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您就把他当儿子管着?”
“哈哈!你想要给自己降个辈分吗?”
梁无惑嘴上这样说笑着,心底却暗暗叹息——郝叔叔,您管不了这个臭小子,就让我把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当儿子管!
两人在说笑时,都没有注意到后座躺着的那个人脸上的变化有多丰富!一会儿咧着嘴想笑,一会儿又努力克制着自己,一会儿又愤怒得紧皱着眉。
郝帅最后是被梁无忧给弄醒的。她看着梁无惑下了车,就侧过身,悄悄捏住了郝帅的鼻子,眼睛死死盯着他那起起伏伏的胸膛,按照他呼吸的速度,一松一捏,玩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对方醒来,直接捏紧了他的鼻子,把人给憋醒了。
郝帅一睁眼就看到梁无忧正与自己四目相对,双眸似璀璨的星辰,朱唇弯成了新月,一只玉臂撑在自己身侧,一双玉手捏着自己的鼻翼。郝帅笑盈盈的拿下那只调皮的小手,用自己宽厚的大掌包围着,轻轻揉着手里如绸缎般滑腻的小手。
梁无忧愣了一会儿,才觉着他们此时的情景有多暧昧,红着脸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料被握得更紧了,秀眉一蹙,压低声音道:“松手!这是在车上!”
“车上也行啊!”
说完郝帅还将快咧到耳根的嘴凑了上去,梁无忧赶紧扭过头,躲了过去:“你要干嘛?我哥还等着我们呢!”
郝帅见梁无忧把脸侧了过去,便在她的脸颊落下浅浅一吻,语气轻佻又霸道:“吵醒我的代价!”
梁无忧感觉郝帅那薄薄的唇印在自己脸颊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立刻飞到了嗓子眼儿,心跳也迅速加快了。呆愣愣的梁无忧被郝帅牵着手拉了出去,知道看到了梁无惑才回过神来。不只是因为害羞还是愤懑,双颊通红,用自己的指甲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狠狠掐着郝帅手上的皮肉,心里暗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睡个觉还把脸皮睡厚了!看我回家不给你去去脸皮!”
“嘶……”
郝帅没想到梁无忧会趁机掐自己,连忙吸了几口冷气,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玩大发了!”
梁无惑看着郝帅的眉眼都要挤到一处了,嘴里发出类似蛇吐信子的声音,关心道:“怎么了?”
“没……没事!”郝帅强装无事,甚至还硬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松开了梁无忧的手,将自己可怜的爪子放在背后,蹭了蹭,“就是……就是睡了一路,腿有点儿麻了。”
“腿麻了?大腿还是小腿?我给你揉揉!”
郝帅可不认为梁无忧所说的揉是真的揉,看着对方马上要蹲在自己身侧,立马跳得老远:“优优姐,您可是明星!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揉腿,不怕被拍到了?”
“这样才显得我们恩爱啊?乖,过来,让姐也秀秀恩爱!”
梁无忧对着郝帅勾勾手,活像一个用零食诱骗小孩子的人贩子,只不过她要诱骗的是一个有着成人身高与容貌的小孩子。
“姐,话不能这么说啊!知道的是,我腿麻了,你给揉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了一个不会疼惜你的男人,让你做这种事!”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说着梁无忧就冲着郝帅走了过去,看着对方还想要逃跑,就瞪了他一眼,“腿都麻了,还不老实点儿?站那儿不许动!”
郝帅苦着一张脸,冲着梁无惑投来一抹求救的目光,却直接被对方忽略了。
梁无惑看着两人的互动就知道,刚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郝帅惹到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理所当然的选择站在自己妹妹这边儿了!
郝帅一边“享受”着女友“温柔”的服务,一边暗骂自己不该调戏梁无忧。
梁无忧“揉了”半天,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直起身来:“好点儿没?”
“好点儿了。”郝帅顿时变身委屈巴巴的小孩子,扁了扁嘴,冲着梁无忧伸手,“扶着走!”
梁无忧一看他这个样子,立刻将刚才被调戏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扶着自己的“小可怜儿”往前走。
“有这么疼吗?还一瘸一拐的?”
梁无惑看着演戏过头的某人,狠狠鄙视了一番,却遭到了那人的一记白眼。
“哥,你别闹了,赶紧去开门!”
梁无惑再次受到伤害,痛心疾首的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倒霉?妹妹和妹夫打架,伤心的却是我!”
“别在那儿废话了,快点儿!”
梁无惑抬脚走到饭店的门口,给两人打开门,带他们走到他刚选好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就有服务员将菜都端了上来。
“不错嘛!我爱吃的和小帅爱吃的都有!”
梁无忧赞许了一番自己哥哥的贴心,就开始埋头吃了起来。也许是在车上闷了大半天,现在她觉得吃什么都很香。
“梁子,等吃完饭,天都黑了,去了也没时间听故事,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郝帅刚睡醒,没觉得有多饿,只是腿疼,他不想再走路了,便试探着提议道。
“你都睡了一路了,还没睡够?”
梁无惑咽下一口菜,抬眼看了他一眼,加了一筷子茄子。
“不是……我……我坐了一天的车了,都累死了!”郝帅才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遭受了“家暴”,腿已经报废了,“我们就休息一晚吧!”
“已经订好了酒店,吃完就过去。”
听梁无惑这么说,他就心满意足的开吃了。
吃完饭,郝帅也不再扮演瘸子了,和平时一样自己走进了酒店的房间,窜到床边,脱下裤子,坐在床上,认认真真的查看自己惨兮兮的腿。
两条原本白皙的腿,从脚踝到大腿,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一边轻轻地揉着自己可怜的腿一边叹息道:“这要是拍下来,拿到法庭上告她家暴,一告一个准儿!”
“你要告谁呀?”
“我去!你怎么来了?”
郝帅吓得一激灵,只见梁无惑手里拿着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一瓶红花油,站在自己对面,低着头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腿,立马蹦起来,站在床上,指着比自己矮上一截的梁无惑吼道:“是不是兄弟了?都跟你求救了,不管就算了,还跑来幸灾乐祸?”
梁无惑看着他炸毛了,立马坐了下来,给他顺毛:“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吗?”
说罢,他还晃了晃自己手中药:“还有,我可不是来幸灾乐祸的!”
郝帅拧着眉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怀疑道:“这玩意儿管用?”
“应该没问题!”梁无惑一边将东西往他手里塞一边解释道,“这些都是消炎去肿的,你的腿也有肿的地方,应该能用!”
郝帅依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却接过了东西,看看用哪一个比较好,最后他选择了气味比较轻的云南白药气雾剂,打开对着自己的腿狠狠喷了几下。药水顺着他的腿流到床单上,晕染了一大片。
梁无惑皱着眉从郝帅手里接过喷雾,唠叨着:“你多大的人了?还不会自己喷药!”
梁无惑嘴上数落着郝帅,手里也没闲着,将他腿上还在淌着的药水揉开,使腿上每一个地方都能擦到药。
“谁说我不会!只不过我不想用手碰它,太味儿了!”
梁无惑不用看他,都知道他此时脸上的神情有多欠,冲着一块淤青狠狠一按骂道:“就你事儿多!”
“哎呦!你这是擦药呢?跟谋杀没什么区别!”郝帅一疼赶紧将腿收了回来,挥舞着两只小爪子要赶人,“赶紧走!我不要你弄了!”
“嘿!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都没磨完磨呢,就被杀了,只能说明您这头驴不好使!”
郝帅反击了一下梁无惑,就不管他走没走,对着自己的腿就一阵吹,希望药水能赶紧干了。
梁无惑伸手拽着他的耳朵,狠狠拧了半圈,声音冷冷道:“小子,说谁是驴呢?”
“啊……松手啊你!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接一下!”
郝帅赶紧伸出手去护自己可怜的耳朵,想要将自己的耳朵从那只邪恶的爪子里解救出来。
梁无惑却又拉着他的耳朵往上提了提,阴森森道:“顺着我的话接?”
“不是!不是!哥,我错了,您不是驴!”
“那谁是驴?”
梁无惑说着又拧了一个弧度,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我!我是驴!您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这头驴计较了?”
“那又是谁还没磨完磨就被杀了?”
“我!我!我!都是我,成了吧?您就别再拧了?”
“既然是驴,就应该配一对儿驴耳朵,哥这就给你拧出来!”
郝帅一听,自己另一只耳朵可能也保不住了,赶紧用手将还完好无损的耳朵护得死死,嘴里还不住求饶:“哥,亲哥,您要真给我拧出了驴耳朵,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出去了还不是丢您的人吗?”
梁无惑想想他们明天还要出去办事,就饶过了他:“另一条腿,你自己好好擦擦药,我先走了!”
郝帅双目仿佛要喷出火似的,看着梁无惑离开,气愤地狠狠锤了一下床:“我之前说他是幸灾乐祸,真是抬举他了!分明是来雪上加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