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他们。”

话音刚落，程高面前的十人众便迅速的消失，在不到十分之一秒内的时间里出现在了他和约翰的周围。十人众包围了他们。

“你果然堕落了，斯特拉。”成稿说。

“你这狗东西，我不就做了几次老千吗？至于这样对我们啊？”

“不不不，我没有堕落。”斯特拉语气傲慢。他合上手中的羊皮书，微笑着看着两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哦，对了，约翰。你做老千的手法真的皮，不过，我听巡视队报告一猜就能猜到是你了。”

斯特拉张开双臂。

“你们也看到了，这十年来我进行了许多的调查和研究。我不知道本部有没有真正的了解到关于世界树的事实，它代表着不灭，是永恒。”斯特拉打了个手势，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别动手。

“我给你们看石碑，是想让你们知道人类是多么的脆弱和渺小，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这么说你们可能不会信服吧？”斯特拉笑了笑，“我在调查中发现了许多我在本部没有学到以及了解到的，或者，是被隐瞒的......人类为什么要阻止世界树重生？是因为人类不想再回到被神统治的日子。”

“众神支配的命运及一切，都只会是人类的阻碍。在我们的祖辈还生活在神话时代的时候，他们便领悟到了这点。神的力量们直接来源于树，他们是树的代理人。也可以这么说，那些人模人样的‘神’原先也是人类，不过是因为树的选择才变成了绝对统治的一方。所以，神虽然拥有‘神格’作为限制，但是也逃不开人的七情六欲。那么，在他们手中所掌管着的人类的一切，也就要挟人类的绝对筹码。”

“如果神是这么来的，那么人类......”程高喃喃自语。

“那个不重要，我无意研究它力量的起源......”斯特拉说。

“那既然你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要帮助树重生？如果你真的为了人类着想，不应该是阻止吗？”约翰说。

“失去掌管人类一切的众神，的确解开了人类肢体上的枷锁。但同时，世界也迎来了它的悲哀，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黑暗。在这一点上，世界树并没有在背后做任何的东西。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存放在了这个世间，而唯独将力量，那可以掌管大多数事物的力量之权给予了与人类同宗的‘神’。因为它知道人类的天性，贪婪！”

“所以你要让树重生？如果真如你所说要神代重归于世，那么他们必定会对人类来一次大清洗，就如诸多神话中的洪水灭世一样！”

“你们在遥远的东方，虽然也遭受不止的侵略，但你们对西方了解过什么？现在的欧洲表面上是相互克制，但早已是暗流涌动，稍有什么不慎就将会爆发一场空前的战争。无数人也同样将死去！”说到这里，斯特拉紧锁着眉头，他的皮下青筋已经暴起。但他却仍然压抑着自己那暴怒的情绪，言语仍算平淡。

“但那些平民，是无辜的。”程高将背包摔在脚下。

“无辜？是他们选出的那些政客，所以不会是无辜。相信我，清洗大多数人，是为了能让后代的无数人更好的生存。在我看来，这不可避免。但如果是在战争下，所生出的只有仇恨和憎恶。神代过后的人类便一直在这两者间徘徊不止。”

“但你无可否认人类那璀璨的辉煌。”程高将腰间的小刀掏出。

“对，只是在我眼中，那是无数污泥之中唯独的净洁之物。之后，不会再有。”斯特拉将书本从楼上扔了下去，“动手。”

“等等，有话好好说啊，何必动手动刀的呢。”约翰拱了拱程高的肩膀，“你这家伙，一言不合就拿刀，这对面还没动死手呢。”

说完，约翰突然把手放在了程高的背后。

一股淡褐色的光线很快的一闪而过，随后程高便失去了知觉一样昏倒在了地上。

“有点意外。”斯特拉见状，拍手称赞，“你是想加入我吗？”

“并不是。只是接下来的事有点不愿意让他听到。”约翰掏出腰间的配枪，他慢慢从自己胸口的口袋处拿出五颗银白色的子弹。

“你是想以寡敌众吗？”斯特拉挥了挥手，示意十人众动手。

下令的那刻。雪豹便如疾风般呼啸而来，仿佛是瞬间出现在约翰面前一样。他正想一手抓住约翰的左轮，而在那一瞬，那头犀牛般模样的人出现在约翰的上方，他双手合十成拳，正准备给予蓄力一击。

十分之一秒内，约翰快速的上膛，他看都没看犀牛一眼，直接朝着自己的上方开了枪。约翰一脚踢开雪豹的手的同时装弹，在雪豹还处于僵直的时候把左轮举到了他的眉间。而那个犀牛，即便是及时进行了回避，他的外衣还是被子弹所划破。可见射击角度之苛刻。

约翰并没有开枪，他笑了笑，“啧，斯特拉老兄，你这精英也不咋地啊。不过也许是我也太强的缘故吧......虽然跟程高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那家伙强的就跟怪物一样。”

不知何时，他的头上便出现了一顶浅褐色的牛仔帽，同时手中的枪也开始变得闪耀了起来。

“你一直戴着你的圣器吗？”斯特拉语气平缓。并没有因为现在的情况而感觉到紧张。

“我有点话想跟你说。”约翰朝着雪豹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雪豹在约翰放下枪的一刻连续的几个后空翻，迅速回到了原位。不过这在约翰看来，那雪豹就像是在马戏团里表演的那只猴子一样。他甚至还鼓起了掌。

“说。”斯特拉不以为然。

“这次战役过后，虽然玛雅旧本里没有记载之后的战役，但这并不代表人类会因此而消亡。当然，树是已经被证实无法被消灭的......我当然也不会觉得树会被消灭。”约翰露出诡异的微笑，“那可能会达到某种平衡。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你所谓的人类的命运，在神的绝对统治下，只会是悲惨。”

“继续。”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所有的一切都偏向了人类这方。我不是傻子，我在掌握了全权以后特地把资料库里所有的历史文件都找了出来，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去研究树重生之前的规律。青铜树碑记载，印度之前，所有的灾难都近乎在同一个时段爆发。但是现在没有。《死星旧言》记载，王恭厂爆炸前，世界灾难不断，动荡不安。然而现在也没有。现在所说的，重生？我想，它还未能到来吧？”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来阻止那‘罪恶之源’的重生吧？”

“并不是。”约翰摆了摆手，“是的话任凭阴阳本部如何衰落，都不可能仅派我们两个人来啦！我们不过是来调查你的而已。不过嘛，就目前的结果来看，你果然是有很大问题的呢。”

“你也是聪明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初衷。”

“但很遗憾啊，你现在所做的，却让我根本无法认同呢。你，在我们离开本部后的不久，屠戮了那里吧？”约翰语气平淡。

斯特拉笑了笑，“你看出来了？调虎离山。”

“那种低伎俩的东西，骗骗程高也就算了，你还想把我也搞定吗？”约翰哼了哼鼻子。

“但你还是过来了啊，而且看样子你还没有告诉程高，把他拍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对，他的确不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我这招借刀杀人，用得也的确很妙。”约翰说。

“但是在我动手的时候发现，那里剩下的，只有那些所谓的‘贵族’了，其他有实力而没有地位的人，你早就叫他们离开了吧？”斯特拉微微一笑，“看，牺牲现阶段的多数来换取未来的大多数，你跟我不也一样吗？还有，直到现在你也还打算瞒着程高‘真相’吗？”

“啊啊，那件事他还是不知为好。难道要我告诉他，诶程高，杀你全村的人其实就是本部啊。在你抱着情人走出山洞被阴阳家的人发现后的那晚，因为本部实力急剧下滑而恼怒的长老们看到了希望。为了让你坚定的投靠本部，所以就释放了封印在本部千年封印中的亚鬼级冰魔，制造了那场惨案。这件事吗？”约翰摇摇头，“以前我进入本部当学生的时候，目标就是为了当个本部大佬，顺便呢就灭个冰魔砍个树，然后就可以享受万人膜拜直至终老啦。但是在我遇到了这个倒霉蛋后，看着他那种被人耍得团团转却还是如此固执的模样啊，总有点过意不去。”

“刚好，那本部也差不多该走到尽头了。”约翰咧嘴一笑，“再说了，你的计划是为了减少你那该死的主重生的阻力吧？我把那些人渣带给你，你应该也相当满足才对的呢。”

“真是卑鄙呢。”斯特拉笑言。

“没办法，在这个如此混乱的时代，玩弄权术的人总是卑鄙和残忍的。不过我并没有什么负罪感。”约翰甩了甩肩，迅速的填充上了五颗子弹。

“毕竟杀与不杀的权力最终还是决定在你手上。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差别，我的一句话，使万人成了瓮中之鳖。而你的一句话，却让这些人成为了枯骨。如果是程高的话，他定会问你变成这样的原因，而我不是他。”他环顾着四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雪茄。

那妞儿的身材真的太好了，可惜不是我的女朋友呀。约翰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把香烟点着。

早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约翰就已经研究过斯特拉。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人的长相，只是为了隐瞒自己知道他本人的真相而已。斯特拉的资料并不好找，确切的说即便是约翰拿到了掌控权，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到斯特拉的资料。

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于本部之中。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过对于现在的这种情况而言，他的付出是值得的。

因为他知道了斯特拉的唯一的秘密，没有驾驭任何真言的能力。他的精神力甚至比常人还要弱得多。

如果按照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来讲的话，他只需要干掉斯特拉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再交给程高来做，让他来阻止“树”。

当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效率解决战斗的，这仅仅只有自己能做。

约翰笑了笑，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