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诜听完原振衣的打算,双手合什道:“善哉善哉,原施主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是却绝计无法达到目的。一来,即使三十名筑基期修士共同出手,在一个金丹境的大修士面前也休想能做到全身而退,即使能够重创圣灵老魔,恐怕也得至少有一多半的人手要命丧在老魔手里。最不济,老魔可以御器逃遁,筑基期修士还不能布下有效的结界阵法困住他,想留下他是绝对办不到的。二来,圣灵魔君不是独来独往的光杆魔头,他手下筑基期修为的魔教教徒也不少,最少也有七八个。这样子,一旦混战起来,我们这边就更不是其对手了。要想一战胜之,不出意外,原施主还需要好生盘算一番。”
“老魔的实力如此强劲?如此的话,那可怎么办呢?”原振衣一时没了头绪。
他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良策。看来,想借助智冼禅师联系同盟一举灭杀老魔是办不到了。他细思良久,心中灵光一动,皱着眉头道:“看来,我只有冒险一试,是非成败只能尽力而为了。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我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了,也要揪下老魔的几根虎须来,救此世万民于水火之中。不过,在我说出我的打算之前,还请禅师解我一个心结,开我心扉……”
“施主请讲。”智诜见原振衣像是有了主意,且说得坚决,心下大安,微笑道。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一年多了。”原振衣叹了口气道:“我在这个世界里现在有家室有老婆,而且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而我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也有个老婆,也很恩爱。并且,我明知道自己早晚是要穿越回去的,因为我的根在那里。而对于这两个世界里的爱人,我却不知该如何抉择如何安置,不知禅师能否为我解惑?”
智诜听了微微一笑道:“那施主你可是缘木求鱼了。我乃佛门弟子,乃出世之人,释门中人思考的是因果问题,是人与自我内在矛盾的问题,而施主问的是世间之人与世间之人的情感问题,已超出了我所研习的范围。这个我等不便细说,施主还是以本心行事的好。”
“这个我也有些了解,但是我心里有道坎却总也过不去。”原振衣叹声道:“我也知道,天下儒释道三家,儒家讲的是为人济世之道,道家研究的是人与自然天地万物之间的规律,佛家讲的是因果。但是我不想去请教那些学者大儒,不想让他们评判我的多情寡义与是非对错。我只是心里有些纠结,有些想不明白,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的所作所为是否有违人性有违天道……我记得,在我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里,我有个朋友,我把她视作我的精神导师。她经常的会仰视星空审视内心,我也曾试图审视自己的内心,却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想不透彻。我在这个世界里的这段缘份,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缘份无对错,人心有偏颇。”智洗禅师起了声佛号,合十道:“善哉善哉,一切都是定数。既然有缘,既当珍惜。我想,施主在结此段姻缘之时一定没有忘记过去的那段姻缘,如此便是善举多过业障。此心魔不破,于施主功法精进必有大损。”
“好,我明白了……多谢大师一番教诲。”原振衣点头行礼。
其实,原振衣的心魔倒是没有,他只是想在道义上得到智冼的支持,这样,等穿越回主世界后心中对墨烟的愧疚才不会那么重。
“现在我可以把我的计划告诉大师了。”原振衣果断地说。
“如此甚好,施主请讲。”智诜微微一笑。
…………
这一天,初冬的暖阳正好,把整个日月潭景区照射得明媚如春,让人们怀疑,春天是不是越过了冬季,紧跟着秋天的脚步就来临了。
宝岛地处热带海洋气候,即使是冬季也不会有多冷,此时立冬刚过,人们穿得仍然很单薄,轻装简行,浏览湖光山色,惬意得很呢。
在环潭公路上,有一群不合时宜羊儿,咩咩地欢叫着,正闹纷纷的拥挤着向山坡上涌去,两名羊馆儿手执皮鞭催赶着羊群一路小跑,目的地正是山林间的玄奘寺。
没有人知道这景区的山林间为什么会出现一群牧羊,也没有人知道这群羊是从哪里过来的,是谁家的羊。总之,这群羊很巧妙的躲过了景区工作人员的视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玄奘寺山门的下方。
今天来玄藏寺游玩的人不是很多,在玄藏寺大殿二层的石阶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凭栏远眺,当他们看到成群的羊儿争先恐后蜂拥进玄藏寺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这两个神采奕奕的人儿如果混在了人群中,那一定也是十分惹眼的一对儿,堪称璧人。虽然他们穿着很平常,都是普普通通的一身休闲衣衫,让别人从衣着上休想看得出他们的身份,但是只要从他们出众的长相上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不俗,让他们超脱于普通人之上,有赫然超群之感。
男子身材挺拔伟岸,面相俊秀,目光闲适从容,女子身形苗条,娇艳得若清波中的一杆芙蓉,风情万种,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她的额头上有一粒鲜红的朱砂痣,似胭脂般香艳。
这一男一女正是早就赶至此间的原振衣与楚翘骞。此刻,两人正微笑着对着涌入山门的羊群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除了从山门前的山道上奔上来的这一群羊,另外还有一群群的羊儿叫唤着,跌撞着,从山坡上的密林间涌了出来,从山谷的沟壑底抢了上来,从山顶的位置俯冲了下来,他们的目标都是同一个地点------玄藏寺。
上千只羊哪,圈放到哪里都是蔚为壮观的一片景象,而当这上千只羊闹纷纷的涌入玄藏寺,涌入寺旁的那个圆月形拱门的时候,那个院落的空间一下子便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变得拥挤不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