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风清月朗,戍镇守将亲自带着数名副将来到御营邀请皇帝老子入城赴宴。
“这个,就不必了吧?”拓跋焘强打着精神,暗暗瞥了眼躲在屏风背后的“阉宠”。整整一下午陪着她在野地里乱转,说起来是巡视边务,实则由着她撒欢乱跑。知道这小女人因为望儿的事而临近崩溃,全当散散心也好。
“父皇,儿臣都已安排好了。戍镇内的数万官兵都在等着一睹父皇雄风,也好鼓我士气,壮我军威。”如今,接替拓跋辰执掌戍镇的乃是燕王拓跋谭。
“朕的确有些累了。。。。。。”懒懒起身,“好吧,你且回营候驾。朕稍事休息,随后就到。”
“儿臣告退。”谦恭参拜,拱手退出帐外。
“真的要去吗?”萧竹看到来人都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走出绣着菊花的屏风,“已经很晚了。进了戍镇多半要接受军中将士的朝拜,之后吃吃喝喝,回来怕是天都要亮了。”耳边依旧是望儿焦躁的哭闹声,眼前闪过幼小而稚嫩的身影,急需要一副安稳的臂膀将她裹在怀里。
盛情难却,又暗暗为她的情绪和身体而担心,“你若累了,就早点歇着。先睡吧,朕不妨自己去。”
“作为唯一随驾的内侍,我有责任时时陪着你。”鼻子一酸,再次扑进他的怀里,“佛狸。。。。。。抱抱我。。。。。。”
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好了,既然不想睡,那就随朕入营吧。”
旌旗招摇,香烟袅袅,圣驾浩浩荡荡进了戍朕,轰轰烈烈的朝拜很快就成了过场戏。庄严非凡的校场上点起了篝火,皇帝老子推杯换盏与三军同乐。
酒过三旬,冲天的火光映照着远处一行妖妖娇娇的身影。拓跋谭赶忙迎上前去,欣然将花枝招展的舞姬引到了御驾面前,“父皇,这几名鄯善胡姬乃是万度归自敦煌送来与儿臣解闷的。儿臣闻听父皇要来阴山巡幸,遂命人仔细调教,父亲孤身在外,身边总该有个人儿伺候着。”
拓跋焘借着浓浓酒意,抬眼端详着几个姿容姣好的舞姬,稍稍侧目看了看随侍身后的“内侍”,“这个——咳,就不必了吧。”心中暗自咒骂:该死,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所顾忌了?
云里雾里的皇帝老子虽然拒绝了盛情邀请,可贪恋的眼神还是让站在一侧的萧竹满身不舒服。她跟望儿眼看就要母子分离了,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个心思!她能相信对方真的在为她担心吗?如果望儿离开了她,他还能想得起出宫看看她吗?
想起对方之前说过那通“气话”:若没有望儿,她算得了什么?
她就这么坐以待毙,按照他的意思将亲生的骨肉拱手于人吗?
得不偿失!到头来,爱情成了过眼云烟,亲骨肉成了别人的孩子,而她只能在秦王府上做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婢女。
见鬼,她不能由着这家伙把望儿带走!没有把握说服对方,她得仔细思量个万全之策。
娇态可人的胡姬舞罢几曲,很快都找到了合适的怀抱,主位上的皇帝老子当然也不例外,软玉温香抱满怀。宴席上推杯换盏,一片淫逸放浪之气。。。。。。
天子怀里,胡姬笑靥如花,面具下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宫中诸多嫔妃的感受。她能容忍他再次宠幸高欢儿,甚至宠幸其他嫔妃,多半是因为她终于还是接受了后宫佳丽三千的事实。就像一个情妇理解她的“奸夫”与原配在一起。
然而,她不能容忍他另谋新欢,那会让她坐立不安,怀疑对方对她失去了兴趣,怀疑自己青春已逝,丧失了作为女人的魅力。。。。。。
拓跋焘一脸媚笑,嗅着怀中胡姬颈间浓重的脂粉味,借着火光端详片刻,扬手将人揽进怀里。
或许,这就是他等待的机会了。。。。。。
萧竹被拓跋焘一反常态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真的喝醉了吗?看对方的样子,仿佛要定了那个女子。他当她是什么,无足重轻?要她跪侍塌下伺候他们俩颠龙倒凤?
帝王放浪大笑,挥袖将千娇百媚的舞姬张扬地压在膝上,面具之下暗暗落泪的“宦官”将牙根咬得咯咯做响。
胡姬神情妖媚,娇喘微微,拓跋焘挑眉端详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豁然抱起膝头的佳人蹒跚离席,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专供御驾歇息的行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