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蓝光非常诡异,不同于荧光棒所发出的荧光,而是像荧光虫一样忽明忽暗,就好像信号塔中的求救信号,颇有规律,只不过微弱了许多,正是在二叔掴大牛巴掌的地方,非常明显,那里还有一个红色的印子,在锃光瓦亮的光头上,格外显眼。。
“一长,两长,三长,怎么四长了,应该是三长两短的SOS求救信号才对?”我朝声音看去,毕止掰着手指正在计较光源的长短,这个时候他还有闲心干这个,果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亏大牛还是我们自己人。
二叔撅着**蹲在地上,姿势非常滑稽,时间好像被定格了,我们谁都不敢说话,全都睁大眼睛盯着大牛的后脑勺,只见二叔耳翼煽动,似乎察觉出什么,回过头来,四下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试探着向前移动了几下,那道蓝光依旧闪烁不停。
“不能动!”憋屈小伙炸声喊了出来,二叔再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看着憋屈小伙,问他什么意思,可是憋屈小伙仍然呆呆的看着大牛,什么话也不说。
目前这种情形,我们全都不敢上去移动大牛,我看了眼二叔,见他焦急的神色跃然于表,看来非常担心大牛的安危。我们同样也心急如焚,而且现在状况迭出,大牛身上的蓝光就好比定时炸弹的闪烁灯,时刻提醒着我们,如果这个灯停下来,搞不好会怎么样,而且看那蓝光,应该就是我们一直碰见的那种发光的虫子,现在肯定把大牛的身体当了安身之所,呆的时间越久,就说明大牛越危险。
现在,与其说坐以待毙,还不如试着碰碰运气,于是我喘了口气,用旁敲侧击的口吻试探了一下:“靠人不如靠自己,我们先把大牛扶起来,处理下额头上的伤口。”说完我看了一眼憋屈小伙,他对我的话根本不做理睬,仍然专注的看着地上的大牛。
二叔咳嗽了一声,示意让我们大家冷静下来,舒了口气,然后手指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大牛的脖颈处扫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憋屈小伙动了,好像是一瞬间而已,呼吸都不过几秒,而这几秒可以做好多动作,我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他的动作,只见他已经蹲在二叔身旁,手指几乎和二叔一样的架势,也点住了大牛的脊椎骨的关节处。
我擦亮眼睛看去,二叔的一只手扶住大牛,另一只手按在了脑袋的后额骨上,而憋屈小伙单手握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点在大牛背后脊椎骨的位置。
憋屈小伙用手使劲的掐了几下后脑勺的位置,然后把匕首反过来,说:“按住他。”
我大惊,有一种的不祥的预感,忙问:“你想干什么?”
他盯着大牛的后脑勺,就好像作家审视自己的作品一样,而这时候我就发现,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太可怕了,居然是把残星锯齿衔接在一起的匕首,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种,古代罗马行刑专用的畸形匕首,相传乃是陨铁打造,质地坚硬,不过却很少使用,因为光看那匕首模样就已经被吓死了,被称作为‘史上最残忍的匕首’,而现在他手上的这把和那个一比,明显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凶狞,上面乌黑的印记,不知道沾过多少杀戮,已经结成了一缕‘血浆’。(年代久远的古物会有包浆,凶器自有‘血浆’)
他用他的手在大牛的脊椎骨一边试着划了几下,一边对我们说:“脑袋有东西。”
我当然不可能让他用这把匕首去进行开颅手术,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说:“用这个不行,能换个东西吗?”
他的力气非常大,我几乎要拽不住他,只见二叔坦然的看着我,好像安慰似的对我说:“赌一把!”
我只好按住大牛的手,毕止按住了大牛的脚,憋屈小伙先用指尖挑破了大牛的皮肤,从里面流出了一滴血珠,然后那把匕首在他手中就好像变魔术一般,急速的划过大牛的脖颈,再去看时,那把匕首已经消失在他的手中,替代而来的是夹在手指中间的一个细小晶甲虫,整个动作非常的连贯,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出的动作,简直可以堪称神技。
许久,大牛的肌肉神经好像反应过来,先是不停的抽噎,然后整个身体弓起来一样,力气极大,我几乎按不住他。
“没事了。”憋屈小伙惜字如金,转头对毕止说:“你呢?”
毕止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受伤,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毕止好像之前有点不对劲,难道这家伙有什么变故在身上不成。这时候大牛身体好转,蜷缩在一起,非常的虚弱,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脑袋,喘息着说:“鬼—剃—头!”
我脑袋嗡了一下,就感觉头皮发麻,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上面。原来,之前他们被‘鬼剃头’就是这东西作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明明是个虫子啊,和‘鬼剃头’好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憋屈小伙把手里的晶甲虫快速的甩向背后的石壁,同时手中还有另一个东西飞了出去,‘沙’的一声,我们就看见那只晶甲虫已经被匕首钉在石壁上,我们一时谁也摸不着头脑,这人是在干嘛?‘哧’一声,好像是火折子被吹燃的声音,那只虫子居然蹿出一丝火苗,竟然将石壁映得一片火红,久不熄灭。
我脑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像是一颗种子,因为刚才的一缕火苗,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一个个疑团终于有了线索,无数个让我久思不得其解问题的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目前毕止身上还有一个定时炸弹,我们要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目标一致,将矛头对准了他。
毕止呼了一口气:“差点让你们吓死我,我以为什么呢,本来我早就想和你们说的,可是之前一直没机会,不信你们检查,我现在根本没事了。”
毕止这话如果说别人不信,那还情有可原,我是非常了解他的,他对自己的生命那是非常珍惜的,如果有问题,早就哭爹喊娘了。目前对付这家伙的唯一的方针,只有三个字:“打丫的。”不冲别的,就冲之前这孩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该挨揍,于是我一个黄金飞踹就踢了过去,把他按倒在玉石坐榻上就揍,当然嘴中绝对少不了刚才从这孩子嘴里蹦出来的话:“我叫你一长,二长,三长,跟我玩SOS,我现在打的你成S了,以后省的做手术,直接送道泰国去做人妖。”
毕止作势招架,口中喊疼,其实我根本就没使劲,我这么做完全是装装样子,一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二是怕刚才这孩子嘴里的话会给二叔和大牛之间留下芥蒂。他是没心没肺的人,可是别人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嘴里冒出得话就能伤害别人。
毕止一边闪躲,一边求饶,刚才过度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他们一看现在这样子也知道毕止肯定没事。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大牛:“对了,刚才你那是干什么呢?”
大牛思索了一阵,声音非常沙哑,底气不足的说道:“这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刚才我感觉……”大牛说到这里,咳嗽了一阵,肯定是刚才取虫子的时候,伤口触发了嗓子的神经。于是我们示意让他不要再讲,叫过毕止,从他的背包里取出绷带来,开始给大牛包扎。
我检查了大牛的伤口,突然感觉奇怪起来,大牛后脑勺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刀痕,只有一个浅浅的指甲掐过的痕迹,脑袋后边除了有几处手指按住的指印外,全身上下只有额头撞破的地方算是伤口,那这样的话,憋屈小伙是如何取出那个虫子的?
我以前看小说,知道如果高手的剑速度够快的话,杀人时剑会不沾血,而且这个人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更离奇的我都听说过,古代超级刺客,可以在不留下伤口的情况下,取走人的心脏,那完全是道听途说,一派胡言,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不会就是个如此拉风的高手吧,想着想着,不觉得走火入魔了,清醒过来,胡乱给大牛的额头缠了几圈,一下子把这几个想法甩出脑袋,我怕是发神经了。
二叔他们在身后摸摸索索,好像是在找大牛所说得机关。
“我说大神,你别一脚踹不出个屁来,到底是开还不开,我们这干耗时间等你玩呢?”我顺势向声音的方向看去,身后,二叔和毕止对立在憋屈小伙面前,三人好像对峙一般,围住玉石莲花台,谁都不吭声了。
憋屈小伙满脸汗水,好像内心正在做殊死的挣扎一样,两只眼睛像是要把地面看穿,咬牙说道:“开。”我就感觉从内心深处无端端冒出一丝恐惧,下面的东西好像就是我一直以来所要寻找的,但又是绝对不愿意见到的,这是一种无可名状的害怕感,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二叔和毕止按动了几处机关,然后使劲推了坐榻一下,坐榻轻轻移动,就和翘起的棺材板一样,开始向前面滑动,忽然二叔喊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