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仁王就显的有点狼狈了,先是零式发球,又连续使出手冢魅影,仁王的手肘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
“喂,仁王,你不可以再施展手冢魅影了!”显然迹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场边喊住他,“你今后的网球生涯都会受到影响的……”
“迹部,你以为我是谁啊……如果是手冢国光的话,肯定会坚持到最后的。”说罢,他坚定地踏上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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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初中生还真是了不起呢!”种岛有一搭没一搭地感慨道。
“仁王的体力已经将近极限,单靠迹部一人,终究还是无法以一敌二,越智前辈至今还没解除六成限制,三盘制的比赛,本就是高中生更占优势。不过……他倒是鼓舞了其他初中生的士气呢……”知里纱笑道。
“仁王为了我们初中生,竟然牺牲了这么多……”
“连手冢的精神力也再现了。”
“现在的他……一定不会停手。”
“加油啊,仁王!再赢一球!”
终于,迹部也在仁王倒下前冲破了精神压力的限制,代替了仁王以一敌二的位置。最终,桦地因帮迹部挡下一球被逐出集训营,越智承认桦地接下的那一球,迹部和仁王艰难地取得了第一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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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比赛的开局是国中生组的发球局。
仁王在第一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再使用幻影了,基本上全靠迹部一人孤军奋战,而且,事实上迹部还没有完全摆脱精神力的影响。
手指轻微的战栗,和身体肌肉些微的不受控制。
意志力让他几乎能够脱离精神力的影响了,却也只是“几乎”。
如果越知的“精神暗杀”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克服的招数,那世界杯比赛上那么多受困于这一招的其他国家的选手,也就都是草包了——不可能其他国家的精英都是草包的。
这对国中生组是一个劣势。
而另一个劣势,就和毛利对仁王的了解了。毛利在立海大校队时虽然经常逃训,但对同为正选的他们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作为仁王从国一逐渐成长起来的见证者之一,毛利甚至还关注过他一段时间,在校内训练时他们也组过双打。
在u17训练了大半年的毛利,在身体的基础数值上的进步,要比仁王高许多。大强度的基础训练虽然机械,但对于体能和力量这类并不能一蹴而就的技能来说是最有用的提升途径。
这就造成了,仁王虽然能“预测”出毛利击球时的可能落点和旋转方式,但他赶不上。
从实力的纸面对比上,有关于身体素质的数值,高中生组都要比国中生组高。身高上的优势不仅仅体现在击球时的高度落差产生的势能差,还体现在了为了接球做出的反应速度(臂长)。
所以仁王赶不上。
但反过来,毛利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击球的风格和习惯性动作是长期养成的。
仁王当然是美其名曰“无法收集数据”的人,但是他起手挥拍的角度和布置旋转的方式其实是有迹可循的。他的球风多变,即使不处于“幻影”的状态也可以肆意使用着“别人的”招数。但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说“仁王的网球”是不存在的。
没有人能说出仁王的网球是什么样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仁王的网球”就是欺诈师的网球。
与其说是窥破,更恰当的词……是习惯。
网球被球拍击打,就算是突然改变击球节奏,把削球换成了反手抽击,面对着这样回球的毛利也并没有一点“出乎意料”的惊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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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仁王已经体力透支了,第二局以一军“6—0”结束时,仁王已经趴在地上,甚至连发球都做不到了。
“如果在裁判宣布开始后的90秒内还不开打,就会送分给对手,以仁王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发球,只剩迹部一人,无论他怎么拼命,也只能在他自己和毛利前辈的发球局里拿到分数而已。”知里纱有些感触,即使是以败北为终点的比赛也绝不放弃,这不正是那个男人的魅力所在吗?
“一军此局胜,1比0!”
“没想到他的精神竟磨练地如此坚韧,要不要把他的精神力数值调高呢?”
“再等等,黑部……光那样似乎还不够呢……”
“诶!?和已经丧失战斗力的人建立同调?”种岛一愣,继而反应过来,“那小子还真是了不起呢……”
“仁王可是被称为球场上的欺诈师呢……”不过,这场比赛打的还真是狼狈啊……
“一军此局胜,2比2!”
对于越智的马赫发球,迹部暂时还没有太好的办法。
226厘米的身高,相当于50厘米的身高差,再加上身高差造成的臂展差……网球运动员跳跃能力相差无几,但光是前面两点的高度差,就让越智的击球点比起平均值要高出80厘米左右了,而这样的高度,对于球速和球的力量的加成是巨大的。
这样下去又要变成和第一场比赛一样了吗?
这样也不错,反正国中生们已经不再使用对手臂消耗巨大的发球绝技了,想要保住发球局就势必消耗大量的体力和专注力。
不过……看着比赛的远野不耐烦地嗤道:“对两个国中生都打成这样,也太逊了吧。”
作为他的搭档的君岛侧头看了他一眼,抬起手笑着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
知里纱趴在前排上,突然笑了起来,她低下头小声跟种岛吐槽:“种岛前辈,你说毛利前辈是不是把之前说的‘六成力’当真了?”
方才在比赛开始前,渡边建议大家面对国中生时,用出六成的实力,就当做是给国中生的礼物。
其他人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不过比赛到了激烈的时刻,哪里还会控制的住六成的力量?
“……我也这么觉得。他今天打比赛话很多诶,而且还一直对那边的国中生笑。”种岛说着说着就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故意用感叹的语气道:“啧啧啧,越知一定觉得很堵心。”
……我觉得越知知道你在下面编排他会更堵心。知里纱心想。
种岛很轻松地看着比赛。
一是并不真的认为越知和毛利会输。
二是……就算输了,这么明显的“六成力”的发挥也并不会对那两个人的国家队名额造成什么影响。有闲心担心他们,还不如调侃一下居然单纯地把“六成力”的约定当真的毛利比较好。
……至于越知?
没原则地仍由毛利闹的人显然也非常值得调侃啊。
…………
“比赛结束!7比6,0比6,7比6,迹部、仁王组获胜,盘数比分为2比1!”
三场两胜,拿到两场胜利的迹部和仁王,稳稳当当成为了一军。
毛利一开始是借着“六成力”的限制,用试探的方式在等待对面初中生的进化。但真的又输了比赛……他也觉得有点烦心。
我其实是很强的啊,一军前十里也只有我一个高一生。
倒是越知还挺坦然:如果他和毛利两人一开始就使出全力,牢牢抓住仁王的体力问题,或是对迹部使出更强大的精神力对其施压,那他们依然能有胜利的机会。只是第一局以试探的名义,让了他们一球输掉,之后迹部又摆脱负面情绪太快……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可能是在发呆的毛利,先摘下了自己的徽章,决定以冰帝高中部部长的身份对着冰帝国中部部长说一点场面话:“你们这对双打组合非常优秀,从你们身上,我们见证到了执着的信念。总之,按照约定好的——”
他手上的徽章还没递出去,突然传来的破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越知余光只看到远野那飘逸的长发,他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
网球几乎瞬息就到了眼前,越知的球拍在摘徽章时被放在地上了,这时是怎么也来不及捡起来再回击的。他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揽住了毛利的肩膀,按着还在发呆的人转了个身。
时间来不及,这一球,大概会打到他的脸上?
疼痛并未如期到来。
眼前的那颗网球被另一颗网球砸中,两个球的轨迹都因为撞击而改变了,恰好错开了球路各自落在了地上。
越知不由得松了口气。
被打断了“处刑”的远野不满道:“谁啊?是哪个家伙妨碍我处刑?”
“我可不管你是球场上的处刑人还是别的什么……”带着方言口音的低沉声音,听起来有些粗野的味道。但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有着整齐的大背头和理应给人文质彬彬感觉的眼镜。黑皮肤的少年穿着紫色的运动服抱着胳膊表情冷淡,他抬起下巴面对着远野:“小鬼,不要再淘气咯!”
一时间场面僵持住了。
了解远野性格的二军高中生们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远野冷哼一声,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我会在球场等着你……我要把你血祭!”
他说完拎着球拍转身又回到了一军的阵营——他的比赛还要再下一场。
“真是很不喜欢远野前辈的处刑啊……”知里纱估摸着她的位置距离远野还算远,便小声跟种岛发牢骚道。
“君岛好像也快受不了他了……听说他想跟远野拆伙了?”
“是有这种说法啦……不过他大概是在意远野前辈左膝盖的旧伤吧。”
想到君岛那样常年为了搭档操碎了心,数次想要换搭档而无果,都快要内分泌失调的那副模样,知里纱不厚道地笑了,简直太可怜了。
远野笃京在一军的人缘可以说是挺不好的,几乎除了君岛没有第二个亲近的人了。
承认远野的执着和努力是一回事,和远野亲近又是另一回事。在比赛后对输了的那一方进行“行刑法”,这种行径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感到不快的。
要不是平等院懒得理,换一个心胸狭隘的大概还会觉得远野这种行径属于“越俎代庖”,毕竟平等院才是领队啊。
“行刑法”说到底还是一种裁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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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徽章递交出去后,越知转过身轻声道:“寿三郎。”
毛利头也没回:“知道了,月光桑~”
他最后弯下腰凑到仁王耳边:“我很高兴你能打赢这场比赛。”
说完这话,他像是完成了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情,表情变得轻松起来。没理会愣在原地的仁王,毛利抬起手搭在已经在他旁边用眼神示意他该走了的越知的肩膀上。
比他头顶还要高的肩膀搭的有点辛苦,从场面上看其实就是毛利整个人挂在越知身上往前走了。
他们徽章已经交了出去,便打算混在二军的队伍里看比赛。
一军的地方太空旷了,坐在那里所有人都看得到,说悄悄话也很明显。
混在二军里还能听一听群众对他们的看法。
“不过比赛打输了还是有点难过的。”毛利在越知身侧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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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加入一军。”平等院象征性地表示欢迎。
迹部不予理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观看下面的比赛。其他人见状也该干嘛干嘛去了,省的自讨没趣。
“老大,照这样下去,搞不好所有初中生都会坐到这边来呢!”没回头。他以近乎耳语的声调说出了这句话。
就坐在他旁边的平等院听完微微勾起唇角:“是吗?”
“那下一场,杜克,你上吧。”
“嗯哼,这回必须得用心应战才行呢。”渡边站起身。
他和平等院本就坐在后排,这两句话也没有别人听到。
他望着对面走上场的光头国中生,笑眯了眼:“我的对手,就是你吗?”
“请赐教。”
…………
“阿银,不能再打了!”
“一百零八式波动球!”
“杜克全垒打!”
啪!
咚!
石田银被球打飞出场。
差距太大了,即使是国中生里力量最强的石田银,面对杜克渡边,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因石田银无法继续比赛,胜利的是一军,杜克渡边!”
石田被担架抬出了场地。
对着走回来的渡边,鬼抱着胳膊:“不是说好了只使用六成的力量吗?”
“嘿嘿,就是啊。”渡边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不用出全力,就赢不了吧。”
鬼轻嗤了一声。
渡边的这句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五维的几个指标中,力量大概是最吃天赋的一个。有的人就算是天天做力量性训练也练不出大块肌肉,又有的人生来壮硕。
当力量到达一定程度,“以力破巧”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而如果硬碰硬……
结果不就在眼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