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见刘琦被围攻得毫无招架之功,便缓缓迈步走到前面,他一动,关羽、张飞
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便见刘备将下摆一掀,缓缓跪到在刘表的面前,张飞、关羽欲去
拉他,他却大袖一挥挣脱开来,张飞、关羽无法只得跟着跪在刘备的身后。
刘表蹙眉见他们三个跪在身前,故作疑惑道:“贤弟这是?”
蔡瑁冷冷道:“主公又有什么好疑惑的,他刘备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过是请罪
罢了。”
刘备直起身子傲然道:“蔡都督此言差矣,刘备并非请罪,刘备无罪,何来请罪
之说?”
张允冷哼一声道:“刘大人此话说来好笑,剻大人与你无冤无仇,难道还会无端
害你不成?”
剻越一听此话脸都被憋得通红,他厉声说道:“若是有人不信此马便是的卢,说
我剻越行那小人行径无端攀诬别人,我们大可以在外面找一个人来好好断一断此马到
底是不是的卢?”
刘备突然便哈哈大笑起来,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蔡瑁冷冷问道:“刘皇叔何故
发笑?”
刘备道:“我自笑这世间可笑之事,蔡都督你们不过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罢了
,我除了笑又能说什么。在这荆州,蔡都督也太过霸气了,难道连我笑的权利都给剥
夺了?”他又抬头定定看着刘表真诚无比地说道:“景升兄,你我同为汉室宗亲,相
交数年,可曾听说过我会什么相马之道?既然备现在侵犯了别人的利益,犯了众怒,
蔡都督、张副都督欲置我于死地,我这个毫无根基之人,本来想为荆州百姓,为了景
升兄尽微薄绵力,扶保大汉江山绵延万年却是不能了。备现在能相信的能依赖的无非
便是兄长,现在备又能有什么办法,还望兄长决断罢了。”
刘琦一听此话,疾声道:“父亲!”
刘表右手一举示意他别说话,他蹙眉看了看凶相毕露的蔡瑁、张允等人,心中念
头一转,他心中暗暗想道:‘刘备还不能死。蔡家若是没有了制衡之人嚣张的气焰只
怕还会日渐高涨。不过不知这个刘备是否真的是包藏祸心?相交数年倒不知他真的会
相马之术,但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却不知他心中
打的什么算盘,可是,现在荆州除了他全都是蔡家一党,若是将他杀了,这荆州到底
是姓刘还是姓蔡?’
就在他心中念头百回千转之际,蔡夫人在他旁边说道:“相公,按说我一个妇道
人家不该说什么......”便见刘表将手一举,说道:“既然知道不该说那就别说了。
”蔡夫人一句话被活生生地梗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气得脸都红了。
刘表却不管蔡夫人的脸色仿佛在开染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见他缓缓走到刘备
的面前将他扶起来,他言笑晏晏地说道:“贤弟啊!兄长也是糊涂了,平日里我养尊
处优的,从不曾用过什么战马,骑术早就生疏了,那马又刚烈,所以今日才有这等惊
吓。这怪不到你们任何一个人!”他又去将的卢马牵过来说道:“贤弟啊,这匹马是
匹好马啊,跟着我就是屈才了,只有贤弟你平日里常年作战,正是需要这种良马的时
候,所以这马以后还是跟着你好了。”说着顺势便递出了马缰绳。
此话一出,众人均仿佛被电击中了一般,黄月英都不由带了敬佩地看着自己的姨
父,旁边的刘琮冷哼一声,脸色阴霾,蔡毓秀却用右手捂着自己红肿的右脸,脸上又
是奇怪又是不解又是害怕,却又不敢声张。黄月英斜眼看了看她,心中暗笑。
刘备看着淡定的刘表,缓缓接过了马缰绳,便听刘表淡淡道:“贤弟,我们荆州
襄阳属邑新野虽只是一个县城,可是此县非常富庶,贤弟手下也是有很多兵马的,这
个地方完全可以供贤弟养兵。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刘备一听此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刘表的用意的,当即跪倒在地用感激涕零的语气说
道:“多谢贤兄为玄德考虑周到。”
刘表将他扶起来,“贤弟真是客气了。”他把住他的手,拥抱住他,悄声对刘备
说道:“贤弟,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啊。”
刘备也悄声道:“备感激不尽。”然后他们两人便把臂走上高台,张允还要再说
,却被蔡瑁拉住,只见蔡瑁对着他摇了摇头,淡淡道:“事不可为。”
刘表和刘备走上高台,刘表大声说道:“荆州的健儿们,拉开你们的弓弦,骑上
你们的战马,去杀伐!去征战!去挥洒你们的激情与汗水吧!”
台下的人们齐声应诺,真正的围猎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