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鲷的预感果然是真的,当他从周视镜里看见飞来的炮弹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混沌中他就像堕入星河一般啥都没有感觉,然后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后,他看见了一番末日景象——烟尘滚滚的悉尼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街上的汽车都撞到了一起,所有的高楼都在冒着浓烟。而大街上游荡的都是各种腐烂发臭,身上遍布血迹的僵尸,没有一个人是活的。
出于对上一次事情的记忆,黄鲷推测自己又一次被门格勒拉入幻境了。而且这一回肯定比上一回更严重。正在这时,耳畔传来了门格勒的声音:“黄鲷,上一次让你小子跑了。我这回补上了所有漏洞,所有的大型机械都被我彻底破坏了,我看你怎么修复他们。什么,你说你有办法,呵呵,我是不会让你意识清醒的,你的脑海里会不断地涌入那些让你痛苦的往事。即使那些僵尸不挠死你,你也会死于精神崩溃的,哇哈哈哈哈!”说罢,那些痛苦的片段(譬如被同学鄙视,发现曾经的朋友其实是在利用自己,跟女生解释不清等等)开始连续不断地浮现在黄鲷脑海,这让他痛苦万分,无法全身贯注于解决问题。
黄鲷在这种状态下在悉尼漫无目的的奔跑,一路上躲避那些僵尸,由于注意力无法持续,他不能让自己变身,所以他只能一边走一边趁梦魇的间隙拿枪间隙。过了两三个街区后,他看见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他确认这里是悉尼大学,里面的师生都早已变成了僵尸在校园里游荡,黄鲷一路走着走着,他的心里越来越难受,先是他看到了一群和自己一样大的学生僵尸朝自己扑来,一阵扫射之后他们变成了腐肉,然后他看见了一群留学生僵尸,他闭着眼睛开了枪。这时候突然冲过来一位中国女生(僵尸)把他扑倒,并准备一口咬下去。虽然她的脸已经腐烂,但是黄鲷还是辨认出她是红樱,他甚至还能听到到红樱最后的话语“kill……me……”。他的内心彻底崩溃了,愤怒就像洪水一样冲入了他的大脑。
“门格勒,你个畜生!!!”一声暴吼之后,黄鲷一把推开了尸变的红樱,这时炽热的火焰如燎原般铺满黄鲷的全身,黄鲷成功变身了。正在这时,尸变的红樱又扑了上来。黄鲷把幽能凝聚在手掌,一拳打了过去,烈火遍布了红樱全身。
“朋友,安息吧。”黄鲷刚要拔剑,结果却发现火焰突然熄灭了,随后他看到红樱身上的腐烂在消退,很快,红樱恢复了正常。
“大哥?是你么?”红樱面对着变身的黄鲷说道。
“大哥?什么大哥?我是黄鲷啊红樱,你忘了以前比赛的时候我们合作过啦?”黄鲷自己也糊涂了。
“大哥,你忘了‘大哥’是我们在军训的时候给你起的外号啦?”红樱也十分疑惑。
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黄鲷果断地向红樱询问了情况,原来这里是未来,此时的黄鲷已经是首经贸的一名大一学生,猴王和天狗成为了他的室友。红樱是他的同班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而腊梅居然也和黄鲷成为了朋友。孔雀和天鹅也成为了黄鲷的同学(非同班),虽然天鹅依旧对他印象不好。此刻黄鲷的同学朋友早就各奔东西,姐妹俩的相继出国让黄鲷痛心不已,而红樱和天狗的中途留学更是让黄鲷痛上加痛。
“再跟我说说悉尼的状况吧。”黄鲷把世事难料的感慨全憋在了心里。
“学校里来了一帮恐怖分子,他们拿着枪见人就打,子弹十分奇特人在被击中后很快就会死去,然后迅速溃烂并变成了僵尸,然后我就是这样被击中的,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红樱回忆了来龙去脉。“谢谢你救了我大哥。”
“没事儿,我看看我能不能救一些你的伙伴,然后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啊。”红樱十分疑惑。
“才不是呢。”黄鲷恢复了自己的变身形态:“我有超能力。”说着黄鲷直接在红樱面前开了个空间裂缝来到了她的背后。
“好,我相信你。”于是红樱和黄鲷一起走上了凶险的回家之路。
此时此刻在天津的某个地方,一个大约有3层楼高的碟状天线突然出现在这片区域,同时在港区里突然出现了一大群sdkfz251装甲车,他们分头停在港区的每个角落,车上的德军士兵纷纷下车,从车上拿出来一个奇形怪状的电子设备。很快,这些玩意儿在港区的多个地方被架起,随后整个港区与外界的通讯手段全部被切断,而且外面的人从外头看过去的话就会看见一个依旧正常运作的区域,但如果他们想要接近的话就会发现自己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住似得根本进不去,整个港区就像是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给罩住似的。这便是门格勒的隔离立场——没有他所处的世界以外的任何东西能够穿过去。这一回门格勒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他不仅在港区安置了多处发射器,还留了好几个备用发射器在港区外围的日本联合舰队的战列舰上,这次门格勒还特地致函了东条英机请求配合行动,很快东条就派来了一支舰队,由大和,武藏两艘战列舰领衔带着5艘重巡洋舰和7艘驱逐舰组成。这支舰队被传送到了天津港外围的海区里,炮口对准港区,随时准备炮击。并且门格勒自己的飞机也一直在天上盘旋,陆海空三面的铁桶包围让他对这次行动充满了自信——就算万一黄鲷挣脱了脑电波发射机的影响,这些兵力就算没有直接把黄鲷炸死也能够为脑电波发射机重新启动控制时间。当然了现在他想不了那么多,因为他现在正静坐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头上佩着许多电极,这些电极连接着旁边的一个巨大的机器,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仪表盘,示波器和指示灯,中间的操作盘里是一个标准的德语键盘外加上一个打印纸条的出口,数名身着白大褂的专家正在操作他,然后这只是这个机器的操作端,外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庞大的电子仪器在附近的地面上排成了三堵墙,无数人员在操作着这些复杂的仪器,而这些能影响大脑的强烈信号,最后都会汇集到那个巨大的天线上。现在,这个机器成功地让所有参赛选手都失去意识,这就让随后赶来的门格勒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抓获了他们,然后其它队员都被押上了囚车,唯独黄鲷被抬进了一辆sdkfz251里并被重兵看守,脑电波发射机开始持续地对着黄鲷输出以便持续压制他的精神。就这样,一支由装甲部队护卫的车队开始驶离港口。港口门前的道路边上是一片绿化带,那里面草木枯黄,一片深秋景象。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树丛的后面却躲着一个狙击手,他就是瓦西里·扎伊采夫。原来瓦西里这回来除了和柳德米拉一起来向姐妹俩传授狙击技术之外,朱可夫元帅还密令他跟随黄鲷,如果发现门格勒动手立刻汇报,于是瓦西里趁着黄鲷发动的时候偷偷地躲进疾风的防空车的斗篷里,在到达比赛现场之后从车上下来,随后悄无声息地潜伏了进来,为了及时取得联系,他还特地携带了英制paraset谍报电台并接受了相关培训,他悄无声息地记下了这些情况。等车对他拿出了狙击枪,并用瞄准镜观察着四方,直到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碟状天线,他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于是他赶忙收拾好了东西向着天线的方向赶了过去。
抓住黄鲷的消息让门格勒欣喜若狂,他一边操控着脑电波发射仪一边暗自回忆起了往事。从进入奥斯维辛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在经过精卫填海般的努力之后,他成功地收买了集中营里所有的主医官,建立了自己的小团体。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试图研究几颗带有强放射性的陨石的时候发现了白虎的存在,于是俩人开始了他们邪恶的计划,门格勒获得了白虎的超能力来实现完美人种的研究上的突破,而白虎也认为门格勒是个可以完成他的夙愿。
于是俩人开始了合作,在二战结束后,门格勒克隆了自己来逃避纳粹猎手的追杀,自己本人则带着自己的团队和白虎他们一起躲进了另一个世界之中,门格勒用得到的完美人种的基因样本后批量克隆士兵和军官,而白虎则负责训练他们。并用这帮克隆人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很快他们就有了在现实中只停留于图纸的超级武器和能征善战,狂热服从的将士还有才华横溢,胆大心细的技术人员。
正当他们踌躇满志,准备传送部队回主世界一统天下的时候,他们的基地屡遭袭击,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存在——所有在二战中战斗过的军人,无论是战死还是在战后死去,他们都会跟着他们的装备来到这里。更尴尬的是,不仅是同盟国的人与之为敌,甚至就连自己曾经的祖国也对自己不理不睬。(毕竟白虎是第三帝国的幕后操盘手,为了自己的胜利而把整个德国当成了炮灰,就连纳脆党本身也不过是自己的傀儡。)不过在白虎的联系下,他还是找到了一个盟友——东条英机。凭借着近乎无敌的白虎军和划时代的末日装备门格勒抵住了盟军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但是伴随着白虎对自己的了解的深入,这个纯粹的条顿骑士开始质疑他的做法并和他产生了分歧。俩人的的关系开始破裂,台下的明争暗斗开始兴起,于此同时,唯一能够杀死白虎的纳季亚诺夫追了过来,双方在自己的基地附近展开激战,结果和在苏联的那次一样两败俱伤。盟军趁势发动进攻,门格勒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靠着白虎和他的亲兵的帮助才免于崩溃。就是在这样的反复循环中,六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他靠着生物技术让自己和自己的兵保持年轻。随时准备反攻,当自己潜伏在主世界的间谍告诉他纳季亚诺夫因为实力严重受损从而准备寻找接班人的时候,他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他让白虎他们回到主世界去阻止纳季亚诺夫寻找自己的接班人,自己则随时待命,等到白虎解决问题之后,他就会打开两个世界之间的门,率领大军反攻世界,重建千年帝国。
可他低估了主世界的军队的实力,再加上同盟国也发现了这点并联合德国前来干涉,这让他们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纳季亚诺夫虽然把自己的能力给予了黄鲷,但在自己滴水不漏的计划下,黄鲷还是被抓获了。这样自己既能通过人体试验获得关于超能力研究的进展,又能敲打一下已经有了二心的白虎。简直是一石二鸟。
这一幅幅往日的画面像纪录片一样在门格勒的脑海中回放了一遍,让他的心情大为舒畅。随后他又重新集中精力去试图控制黄鲷,他能感觉的到黄鲷的意识正在抵抗压制并想办法反压制自己的意识。但他并没有意识到由于自己和黄鲷的意识现在在激烈互搏,双方各自的想法对于对方而言都是透明的。他能知道黄鲷的全部想法,但他自己的全部想法,黄鲷也能知道。他也没有意识到蝰蛇的意外事故让豪猪和整个交大附中队都暂时离开了现场,从而让他们躲过了抓捕然后又没有被立场阻挡在外。当然了,他更不会知道在他的基地附近就潜伏着一个苏军狙击手。
当交大附中队的人气喘吁吁地赶回候场区准备听取比赛结果然后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现场的车辆都排着队整齐地停在路上,而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消失了。现场一片狼藉,混乱不堪。随后豪猪掏出手机,却发现本来应该满格的信号已经彻底没有了。然后他拿起了望远镜查看四周,却看见了远处的一个德国兵正在走过去。
“氧化钙。”豪猪狠狠地爆了个粗口:“门格勒这回搞了个大新闻。”
“什么情况?”一旁的木兰非常不解。
“刚才我发现了一个门格勒军的士兵,说实话,门格勒搞突袭又不是一两次了。他们肯定是冲着黄鲷来的,正常情况下,这会儿黄鲷应该在大杀特杀呢。可是这回黄鲷毫无动静,唯一的可能就是黄鲷……”
“黄鲷怎么了?”木兰突然浑身一紧。
“黄鲷有危险!”豪猪十分焦急,顺着豪猪的望远镜的方向,木兰看见了远处的护盾产生器:“这回门格勒下了血本,离咱们不远就有一个护盾产生器的阵地。”然后又指了指反方向:“旁边还有一个。”
“这回肯定远不止三个,看来死亡天使为了搞死黄鲷真是下了血本啊。”木兰感叹道:“能够不交战就直接把人从车里拉出来,说明那些人处于昏迷中,门格勒手里能够大规模使人昏迷的东西就只有那个……”
“脑电波发射仪?哦,怪不得他们能那么轻松地控制黄鲷。”
“我们现在怎么办。”木兰面色凝重地询问豪猪。
“打掉那些护盾产生器,然后趁护盾系统没有及时弥补漏洞的空档期短信报警。再把剩下的一起解决了,然后去救黄鲷他们。”
“我们可没有实弹啊,这该怎么打!我觉得我们应该顶多能够炸掉一个那玩意儿,然后趁着护盾没有补齐的瞬间跑出去报警吧,不然这样我们就是以卵击石。”
“我们可以缴获他们的,毕竟我们是德军,而且我们完全可以依靠军服来隐蔽突袭”随后他指了指自己的m30霰弹枪:“里面的子弹虽然是非致命的豆袋弹,但还是可以近距离一发制服一个壮汉的。”豪猪说道。
突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一辆灰色的borgward卡车从他们的右后方开了过来,准备对旁边的护盾产生器的阵地进行补给,车厢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轻武器和弹药。
“天助我也。”豪猪乐了:“准备战斗!”说罢就拿起了枪准备上去。
卡车驾驶室里静谧无声,除了引擎的轰鸣。两个开车的士兵一个正专注于驾驶车辆,另一个则警惕地注视四方。虽然在这种地方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做,但随后发生的事将证明他们对条例的遵守是正确的。
“前面有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兵看见了前方有一个军官在试图拦车。司机在听到了消息之后赶紧刹车,卡车在那个军官的跟前停了下来。他们很庆幸自己没有发生交通事故从而让自己惹上麻烦,虽然他们很疑惑为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会有一个装甲部队的少校会过来拦车,但是德军森严的上下级关系让他们还是恭恭敬敬地下了车。
等到这俩人下车向那个手里拿着猎枪的装甲部队少校敬礼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的是那个少校居然举起猎枪开火,那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发豆袋弹分别击中,巨大的动能让那两个人痛的失去了反抗能力,旁边窜出来了十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那两个倒霉蛋给摁在了地上。
“80迫击炮,fg42突击步枪,‘坦克杀手’火箭筒……发财啦!”豪猪看到了车上的武器弹药后乐的不行:“这么多弹药装备,够我们用好久的啦。”
“是啊。”木兰看见了那么多武器也乐了:“这回我们再也不用被人叫做杂牌军啦。”
“杂牌军?”豪猪对这个称呼感到疑惑。
“全北京的参赛队伍里就属咱们和西外队的轻武器装备最杂乱了。”木兰感叹一声:“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咱们的战斗力。”
“是啊,这回咱可算是统一装备了。”
“那还愣着干嘛,发装备吧。”
荣格·施里芬少校正在干一件苦差事,他和他的拖车营接到命令,拖走那些被各个学校‘遗弃’的装甲车辆到最近的护盾发生器的驻军处等待进一步后送,面对着近百辆各式各样不同的坦克装甲车辆,这可不是件轻松事。幸亏他们有豹式坦克救援车能够把这些大家伙一个接一个地拖过来,他手下的兵们熟练地把钢索套上牵引钩,然后发动引擎,小心翼翼地牵引着这些车辆离开了道路。进入了旁边的阵地里,一个营的士兵正在护盾产生器附近巡逻,简易搭建的阵地后面,mg42机枪,pak40,pak43和pak44反坦克炮后面的操作员紧盯着面前的空地,防备着敌人的到来,在阵地后面的空地和牵引炮的卡车上放满了炮弹。德国人虽然不知道集装箱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还是想方设法地把这些箱子弄下来封堵路口,只留下一个可以进出,两边都是集装箱墙,看着这完备的工事,荣格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伴随着最后一辆车被拖进集装箱阵中,天色西斜,该来杯咖啡了。
队伍中传来了一片又一片的欢呼声,原来是勤务兵抬着咖啡桶来了。在神经永远紧绷,日夜早已模糊的战场上,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没有街角的咖啡店,没有糖和牛奶,只有苦涩的香味,但却像琼浆玉液般迷人。战士们排好队,拿着自己的水杯,等待勤务兵的勺子添加咖啡。一个拿到咖啡的战士喝了一口,突然他呛着了,然后咳嗽了好几下:
“汉斯,你煮的咖啡真难喝!”那个士兵冲着勤务兵抱怨道。
“你个屁蛋,我又不是你们老妈,有种你们自己煮那鬼玩意吧。”汉斯反唇相讥。
“反正我是不会再喝这狗xx。”那个兵拎起杯子走了。
“下一个!”汉斯叫到。
队伍又继续移动了起来,荣格看着自己手下的战士们的样子忍俊不禁,随后他拿起勤务兵送给自己的那个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他皱起了眉头——确实不怎么地,而就在这时,他的眼里出现了一只全幅武装的步兵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