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基和李依贤两人一个旷了一天的班，一个旷了一天的课。

第二天江佑基很早就去工作了，中午有个推不掉的应酬，他仔细交代了amy李依贤午饭让厨房做什么。

李依贤吃过早餐就一头钻进书房开电脑上课，加上昨天旷掉的，她今天一整天都有事干了。听amy说江小明中午不回来吃饭她也没什么感觉，他不回来她还能在书房吃节省时间。

经过一天孜孜不倦的学习，她终于在下午五点之前学完了课程，做完了作业。

刚伸完一个懒腰，手机响了，是江崇年的视频电话。

她走到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按下接通键。

“喂，江爷爷，下午好呀~”

“好，好~咸咸今天过的怎么样？”

李依贤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扶着腰原地扭，她都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直在学习，要补上昨天的课，好累的。”

“那每天的毛笔字写了吗？”

胳膊酸了，换用另一只手拿手机。

“当然写啦，现在写字都放在跳舞前面了，我今天还没练功呢……”

“哈哈，不错，好孩子，”江崇年很是开心，“你现在跟着我说的走，先到一楼去。”

她听话地走到一楼。

“看到客厅的屏风了吗？绕过去，走到右手第二个门前。”

她依言走到他说的地方。

“好，开门进去。”江崇年说完示意老六将平板拿得远些。

“啊！！！！！”平板里传来一声兴奋的惊呼。江崇年和老六相视一笑。

“时间仓促，准备的不好，还算可以吧？”

李依贤恢复正常。“何止是可以，特别好，谢谢您啊江爷爷！”

“跟我不用说谢，喜欢就好，好好练吧，我这还有点事先不聊了。”

“嗯好~江爷爷再见~”李依贤开心地挂断电话。

眼前是一个装修好的练功房，面积不算大，但是设备齐全。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地板用的是舞蹈专用的，真是用心啊。

江佑基是六点左右回的别墅，天色已经很暗，书房的灯没亮，看来她学习效率很高。

他以为她会在客厅玩游戏，但进了屋并没有看到人。刚想上楼去找，他听到了微弱的音乐声，心下了然。

轻轻推开门，李依贤正在练大跳，看到他回来她停下来去调低了音乐声。

“你回来啦。”

江佑基毫不见外，脱了鞋踩上练功房的木地板，找个不碍她事的地方席地盘腿坐下。

“介意多个观众吗？”

李依贤笑：“怎么会呢，舞蹈本身就是向观众展示美的。”

“好！这么久了都还没见过你跳舞。”

李依贤转了转眼珠。

“那得表现出我的真实水平来，你等一下。”

她走到一边，拿出芭蕾的足尖鞋和小纱裙换上。

音乐起，她选了舞剧《天鹅湖》里的黑天鹅变奏。

江佑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她的仪态和动作美地无可挑剔，踩点精准，尽管穿的是普通的紧身练功服也丝毫不影响整体效果。

对于舞蹈，他不是门外汉，所以才想知道她的资质到底如何。

她究竟还有多少本事？老天给了足够好的身体条件，她的体型虽然比不得俄罗斯那些顶尖职业芭蕾舞者，随便丢到哪个舞校去也轻轻松松是个中上水平。

这段变奏她完成的很好，但是……

一曲舞毕，她已经有些微喘。江佑基早就准备好了功能饮料。

李依贤调整了呼吸，走到他旁边，一样盘腿坐下。

江佑基拧好一瓶递给她，“bravo。”

李依贤很诧异：“你竟然知道。”喝了一口，真爽。

江佑基看她心情不错，谨慎问道：“黑天鹅变奏最后一段应该是32圈挥鞭转，你跳了别的……”

“行家啊~”李依贤笑着瞥他一眼。

把瓶盖拧好，瓶子放到一边。两腿伸直并拢，蹦起脚尖。

“你看，”她指指自己的脚背，“很厉害吧。”

江佑基点点头。她蹦起脚尖，脚趾可以碰到地面，相当厉害了。

“这不是天生的，是我生生压出来的。”

跳舞没有不吃苦的。

“脚背好是优势，立脚尖旋转的时候又好看又相对好控制一点。所以我很早就能挥鞭转了。”

她侧头看向他，“你知道一般挥鞭是哪条腿支撑吧。”

“左腿。”江佑基淡淡地回答。

“你看，”李依贤慢慢转起自己的左脚，大约外开到60度时停住了，“到这就转不动了。”

“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受伤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但是用右腿支撑也可以转的，很不幸，我右脚也伤了。”

“挥鞭转对我来说，再也不可能了。”

江佑基听完她这一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说点什么宽慰她。

“你不用安慰我，这只是一点小小的遗憾罢了，我还可以完成绝大多数动作。”李依贤朝他微微一笑，神色里并没有难过。

她这一笑，比她刚刚跳舞的惊艳对他的震动更大。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strong。

“不过你怎么会对芭蕾了解这么多，很喜欢吗？”李依贤问他。

“你先去换衣服，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跟你仔细说。”

“好吧。”李依贤换下解下缠在腰上的小纱裙，换掉舞鞋，带着水杯回了自己房间。

江佑基留下关掉音响，把她的纱裙和舞鞋整齐地放好，给通风扇定了时之后才关灯离开。

回到客厅，等李依贤洗澡换衣服的间隙，他搜索了帝都几个大的剧院的演出安排，他记得最近应该是比较集中的芭蕾演出季，运气好点说不定能碰上很好的舞团。

运气果然不错，明天有俄罗斯一个顶级舞团的演出，剧目是《吉赛尔》。

今天看她跳舞，勾起了他的很多回忆。

这些年一直埋头于事业上的进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回顾过自己的少年时代，让他几乎忘记，自己也才24岁，距离曾经青葱过的日子，也不过数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