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的事,我会处理好,姚叔叔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这事传到有心机的人耳里,恐怕对你声誉不好。”启杰这话虽说得平静却带着一定的威胁,我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启杰既然会威胁姚军。
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姚军如此大一家企业想必树敌不少,他公然在医院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事传出去肯定不好听。我倒是无所谓了,即便传得再难听又有几个人认识我。
被启杰威胁姚军更生气了,但是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先放过我。
在医院大门口我们遇见到了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杨敖,杨敖看到启杰脸上的掌印和着我,狡黠如他,很快他便猜出事情的大概。
我原本以为他还拦阻我们,可是他却没有,只是拍着启杰的肩膀说了一句:“你也长大了,那些事该做,那些事不该做,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相信我儿子绝对不会是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我不明白杨敖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通情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早已胸有成竹,知道启杰不会跟我走,想来跟这种老狐狸玩心机我还嫩了点。
启杰开车把我送回了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今天的事,他好像也没话跟我说。
就在他装备要走时我叫住了他:“启杰,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启杰停了一会然后说:“那你觉得我还该怎么做,打你一巴还是帮他们羞辱你?”
我回答不出来,相比启杰说的那些我觉得他帮我挡那一巴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最起码让我知道启杰对我并不是那么无情。
“曼曼,我一直在逃避我们之间的问题,现在我想是到时候说清楚了。”启杰转过身,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此刻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我说这些,只是听着他继续说:“我跟琳琳下个星期要结婚了,我不想她这段时间在跟你有什么冲突。”
天呀!这两个人真是够狠,早上姚琳琳刚在我胸口捅了一刀,他现在又来给我洒点盐,他们结婚很了不起吗?为什么我会如此难过。
“杨启杰,你还算个男人吗?你对一个爱了你快八年的女人如此残忍,你算什么男人?”我冲到他面前捉住他衣服歇斯底里的质问到。
启杰甩来了我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男人?曼曼,你跟周堂纠缠不清,还狠心一而再的去伤害琳琳,你说我算什么男人。”
什么叫一而再的伤害姚琳琳,我什么时候伤害过她,每次都是他故意找我麻烦,我连他一根寒毛都没碰到过,怎么就变成伤害她了,这锅真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曼曼你上次去我家打她的事难道你都忘了?曼曼,你清醒点吧,琳琳现在怀了我的孩子我是不可能辜负她的。”
听到启杰这么说我竟然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我是有多蠢呀!既然被姚琳琳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上次打她的明明是周堂,她既然推到我身上,在加上今天这么一出我真是百口莫辩。
“启杰,你说你不可能辜负她,那我呢?你之前说过要娶我,你忘了吗?”眼泪划过我的脸庞,泪流满面。
启杰心疼了,他想靠近,我退后,我要说,如果不说我怕我以后没有机会了。“启杰,如果早就注定是这样的结果,我情愿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生活中,我会把你当做童话慢慢忘掉,可是你出现了,你让我握到你的手再失去你,你知道那有多残忍吗?”
听到我捉狂而又绝望的控诉,启杰神情悲伤的看着我,我的痛苦击毁了他在外的防卫,可是还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心,他温柔的把我拥入怀里,那么紧那么无奈。
直到最后他轻轻的把我放开,嘴角上扬笑的那么温和那么悲哀:“曼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我不能把你带进我的生活,我只能放你走,请你记住,我深爱过你。”
启杰帮我捋了捋散在脸颊上的头发,用衣袖擦拭我脸上的泪水。只是他走时很决绝,没有分毫的留恋。
“杨启杰,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我今天没有推她,上次也不是我打的她,你如果就这样放弃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对着启杰的背影哽咽着大声的说。
我不知道启杰说的无奈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生活是怎样的,我只是在负隅顽抗的挽留他。
“启杰,为了遇见你,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幸运。”这句话启杰听不到,他已经走远了,而我像抽空了力气的布偶瘫做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不吃不喝在家里躺了一天,闭上眼睛,我总能看见启杰站在我面前他对着我笑,亲昵的叫我曼曼,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思念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它除了让人更难过,给不了你任何的安慰,可是当人绝望时,思念又是人麻痹神经的最好良药。
第二天我去到店里,看到父亲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我才想起我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后母了。
父亲说他也不知道后母这几天去哪了,见不到人影,晚上也不回来。我原本想去找她,但最后还是没去,我自己都一团乱,她那么大人了,又丢不了。
启杰婚礼的当天,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他家门口等他的。
他今天真帅,一身黑色西装把他衬托的成熟又不失活力。
启杰见到我的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直到他从我面前走过,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到了这一刻我还幻想着他会挽留我。
镇长家娶亲,该是非常热闹的事,那边新郎刚出发去接新娘,这边宾客也已提早登门恭贺,真是讽刺,在络绎不绝的欢笑中,我却早已心如刀割。
“上车。”周堂的车横在我面前,他摇下车窗,一脸凝重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马路中的,车来车往稍有不慎我可能被撞飞。
“如果真的舍不得就去把他抢回来,现在还来得及。”我坐了进去,周堂紧拽方向盘说道。
“不用了,我想陪他走完这一程,周堂,你能开车送我吗。”即便我真的去抢亲,启杰一定也不会跟我走,他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他肯定不会要我了。
周堂没有说话,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带着莫名的情绪,我却不想懂。
我深爱了八年的男人,今天穿上了新郎装去接他的公主,我将如灰姑娘一样被他遗落,两车相隔不过几百米,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每一步都恍如半个世纪的煎熬。
我不知道周堂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陪我去追启杰的婚车,后视镜里,他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我也不知道半个小时的车程能否走完,我跟启杰之间的过去,但是当他发过来的信息说:“我到了,别再跟了。”时,那一刻泪水汹涌而出,砸在手机上,模糊我的视线。
也许是我的哭声刺激到了周堂,他猛的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再上车坐在我旁边,他盯着我看,眼神带着怨恨,却久久不见说话。我倒在周堂怀里,这一刻我需要一个依靠,哪怕这个人是周堂。
“周堂,启杰要结婚了,你可知我此刻心里有多难过。”我声嘶力竭的说道,泪水落在他的西装上,晕开一片。
“余曼,那你又是否知道,我此时有多难过。”周堂捉起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眼神灼灼,似火燃烧。
如果是在平时我可能会为周堂感到心疼,心疼他带着悲哀与无奈的心情陪我走这一程,可是此刻我却没有,没有一丝情绪是因为他。
感情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付出最多的那个永远伤得最深。
周堂把我带去了乔山的月亮湖,听说月亮湖前段时间因为设备问题出现了游客溺水现象,现在处于停业整修期间,所以这段时间月亮湖这里除了白天施工的人员,晚上显得格外冷清。
今晚是十六的夜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绽放最耀眼的时刻慢慢圆缺,造物弄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今晚的景色太过迷人,迷迷糊糊的我趴在周堂的腿上睡着了,我睡得很浅,直到一滴水滴滴在我脸上,我彻底清醒,我知道那不是雨水,而是周堂难过的泪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时的周堂,只得继续装睡。
周堂擦拭掉我脸上的泪水,声线低沉的说:“余曼,我是周堂,即使你不爱我,也别爱他了。”
夜风吹在我的身上,柔柔的,冷冷的,明明尽在相互依偎的两个人却各怀心事,咫尺天涯。
周堂把我靠在一边的石头上,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躲在一边点燃了一根烟。
单薄的手指微微颤抖,烟雾熏染了寂寞。
我偷偷睁开眼睛,月光洋洋洒洒特别耀眼却化不开他脸上此时的悲伤。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是被爱神遗弃的人,不过他比我好,最起码命运之神眷顾着他。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