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伤心,极度的悲情,在看到小白的那一刻,诗涵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晕倒在出站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力地倒了,真的累了,她多想就这样睡下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只是自己,一个人游走在漫无边际的地方,消失在无人问津的沙漠……
“陈总,快到机场医院,诗涵晕倒了现在在抢救!”看到手术室灯亮了,小白才想起来给飞天打电话。
“该死,早知道这样就让她休息了。”飞天以为是诗涵劳累过度导致的,不断的自责,他真的希望此刻躺在医院的是他,诗涵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一点压力了。飞天开车飞奔到医院。
“小白,情况怎么样?”跑到急救室门口,一把抓住小白急切地问,过分的担心,他的手劲太大,小白几乎要被她举起来。
“陈、陈总,疼,你弄疼我了!”小白已经明显感到飞天的不正常,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时间去多想。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到底怎么回事?”飞天放开双手,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很急促了。
“我也不知道,出站口我们刚见面她就倒了。”小白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看到飞天急红了眼也心生恐惧,这个陈总平时看着挺随和的,怎么这会像头暴怒的狮子。
来回在急救室外踱着步子也不是办法,他在想着导致诗涵晕倒的任何一个可能性,最直接的就是给明威分厂打电话了,看能不能知道点情况,因为最近诗涵一直在广西。“曲经理,我是陈飞天!”
“陈总,你好你好!”接到陈总的电话,曲经理更是受宠若惊。
“少废话,诗涵在你那里都干什么了?”这口气听着让人觉得冷彻心骨。
“没干什么呀,他照例检查了工作就说自己有事不用我们陪就走了。”曲经理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怜的曲经理还以为工作出了什么乱子。
“在厂子呆了几天?”他必须确定这几天诗涵的活动范围。
“两天!”
“剩下的两天呢?”飞天明显是要问清楚,他决不露丝毫。
“她说有事就走了呀,本来还请他吃饭她都推了。之后就不知道了。”曲经理也是如实告知。
“知道了。”商人就是商人,连打电话都这么惜字如金。最基本的电话礼仪一点没有。
看来问题绝对不会出在明威分厂那边,量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怎样,要是合同出了问题他们谁也承担不了结果。那会是什么呢?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挠头……
“会不会是浩泽那边?”小白胆怯地说,她知道诗涵肯定会去找浩泽的。
……飞天也想到了,但是凭借他们4年的感情应该不会有解不开的心结。
“等医生出来再说!”飞天的思绪已经很乱了。
焦急地等待,终于在两小时后,急救室门开了。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一个穿着包装的只露一双眼睛的医生出来问。
“我!”飞天和小白同时应声,但是飞天一个箭步挡在了医生前面。
“病人情况咋样?”
“病人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加上恶性贫血导致休克,幸亏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处于昏迷中,稍后会转入重症监护室,等病人醒来检查完毕确信没有危险再转入普通病房,你们谁跟我办理一下相关手续?”医生见惯了生死离别,像眼前这种情况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语气永远是那么平和,截然和家属的心里相反,难怪人常说,病人着急医生不急。
“我去吧,小白,你先去看看诗涵!”说完自己跟这医生去办手续了。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担心,但此时欲加心疼,这个丫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总是把事情埋在心里呢,不愿意和别人分担呢。
办完一切手续,他缓缓走进病房,看着熟睡的诗涵,望着点滴一滴滴通过输液管流进诗涵的血管,融入到她的身体。人原来是那么的脆弱,和城市的钢筋水泥相比简直是不堪一击。
“你回去吧,今晚我来陪她。”简单的安排,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诗涵。
“还是我来吧,明天还有几个会议呢,我怕你支撑不下来。”小白也是善意的要求,毕竟自己和诗涵是好姐妹兼好同事,她有太多的不舍。
“那明天我来换你了,晚上多注意点,有事给我带电话!”飞天多想此时留下的是他,但是自己明天繁琐的公务还要处理,眼下这一对好姐妹也没法分开,再说自己内心的想法也只有他知道,所以面对小白的安排他不便多说什么。
清一色的白让人心生厌倦,更让人对床上的人怜惜。刺鼻的药水味更是让人不愿在这种地方多呆一秒。诗涵还是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映,小白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傻傻的等着,希望她快点醒来,希望她和自己说说话。时钟一秒一秒地走动,带着无限的渴盼,延续着这漫无期限的等待……
天亮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是诗涵对这一切仍然是毫无知觉,难道睡过就不再忧愁吗?难道不睁开眼世界就会定格在前一秒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