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工人社区的途中,由于报警人不间断的催促,李爽率队到达报警人提供的地址后,便带人冲了进去。在屋内,男女老少一大家子人指着厨房大喊:“快!快!里面好大的火!”等李爽领着人一看,在厨房里,油锅已经打翻,四处翻滚的火油沾满了整个灶台,过火面积2平方米左右。李爽戴好面罩,上前关掉了燃气灶和天燃气总开关。然后退出了厨房,转身来到客厅:“快拿一个床单给我!”
屋内的一位中年大妈连忙从卧室里扯来了一块床单,递给了李爽。
在一家老小的注视下,李爽将床单拿进了厕所,直接塞进了抽水马桶。放水把床单打湿,便拿进了厨房,将床单展开之后,铺盖在了着火的灶台上。当淋湿床单完全紧贴在灶台上的时候,火焰被彻底扑熄了。
从进门到灭火,全程没超过三分钟,一大家子人面面相觑。李爽回到客厅,给这家人恶补了一下消防知识:“家庭厨房里发生的火灾,在刚开始的燃烧阶段,采取正确的处理方式,是可以自行处理的。首先不要慌,关掉燃气灶。记住,一定先关煤气灶。如果是油锅起火,用锅盖闷住,火就会熄。如果像今天这样,油火漫的到处都是,就用我刚才的办法,找块大点的布,打湿了盖上去!其实,最稳妥的方法是买一个干粉灭火器,这玩意看上去一辈子都可能用不上,但关键时候会救命!灭火器在家里常备一个,可以应付多种突发情况的!”
回到楼下的消防车,李爽得知了2号车被撞坏的消息。损失了一台消防车,意味着中队的整体战斗力被削弱了。而且现在是春节期间,等维修技师节后上班,外加修理时间,秦山中队很有可能将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只有四台战车可用!李爽越想越气,不停的咒骂着那个瘾君子,但冷静过后,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秦山汽渡码头是楚城目前保留的三座轮渡码头中的一座。在十年前,跨江而建的楚城仅有两座跨江大桥,交通压力极大。所以,轮渡成为不少市民跨江的主要交通工具,在那个时候,楚城的码头文化举国闻名,沿江十余座大小轮渡码头,承担了整个城市三成的客运量。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在长江楚城段的江面上,相继竖起了四座跨江大桥。而轮渡则风光不在,目前仅在城市的一环、二环和三环个保留了一条轮渡跨江线路。
秦山汽渡码头是楚城目前最大的汽渡码头,横跨天星洲,直抵阳逻港,而这一段地处城市的四环,还没有跨江大桥,所以每天的客运量非常饱满。尤其是节日期间,这里是前往天星洲的唯一途径。
当日下午一点半左右,在秦山汽渡码头,等待过江的车辆早已排成了长龙。江面上,越来越近的渡船拉响了汽笛,向着码头缓缓靠来。突然,岸上准备登船的车队中,打头的一辆斯柯达明锐在渡船还没有靠边的时候,便从坡道上滑向了长江。在沿岸上千人的惊呼声中,滑入了长江。轿车在被江水淹没前,隐约可以看到,后车门开了一条缝,但却加速了江水的涌入,这辆银色斯柯达瞬间被江水吞没。
当秦山中队接到警情时,3号车正在返回的路上,所以临时改变线路,拐上临江大道,直奔汽渡码头。在车内,三号车本来宽敞的座舱,由于挤进了
二班的战士,变得极为拥挤。没了战车,二班的战士们都比较消沉,尤其是石汉春一脸的沮丧。二班的战车没了,大家担心自己的言语会刺激到他们,所以都默不作声。
雷鸣见状,突然说道:“唉,中队晚上的小春晚,大家的节目都准备好没有?”
周清接话道:“当然准备好了,咱们三班有麦霸李涛压阵,绝对木有问题啦!”
“那就要看看李涛和王飞的对垒了。听说王飞的反串,在整个支队都很有名。他的声音一出来和那位同名歌后就是一个调调?”
“那可不,如果不看人,还以为原唱来了。”黄亚东插话道。
“那如果看到王飞在唱呢?”雷鸣反问道。
“那简直就是变性版歌后的现场版!”
黄亚东这么一说,车上人都笑了。
“变性版歌后,这话你也敢说,当心王飞找你!”雷鸣笑着说道。
“这话还真没说错,只要听过的人,都觉得是歌后亲临现场。”周清特意强调道。
“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期待。男生唱女声的歌,还能获赞无数,这也是本事!石头,你们班什么情况?”
“我们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石头回答得心不在焉。
“怎么,你还保密啊!”周清继续逗着石汉春。
“保密,我犯得着吗?咱们二班不搞那些唱唱跳跳!我们准备的节目,一般人都不敢上,那是纯爷们才敢玩的!”
其实,二班要表演的节目,在中队也不是什么机密了,但为了不让石汉春过于消沉,只能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
“今天晚上的表演,中队可是要进行内部评比的!你现在有底气,别到时候垫底啊!要是垫底,你们班可要扫一个月的厕所。”
“屁话,还没开始呢,你就开始损人,想借机扰乱军心,是不?”
“你看看,这么多人都听着在啊,我从头到尾可没有说半句损人利己的话,是你太敏感了!”周清无奈的摊开双手。
石汉春本来就嘴笨,再加上这两年,他们班也没有拿得出手的节目,确实如周清所说,连续两年,在春节过后承包了一个月厕所。但这一次,几位新兵的加入,让他有了翻盘的底气。硬着头皮说道:“怎么,要不咱们赌一把?”
见石汉春已经上钩,周清继续说道:“行啊,你要赌什么?别再赌巨无霸了啊,那玩意我已经吃腻了!”见周清那得意劲,石汉春就气不打一处来:“吃了我那么多汉堡,还卖起乖来了!这次咱们赌非胜客披萨!”
雷鸣一听,心中好笑,心说这石汉春怎么如此钟爱国外的快餐食品。
“行啊,非胜客的披萨品种口味又多,可以换着吃。你想怎么个玩法?”
sp;“就咱们两家比,哪家的分数低,谁就要连请三天的披萨!对了,还要管饱!”石汉春瞪着眼睛说道。
“行,没问题!”周清答应得非常爽快。
“你就把钱准备好吧,今年我们二班绝不会输!”
“空口无凭,咱们晚上见分晓!”
部队的集体荣誉感是融于血液里的,见自己的老大赌上了,二班和三班的战士们也憋着一股劲,决定在中队的除夕联欢会上一绝高下。
“前面坡子一上去,就到码头了!”黄亚东突然打断车内的谈话。
雷鸣拍拍手:“大家提起精神来,快要进入现场了!现场情况比较复杂,救援组会下水救援!其他人在岸上一定要盯好救援组的同志,注意下水人员的安全防护!石班长,我会亲自带人下水,我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行,放心吧!”
由于出了安全事故,所以汽渡码头暂停了营运。码头的工作人员也及时清理出了一条救援通道,所以3号车能顺利的抵达码头的登船口。
因为是在水下作业,雷鸣、周清、李涛和马力这四位水性较好的人,组成了水下救援组。四个人在岸边脱下了外套,赤条条的身体上仅穿了一条部队的制式裤头。当天的气象温度为8度,而江边的气温更要低上几度,四个人还没有下水,身体就被江风吹红了。
救援小组的成员们穿上救生衣,挂上安全导向绳,石汉春将绳子分别交给不同的战士,并反复强调,岸上牵绳的人一定要间隔两米,避免导向绳出现绞缠的情况。
四个人互相检查了一下装备,然后慢慢走到江水里。江水刺骨,剧烈的刺痛感从脚上传来。李涛带头把江水往身上浇,以便尽快适应温度。他这么一做,其他人也立即学了起来。顺着斜坡往下走,由于水下的坡道上长满了青苔,再加上江水温度过低,所以四个人的动作不仅缓慢,还显得非常笨拙。往前走了两三米,头前的俩个人已经漂了起来,但还没有发现落水的车辆。李涛连忙回游,站起身来:“车沉得有点深,这样找不行。这救生衣只能漂在水面上,人沉不下去,就根本摸不到任何东西,我能不能把救生衣给脱了?”
雷鸣和周清商量了一下,决定冒险试试,但安全绳必须要挂在腰上。于是,四个人重新回到岸上,李涛脱下救生衣,将安全带系在了腰间。雷鸣和周清跟着李涛再次下江,不过这次他们更多的是监护李涛作业。
没了救生衣的束缚,李涛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浑浊的江水下,李涛向前摸索着,果然,还没有潜出去两米远,就在水下摸到了金属的物体。李涛连忙改变姿势,双脚站在了这块金属上。当他的脑袋露出水面时,发现还能继续站在水中的车体上,便连忙对五米开外的雷鸣等人说道:“车就这下面!”
周清见状,连忙将手中的救生圈甩了过去,被李涛一把抓住。
然后雷鸣对着岸上大喊:“快上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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