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一向都是件很让人着迷的事情,不管是打在铁上的那声音,还是一下又一下满满力气劲的挥动,还有可能是那落在地上四溅的火花,绚丽夺目。
总之,小白他们看来很久,直到那柄割草的镰刀淬在水里,惊起一片水雾,他们才猛的惊醒。
那老人放下手里的锤子,然后整个人的气息一下衰弱,从可挥动千百锤,砸万斤铁的老铁匠,到一个满身铁锈,行动迟缓而又白发苍苍的老人,需要的只是放下那柄方方的锤子,那锤子有魔力!
“你们是来卖东西的?”老人迟疑的说道,这样打扮的公子哥,怎么也不会是关顾他们这样小小店铺的人。
“爷爷,小哥他们是来买刀剑的……”一旁的小孩子说道,小白他们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刚刚老人的一套打铁,是真真正正的惊着他们俩了,这就是境界,打铁也有打铁的境界,很俗但是却是实打实的。
“刀剑嘛,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打过了……这玩意没人要的……”老人自己的话都小了起来,叹着气,那个铁匠甘于只是打打普通铁物,谁不想打出一把震惊天下的绝世神兵来。
小白和甄华乐面面相觑,他们也实在没想到老人会这样说,一旁的小孩子不开心了,自己难得拉来的金主,怎么能丢了。
“咱先前不打了几件上好的刀剑嘛……”小孩子小眼睛疯狂的暗示这老人。
老人把那刚刚淬好火点镰刀又扔进了炉子里,自己找了个躺椅,躺了起来,“那些啊,我都扔墙边了,自己翻去吧,都搁那里了呢。“老人指了一个小小的墙角,那里堆上了杂七杂八的物件。
小白和甄华乐,直咳嗽,一旁的小孩子都气的直跺脚,那有这样子的。
“找找吧,看起来有不少好东西的。”小白对甄华乐说道,不能让那小孩子难受,走个形式也得。
两人就蹲在小墙角里认认真真的找起来了,这边翻翻,那边看看的。
别说,还真有好东西,甄华乐找到块石头,水晶胆,里面中空有水,那是上好的药材,放在这里不是老人不懂,而是这玩意是用来淬火的。
甄华乐嘴角直抽抽,用水晶胆里的水来淬火,也是奢侈。
旁边小白则看中了一把巨剑,很大很大,它垫在最底下,手臂般厚,一人多长,多半得双手拿着才能拿的动。
那水晶胆不买,那巨剑……“这剑叫巨阙,很早以前打的,你要能带走就带走吧……”老人望着巨阙,似乎被带起一些回忆来,眼神迷离着。
一旁的甄华乐准备帮小白把那巨阙拿出来的,结果使出浑身气力也不不了丝毫,甄华乐差异,周遭灵气涌动,拼了全部力气了他才把那巨阙给拖了出来。
“这是爷爷年轻时候打的,就想重大,然后就这样了,就是太重太大了,一直搁置到现在,两位小哥用不了还是算了吧……”
这剑放了太久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见识过,可是没有一个人将那巨剑拿起离地过,小孩子实在不好意思。
小白抚摸着那宽大的剑身,没有花哨的花纹,只有粗犷的剑身,小白没有自不量力,刚刚武师的他是绝对拿不起来的,最少也得上武师的境界了。
“这把剑多少钱?”小白问道。
老人瞅了瞅小白,瘦小的个子,不过他看的出来,小白是个练家子的,“你拿走就是了,放在这也落灰而已。”
小白还是让甄华乐拿出来十来片金叶子塞给了那小孩子,白拿人家东西,欠情分的事情小白做不出来。
那巨阙生生搬走是不可能了,太重了,不过小白有芥子物,手一挥便将巨阙收了进去,那小孩子惊讶,老人只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带走巨阙小白他们就打算离开了,那小孩子把小白他们送了出去,老人却只是望着那炉火,火舌翻腾。
“给你买了把剑了,后面就别想我再给你买东西啦,碰上你我穷了一大半。”甄华乐嫌弃小白道。
小白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着,好像是花了甄华乐不少钱了,确实是有点不大好。
两人正往回走着,连巷子还没走出去呢,后面传来了呼喊声。
“两位小哥等等,等等。”是之前那个小孩子,手里抱着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包裹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的,青石板的路本来就不平,快到小白他们面前的时候,小孩子还是狠狠的摔了一跤。
小白他们赶紧扶了起来,拍去小孩子身上的灰尘。
“我爷爷说,巨阙是不要钱的,小哥给的钱,家里用着得……”小孩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手里的包裹往小白怀里一递。
“这把帝辛是爷爷打的最好的一把剑了,刚好给小哥的剑匣子加上一把剑,也是抵的过那些金叶子。”说完像是怕小白反悔一样,转身迈着小腿就赶紧跑了回去。
小白望着甄华乐,挠了挠脑袋,搞不懂什么情况实在是,手里那包裹挺沉的,小白拆开了,是一柄剑,或者说是把刀。
打开,除了锋那里,整个是漆黑的身子,修长而又笔直,单锋……或者……小白瞧仔细了,甚至用手划拉了一下,这一边走的是锋,另一边则是逆着方向来的,所以看起来不是很明显,倒像是个长刀一样,剑柄处有字,帝辛。
传说帝辛在古时是一位极其残暴的君主,宠妖狐妲己,喜欢将犯人炮烙分车,还曾取人心为食,极度残暴。
只是这些小白他们并不知道,小白喜欢这把剑,剑匣子里空了一段时间,终于迎来了一位常住客。
…………………
老人的铁匠铺子火炉依旧在亮着,当小孩子回来的时候,小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是个短发的姑娘,小半的青铜面具遮掩住了面容,只看的到眼睛,深邃。
“你就是欧冶子?听闻你年轻时擅长做兵器。”狠人淡淡的说道。
“那也是年轻时候了,老了,早就不中用了,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狠人手一挥,一份图纸出现在她手中,那是两把长剑,一把暗红宽厚略大,一把青黛苗条略小,身有鱼纹,是一对剑。
欧冶子接过一看却是愣住了,这个样式,还有那奇怪的锻造方式他惊呆了,他打了一辈子的铁闻所未闻。
“这是?”欧冶子皱着眉头问道。
“干将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