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棋妙,”南宫邀月哼了一声,萧紫以为他在说翎紫麒,正要怼过去,两个身着漂亮的锦袍的少年出现在南宫邀月身后,
“王爷,”两名少年齐齐低头,“请吩咐。”
南宫邀月瞟了一眼一身紫袍的翎紫麒,“拿酒来。”
白袍少年拿出玉盏,黑袍少年拿出酒,给南宫邀月满上,南宫邀月闷下一大口,看了看天上峨眉般的弯月,苦涩道: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自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萧紫对南宫邀月的态度很是不爽,他那句诗分明就是在警告她。
是夜。明月高悬。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还是苦涩的诗句,这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北尊阁。
萧紫和翎紫麒几人在后院饮酒,一位乐师在一旁吹奏着长笛,“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妻同罗帐,回荡在月光底下。”乐师几句朗朗的儿歌,道尽了世间凉薄,南宫邀月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看见萧紫和翎紫麒的笑脸就是不爽。
南宫邀月靠在一棵桂花树上,听着那悠扬婉转的笛声,回荡在月光底下。
今夜酒喝的太多了,弄得眼里都是水。
飞珠溅玉,声如裂帛。南宫邀月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这样不是很好吗?萧紫前两世不就是他从翎紫麒的身边抢过来的嘛?
“啪”玉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刹那间又沉寂如水,南宫邀月悄悄地把眼底心间的忧伤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一丝半点。
“紫儿你知道吗?”翎紫麒问了一句,絮絮叨叨的讲起来,“你知不知道,前世我们经常去幻雪国玩的,你说那里的冰晶像风铃一样,风一吹很好听。”
萧紫听他絮絮的讲,闭上眼去想自己记忆中的幻雪国,洁白无瑕的万物,熠熠生辉的冰晶,深邃而忧伤。
有凉风吹过来,沉浸在酒香与幻雪国美好的萧紫蓦地一凛。翎紫麒告诉她的故事,虽然和前两世完全没有联系,却都有一个相同的片段:幻雪国。
空中有雨丝一点点落下,南宫邀月起身,墨明取出一把油纸伞,撑开为南宫邀月挡住零星冷雨,蓦然想起叶灵子与他分别之时,也是这样恼人的雨天。
后来南宫邀月依旧撑着伞,如雕像一般在绵绵的雨丝中伫立在岸头日日相望。可是望穿秋水,只望到与天色一般灰茫茫的太湖上,远帆孤影,千鸟飞尽。唯独不见那个清冷女子的身影。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那是南宫邀月以前最喜欢吟诵的一句诗。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这是叶灵子喜欢和南宫邀月说的一句话。
夜雨南山共烛火,
何处零落。
百年寂寞,
来世也错过。
奈红尘几何,
剩一世无双的你,
为我逆天,
有何不可!
“叶灵子,”南宫邀月靠着桂树,喃喃道。
他复原魔法力注入手掌,化作两缕萤丝,飘向他和萧紫。
他,为了叶灵子,恢复了萧紫的处子之身,亦恢复了他的童子之身。
“叶灵子,现在的你在哪里?”
“砰!”酒杯落在地上被打碎的声音,萧紫捂住自己的脑袋,又是记忆,有流入的,有被人抽走的。
流入的,是前两世和翎紫麒的点点滴滴,而抽走的,萧紫没了那一段记忆,自然是想不起来。
南宫邀月的手指尖一个银白色光球,装着萧紫和他相爱的记忆,光针打入萧紫的脑内,那是南宫邀月创造的记忆,他和萧紫仅仅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