子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嫡出,谁敢放狗屁,看她不大嘴巴子扇过去。
峥嵘开始考虑,或许,他们不该继续在这个小山村里隐名埋姓的待着了。
朱甲的尸体不好留在这里,峥嵘背着,进了树林子里,找了个合适的地儿扔了,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小角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急忙过去一把将小家伙搂进怀里,问道:“怎么啦,这是?怎么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