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年看一眼棋盘。
他至少还需要五步,而李依贤只需要三步。
“确实是,咸咸赢了。”
天哪,听他这么说突然好想哭。李依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只是喊了自己的小名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江崇年在老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李依贤也跟着站起。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上楼休息吧。”江崇年慈声说。
“哦,好。”她转身正准备走。
“谢谢你,李依贤。”
江崇年的表情和声音都无比的严肃郑重。
干嘛啦,她知道她的话很令人感动,反应也不用这么正经啊。
转回去,微笑。
“真的不用谢,而且今天您已经谢过我了。晚安。”
她转身上了楼。
江崇年看着李依贤脚步轻快地爬楼梯,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谢谢你,小丫头。”
谢谢你减轻了我太沉重的负罪感。
老六也很动容。
“这咸咸姑娘,可真是好啊。”
“老六你跟我去趟书房,我有事情要安排你。”
“可是现在您该休息了……”
“没关系,现在安排你明天一早就能出去办。”
“是,大哥。”老六说完,小心地搀扶着江崇年去了书房。
书房的灯一直到很晚才熄灭。
江崇年的书房上面一层也是一个书房,只是面积要小很多。
台灯暖黄的灯光下,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神色黯淡,手中把玩的是一个精致的发卡。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人的详细资料。
晚风从开着的窗户中吹进来,掀起资料的封面,能看到姓名一栏中赫然写着“李依贤”三个字。
是你吗?他在心里悄悄地问。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
第二天一早,李依贤因为生物钟的作用六点就醒了。
江先生曾经说过他早上一般起很早读书,现在肯定在书房,不能打搅。
她也不知道amy他们平时的作息,也不好意思贸然拨座机电话叫人。再说amy应该也不住这里。
在桐京一中的时候有早操,从六点半跑到七点,她早习惯了在这个点运动。
反正也没事情做,出去活动一下好了。
从行李箱里找出运动服换上,打开门轻手轻脚地出去。
后来事实证明,在这座宅院里,“轻手轻脚”是没有意义的。到处都是警卫不说,监控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了。
江宅位于茂山的半山腰上。茂山是自然形成的一座小山,坐落在华港市郊。华港是一个南方沿海城市,气候湿热,茂山的植被非常丰富,本身就是一个风景秀丽的风水宝地。
李依贤打算沿着江宅修建的盘山公路跑一会儿。
然而她刚要迈出江宅大门想要到路上去,就被值守的警卫礼貌地拦住。
“我不是要逃跑,我就是出去转一圈。”没人理她。
“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带,能跑到哪去啊。”还是没人理她。
“再说这到处都是警卫,我去哪都有人知道的……”
李依贤试图说动他们,可是他们只是客气地微笑着不给她开门,最多就是回答两句听不懂的华港话。他们肯定是故意的,能听懂普通话却不会讲,李依贤也是服气。
僵持间,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一会儿要体检,空腹运动会影响某些指标,回去吧。”
李依贤转过身,哇塞,帅哥。
这个人她有印象,是昨天那个坐在正厅两旁的容貌出众的boy。
只见他一身专业的运动打扮,短发被汗水浸湿,一撮一撮的打在额前,刚跑完步的样子。
她觉着帅哥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跟两位警卫说了声抱歉。
等她再转头,帅哥已经走远了,留下一个高大英俊的背影。
没关系,穿成这样在内院附近跑步,又是这个年纪,一定是江崇年儿子辈孙子辈的人。以后总会认识的。
半路上遇到了正来找她的amy,李依贤很惊讶。
“你住在哪里呀,这么早就来了。”
“不在这,但是并不远,很多员工都住在那里的。”amy拿起手帕想给她擦汗,可是并没有汗。
“唉,起个大早。一步也没跑成。”李依贤无奈的挠挠头。
尽管没出汗,华港早上潮气重,回房后她还是冲了个澡。
因为要抽血不能吃早饭,换过衣服就无所事事,等着医生来。
等的无聊,窝在房间的客厅翻杂志。
这都是些什么,倒是蛮符合烧鱼的口味。
放下杂志,起身往衣帽间走。
诶?上次怎么没看见这还有两个房间。推开其中一个的房门,里面空空如也。
推开另一个,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架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
amy和李依贤一起回来之后,便被江崇年叫过去听安排了。七点半,医生和送仪器的车都到了。江崇年让amy去带李依贤下楼。
楼梯上amy又偶遇了一尊大佛。
“江总好。”狗腿的打招呼。
“嗯。”男人轻哼一声,丝毫不带停顿的走了。
“……”
一上三楼,amy就听到了钢琴声,很快听出是《g弦之歌》。
咸咸会的还挺多的嘛。
amy可能是看见大佛太紧张,因此没有意识到大佛明明住二楼,为什么会出现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阶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