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你妈妈呢?”
初伊动作一滞,低着头,长长地睫毛盖住了眼底忧伤的风景。
“去世了!”简单的三个字,淡漠,清冷,却疼得她忘记了呼吸。
“那你是怎么到野家的?”木凌看着她,眸色安静。
刻意撕裂一个人的伤口,是人天生的罪恶。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还是想看看她受伤的样子。
她受过伤,却从来不对他流泪。她的泪呢?流在了黑夜里吗?
心疼!但他就是不甘心!她疼了,就会不会想到扑到他怀里寻求温暖?
初伊缓缓抬头,看向木凌俊逸的面容。他的眼睛,有探究,有心疼,有不甘,有等待。
她轻笑,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咚!
刀叉摔在桌子上的剧烈清脆声。
初伊吓了身体猛得一震。
他生气了!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紧绷着,一层冰霜浮上了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很意外?你觉得我不想知道?还是觉得我不应该知道?”
初伊的小脸变得苍白又透明。她没想到木凌会因此而生气。无色的双唇动了动,最终也只是哆嗦了一下。
她低下头,闷声说道:“妈妈去世之后,野家的人就找到了我。他们说想领养我,所以,我就到了野家,成为了他们的养女。”
木凌褐色的眼眸里的冰霜越积越厚,心也越来越凉。
初伊低着头说完,以为木凌会有所反应。然而,回应初伊的,是无止境的沉默。
她抬头,小心翼翼地迎向他的眸子。冰冻三尺的寒气,像是暴风雪一般扑面而来,渗透进她的每一个毛孔。一阵恐惧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俊脸冷峻,那抹冷笑直勾勾地嘲笑着她。
哪里不对吗?
“伊伊。”他轻轻地唤道,低沉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撕扯着她的心。“你知道吗?你的样子真的很幼稚!”
初伊一怔,脑袋像浆糊一样,冰冷地绞着。
还没反应过来,木凌话锋一转,“就像你拼命想要掩饰你和黑岩的秘密一样,明明骗不了任何人,却还要努力地想要隐瞒。何必呢,伊伊。”
何必呢?
他知道了?
初伊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呼吸。她静静地看着木凌冰冷的俊脸,不安的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十五的月亮可真圆。圆,团圆!可她怎么也不能和挚爱的妈妈团圆不了。那轮皎洁的明月,是不是住着嫦娥?如果真有嫦娥,她想那就是她的母亲。因为她母亲生前就说过,她最喜欢的是广寒宫里的嫦娥。如果世界上有魔法,她一定要去一趟广寒宫,住上一阵子。
可是。。。嗳!
初伊抱了瓶红酒,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终于费力打开。
轻呡一口,嗯~不错!谁说她一杯倒的?她就不信了。这有一瓶,如果她把这一整瓶喝下去还没有醉倒,那她就赢了。
野流冰开着车刚回来。刚把车停稳,一开车门,就督见花园里一个娇小的身影。
喔嚯。小朋友偷酒喝了。得赶紧抓起来。
当他大步走过去,把酒瓶从初伊手里夺了过来。初伊一回头,骂了句:“你谁啊?别抢我酒!还我!”
野流冰一愣。好家伙,还醉了。也只喝了小半瓶啊,怎么就酣了?那小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眼神迷离朦胧,湿漉漉地看着她,像极了一只小动物。
野流冰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偷酒喝是不对的,小姑娘。”
“偷酒?”初伊打了饱嗝,身体左摇右摆,“谁偷酒了?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拿的。你你。。。你快还我酒,否则。。。我就叫警察叔叔抓你。。。抓你!”
“。。。。。。”谁敢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