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回在街角遇见了爱情
第一次的约会安排在周末的晚上,时间定得奇奇怪怪的,约的是半夜的十一点半钟,估计是等他下了课以后了,将就凑合抢时间的意图粉明显。
贝汉斯这个时候出来真不方便,跟郑秋萍请假要找到合适的借口很不容易。
白嫂不干,喊他前去买单,说什么都可以欠,就是赌债是不能够耍赖的,做男人要愿赌服输。一言既出驷马就难追,一诺都千金了,这次不会让你丫花千金。
而且深夜的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没有公共汽车可以坐的了,你不是要求咱不开自家的车子去吗,你丫这个车夫兼保镖是不可或缺的。
贝汉斯平时几乎是不喝酒的,还是找了一个陪外地来的朋友喝酒打牌的拙劣借口。
去别墅接白嫂时发现白公子在家,原来白嫂也是需要拿他来当挡箭牌的,半夜三更女人家是不好独自出门。
孩子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贝叔,晓得他贝叔素来是靠得住的,跟他出得去带得回来,便不疑有它,马上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打电脑去了,啥都没问。
白嫂打扮得比较淑女,没有明显的化妆,也没有按贝汉斯所提的意见故意去装土,衣服确实没有穿啥名牌货,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职业装,她家里也没有廉价的包包,所以干脆就空了手。
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花钱了,一切让输了的贝汉斯负责买单,连钱包都没有拿。
没有化妆不施脂粉就不用补妆,女人用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没带。贝汉斯正担心她的钥匙要放在哪里,她一把就直接塞在他的裤口袋里了。
手上、耳朵和脖子上没有戴任何首饰,这倒是听话,就画蛇添足的戴了一副墨镜,架在头发上,贝汉斯便不好说她。
女人出场总需要一些道具。
她这样不妖不骚,看上去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良家妇女,虽然没有了腰身,上下两围还是挺壮观的,对老男人有杀伤力。
△△△△△△
何教授挺矜持的,约好的周末,他老人家硬是挨到周一才到。
他摸进咖啡馆时已经是零点都过了。
白嫂没怎么跟男人正经约过会的,还不是很在意女人头次约会时要延后于男人大约半个小时的规矩,提前到了也无怨无悔,中间只是有点儿小忐忑,怕头一次的约会就被别人放了鸽子。
面子上过不去。
她赌局逆转败,空手而来的,也没钱买单。
好在他们并没有提前退场打道回府,耐心的等了四十五分钟,何教授虽然姗姗来迟,毕竟还是来了。
何文雄还是好修养,一进来就忙不叠的道歉,说是下课后被几个市长拦住了,脱不了身,探讨了国民经济宏观运行的几个问题,学生不耻下问,他这个老师也只能有教无类。
贝汉斯听了心里就乐,这种地级市的狗屁大学,就是郑秋萍她们的学校,既不211也不985的,哪怕就是emba的班,恐怕也只是市长的秘书来听课,市长们日理万鸡,一天到晚要操心政绩和鸡的屁,搞得不好还是由他的司机来代班的。
信他的信口胡诌就见鬼了。
不过他的这头一句话就对白嫂挺管用的,她没一点意见,马上就对他肃然起敬。
他根本就没有打问就直接入座的,根本没认错人,看来他们之间至少已经是聊得很深入的了,没准还视过了频,这些白嫂都没有跟他如实汇报,约法三章立了也无效。
△△△△△△
这位爷与照片上的人完全就是两回事,头发斑白不说,还有点乱,嘴巴都瘪了下去,眉毛和鼻毛都挺长,算是大部分风度矍铄吧,人瘦筋筋的,好像腰带都系不住似的。
穿了一套说不出牌子的绿蓝灰色西装,没系领带,该死的咖啡色的毛背心居然扎在裤带里,公社干部村领导的穿搭风格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那毛衣显然是他的前拙荆和旧贱内用手工编织的,不是图案不好看,是完全没图案,很粗糙的平针,毛线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劳保手套上拆下来的棉线,织编手艺着实的古老。
最该显示细节的皮鞋完全没擦亮油,灰扑扑的还沾染了不少的泥灰,是不是早上爬山抄小路健身去了,应该不会去滚草地,里面穿了一双又厚又挂毛的长筒袜子,该是一个很畏寒的老人。
他笑起来还是不难看的,但是一口牙齿太过于混搭,原装的牙齿发黑发黄,看上去应该是杆老烟枪,熏出来的,白得发亮的那几颗估计是新装的烤瓷假牙。
白嫂干脆就没跟他介绍身边的贝汉斯,时间已经不早了,节省了一个不相干的寒暄话题。
何教授他没要咖啡,说是喝了晚上会睡不着的,就喝桌上免费提供的柠檬开水,惹得兴冲冲上来准备点单的服务生有点失望,脸色瞬间就变了。
坐下来他还是很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刚才迟到的原因,某市长某某物资局的局长某某某上市公司的ceo以及本市首富的三公子围着他不放,非得要结合他刚才讲的课程请他对市里局里公司里和家族企业的命运进行一下诊断,要他提出指导性战略意见。
贝汉斯说这么宏大的课题才留给这群人半个小时是太不够了,展开来聊到明天早上都不够。
白嫂白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马上扭过头去继续以带点儿崇拜的眼神聆听何教授的长篇大论。
贝汉斯讨了个没趣,也有点困了,就插上了耳机听手机音乐,掏出香烟给教授让了让,人家说太晚了不吸,估计是嫌他递过去的烟牌子太次,他就走到门外的走廊上去吞云吐雾了,省得听了这些酸话脏了耳朵。
他们两个这一顿聊,讲得还挺热烈,咖啡厅点着装饰情调用的蜡烛,算是在秉烛夜谈了,何老副教授挥斥方遒讲得吐沫横飞像是在布道,很有点妾以子贵的样子。不晓得他的那些有名的学生们会不会一日为师认他终生为父,或者朝闻道夕可以死。
那他整天就要忙着遗体告别了,可惜本地没有八宝山这种高档的场所配置。
一个凑课时交换课酬用的外地借用讲师,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做派委实有点托大和虚夸了,没事,他们玩得开心就好。
△△△△△△
咖啡厅里,白嫂还冲着这老头子笑得贱贱的,哪那么容易被一些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所蛊惑,这画面就猥琐得有点看不下去。
是不是市面上的渣男不够了,非要拉这种已经老得一把渣了该退出历史舞台的老头子来凑数的吗?
白嫂这种智商偏科情商挂科的弃妇居然对这种虚夸夸的人物像是捡到了宝一样,聊得兴味盎然,好生投入。
多年感情生活的空白,造成的是老女人荷尔蒙紊乱下的花痴心态,随便一个老渣男对她稍微客气一点,拔高自己的同时奉承一下她,怕是就天真的以为在街角遇到了爱情。
哎,又是不适时候的天真。
任何女人终其一生也改不了的缺点。
这一类的老家伙不是到老了才变成了渣男的,是他们这一代的渣男着实的老球啦,与时俱进,一辈子从来就没有没渣过,什么教授的身份,不过是掩饰的一道幌子。
白嫂这是想深入虎穴,怕是迷途的羔羊送上了门,落入了虎口。
还好这只老老虎的牙口不好,贝汉斯一想起他将来要对着白嫂的b流口水,想舔-b之前还要取下老花眼镜和取下假牙的样子,就倒胃得有些痉挛。
百步笑五十步,等咱将来老了没准也是他这副丑恶的德性。
他站在走廊边朝里看边爆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