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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梦。
半夜起床,他想喝水,踩在地上,却有什么溅起来的液体沾染上了他的脚。
他听到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的来源,轻轻推开了父母的房门。
自己的父母躺在地上,脖子上显眼的两个小伤口,脸色苍白,那成河的血就是从他们脖子流出来的。
“嘻嘻嘻...”
他的背上冷汗直冒。
回过头,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再次看向父母。
父亲不见了,而母亲却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
他安慰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投进了母亲的怀抱。
母亲半蹲,用腥臭的手轻轻按着他的头。
以往的温暖,在此刻却消失殆尽,无尽的冰冷朝他袭来。
他感到脖子一阵疼痛,好像被谁咬了...
“啊!”他从梦中惊醒,望着高升的太阳,又看看自己,立刻捂住衣服,“你对我做了什么?从实招来!”
“喂,不至于吧,”我无奈地看向宣,“我还没开口呢你就先开口了。那个女的是妖怪,它在你面里下了寄生虫,而且后面你昏迷了,睡了三天三夜,寄生虫四天后就会完全把你控制,趁这会儿,赶紧写遗书吧!”
“你都没办法?”
我把头微微一摇。
宣很明显开始害怕了,冷汗都滴落在地。
“不至于吧,你被控制之后我可以把你救回来的。”
“不是,”他的恐惧全写脸上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父母并不是死于空难,而是被某只吸血鬼初拥了,父亲不见了,母亲将我抱在怀里,然后我的脖子就传来了疼痛感...”
“怎么会这样啊,是不是你最近没休息够?”我好奇地打趣他,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一种在他记忆深处的某种反应。
“说,是不是你干的!”他一脸严肃地指着我。
“喂,那时候我还没出车祸呢。也别多想,不是梦雪他哥,呸,雪纺他哥干的,那时候他还带着他弟四处逃命呢。”
他陷入了沉思。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煽情啊,搞得我都没办法好好修时光机了...”小润从树后面探出个头,这无奈的声音让我和宣都难为情地往地上看。
“你们俩,不帮忙也别添乱,去,找点吃的。”小润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时光机的顶部,拆开了时光机的外壳,还一本正经地指着我们。
“喂,麻烦你理解一下,我们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怎么打猎啊?而且这里还有个伤员,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小润立刻跳下来,从身后掏出一只...扳手。
扳手!
“这可是打猎的利器啊!”小润指着这个扳手,为我们娓娓道来“你看,遇见老虎什么的,上来先给他脑袋敲一下,在一个回旋踢踹它的身子,然后再一把压下去,就差不多了。”
“走吧走吧,再不走你就快挂了!”我立马将宣一把扯起来,刚要踏出一脚,却被宣一把扯住,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你的血...不知道好不好喝呢?”我尽量压住怒气值,呲着嘴巴转过头。
宣指了指我身后。
“sowhat?(所以?)”
小润坐在时光机顶上,大声地对着我们喊:“他救了你一命!否则你早就化飞灰了!”
我回头一看,刺目的阳光已经快照射到我了,如果不是宣这一扯,我真的就与世隔绝了。
“waitaminute.(等会儿。)你们先转过头去。”我将宣推着转了一个半圈,轻轻地扯了一下后脑袋的头发。
“那个谁,”我从大树后面探出头来,望着小润,“你那有没有女生用的衣服,借我用一下...”
“啊哈哈哈哈哈,你这身衣服,哈哈哈哈哈!”小润定睛一看,指着我这身男生用的衣服,笑得差点从时光机顶上摔下来。
宣回头一看,目光停在了奇怪的地方:“c,d,b,a.”
我一把抄起扳手,做出要砸他的姿态:“你个死变态!”
我走出树荫,环视了四周,却没有发现晴沫的身影。
“大姐,您就别找了,”小润看着我这拼命找人的样子,“晴沫那货去找其他人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日夜兼修,估计明天就可以修好...”
我还没等她说完呢,就立刻扯着宣,抄起扳手跑得远远的了。
“喂大哥,这是森林,你知道找动物有多困难吗?”宣很明显累的不行了,完全没有向前走的欲望。
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背住他,拼命往前跑,如果有人看见了,这绝对是世纪性的场景:“走不动我背你,看你还有没有借口回去!”
无数的树从我的眼帘闪过,风声伴着宣的咒骂声在我的耳边回绕,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停停停!”宣一把抓着我的头发,立刻让我刹住了车,也不管我痛不痛,“我们要不要跟上晴沫?”
“走!”我也没心情背他了,拉着他的手,和前面那个红色的身影保持距离,追了上去。
看样子,她应该是要往密林深处去。
还没跟多久,她的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离得太远,没办法分清是男是女。
晴沫很明显不想见到那个人,目光一直避着那个人,有一种厌倦的感觉。
我带着宣慢慢靠近他们,在一个可以听的到他们说话,他们也不能发现我们的一颗大树下面躲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冰冷的语气加上毫无表情的面部,这简直就是大姐大的风范啊!
“哟,小彼岸,”这声音让我确定了是一位风度不凡的少年,貌似还和晴沫她有某种关系,“这么多年没见,你过得怎么样?”
“滚。”我从晴沫的语气和面部表情中看出了晴沫对这个人的厌恶。
“好歹都一起生活了十几万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毒舌,讲点人情行不行啊!”
十几万年?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段话:
彼岸花妖,生于冥河河畔,可将魂飞魄散之人重聚灵体,世间仅存两只,其一自断情脉,无情,若其动情,则灰飞烟灭;另一化为人形后下落不明,皆存于世间,若触之,化白骨,力量为彼岸所用。
莫非...
我和宣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毕竟从之前的相处中,发现无论什么颜色的衣服穿在彼岸身上,都会变成红色,而前面的少年也是身着红色衣裳...
这让我更确定了我的猜测。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死的越远越好。”晴沫很明显对另一只彼岸花有着某种仇恨的关系,才会口出此言。
“那么多年不见,你不会又想跟我打一场吧?如果真是如此,随时奉陪。”那个少年明显看出了晴沫的想法。
“把你杀了世上也少了一个祸害。”
“彼此彼此。”
宣偷偷跑到了我的后面:“他们要开战了,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咱俩帮忙都是个死,只要其中任何一个人碰到我俩都会直接下地狱,你乐意?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见机行事,否则会很危险。”
宣点了点头。
就趁我们聊天这会儿,打斗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我探出个眼睛。
晴沫被打晕了!
晴沫竟然被打晕了!
只见那位少年将晴沫抱起,走向东边。
宣听了我的描述,立刻急了:“东边那有条河!”
我和宣立刻跟上去,可当我们看到那个少年身影的时候,他怀里的晴沫已经不见了,河面还在泛着涟漪。
“两位小哥,跟了在下那么久,终于可以出来露面了吧,不知道在下得罪了小哥什么呢?”那位少年朝着我们所在树的方向,很明显他发现我们了。
我把刚要出来的宣按住了,自己跳了出来:“你伤害了晴沫,我们怎么能不和你算账呢?”
“原来她在人间的名字叫晴沫啊...”他喃喃自语,随后笑着看我,“莫非,你也想跟我打一场?”
“随时奉陪。”我微微一笑,做出“请”的手势。
宣躲在树后面,拼命扯我的衣角,他想告诉我我打不过他。
“你确定?她都不是我的对手!”他很明显很膨胀,而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给他放放气。
他的进攻虽然速度不快,但招招要人命,他明白武器会大幅减少他的进攻效率,所以空手,实力上,我暂时占下风。
但是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触碰到我。
当他每一次攻击时,我都能推测出他下一步会怎么攻击,所以我每次都能躲过他的攻击,同时快速的往后退。
身后是一片密林,一道阳光都透不进来。
那正是我的天堂。
在彻底消失在宣的视线前,我给他做了个2334的手势,随后转身跑进了密林里。
不知道宣能不能理解...
(镜头转到宣)
宣仍然一头雾水,突然,他想起了那个手势。
还记得他和我还在初中的时候,和他制定过一个秘密手势:如果手势代表的数字是双数,两个数为一组,第一个数代表英语单词表里的组数(每七个字母代表一组),第二个数代表这组数里的顺序。
2334...
救...人?!
宣突然想到了晴沫,二话没说,深吸一口气,跳进了河流之中。
别的他不敢承认,但是他的游泳技术却是一流的。
他知道无论什么植物,都不能浸泡在水里过久,否则会因为营养过剩而死亡的。
他费劲全力游到河底,非常深,至少有八米,他在水下拼命的寻找,可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道红色的光。
他竭尽全力往前游,扯着晴沫的手,往上游。
宣跪在地上,用力喘着粗气,旁边的晴沫满身都是水,宣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微弱。
如果再不救人,她很可能会...
他对医学还是有点了解的,这个情况,必须先进行人工呼吸,然后再压腹部。
按压腹部他可以,但是人工呼吸...
他知道晴沫是彼岸花,任何人类触碰她都会化为白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抓着晴沫的手。
看来,他离死也不远了。
与其就这样化为白骨,不如将晴沫给救回来。
夜色慢慢织上天空,晴沫咳了几声,坐了起来,看向一旁晒着衣服的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诶诶诶!别激动别激动!我把我最喜欢的衣服都给你了,还给你找了柴火生了火取暖,不然你就感冒了!你落水了还是我救你上来的,我还给你豁出性命做了人工呼吸,否则你早就在冥界和冥王喝茶了!”他拼命跑,后面追着的是满怒气值的晴沫。
晴沫听到“人工呼吸”这四个字,脸色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并没有接着再追下去,而是原地跪了下来。
“喂,我救了你一命,报答也不至于这么过分吧!”宣很明显被吓到了,立刻把她扶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又触碰到了她的手。
“完了完了!我要变成白骨了!”宣绝望地抱住头,立刻蹲了下来,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
可过了许久,他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还和平时一模一样。
他好像看到晴沫的嘴唇在动,但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但他的确没有化为白骨。
“我回来了!”我恢复了原身,看着上半身一丝不挂的宣,又看着穿着宣衣服的晴沫,望着宣笑了笑。
“喂喂喂,我们是纯洁的,我怕她着凉,给她换了件衣服,但我真的没看她,而且我自己脱衣服是因为我的衣服也全湿了,差点感冒,所以挂出来晒晒,你想到哪里去了!”宣看着我这个表情,立刻澄清了他俩的关系。
可晴沫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不过我能确定的是,绝对不是因为宣帮她换了衣服,而是某种特殊原因。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晴沫不停地在念叨,这可不符合她一向的风格,做事冷静理智是她的标签,怎么会这样?
而且她看向宣的眼神不在是以往的冷漠,而能从眼神中读出一点喜悦。
我们回到时光机所在的地方,晴沫走在我们前面,我刻意和她保持距离,搭着宣的肩:“老实交代,你俩什么时候好在一起的?”
“真的没有啦,我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他特别的无奈,一只手打着手电筒,同时指着前面的晴沫。
我们到了时光机旁,却发现根本没有小润的身影。
我闻了闻-血的味道。
下章预告: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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