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狼王的离世,悲痛欲绝的心力交瘁,放眼看去,从小长大的烽火连城满是断壁残垣和尸横遍野,顿觉怒火燃烧的心中滚滚烈焰,经久不熄,恨杀之意一冲九霄,而狼族其余之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天狼身旁一滩血迹,不见狼王半点人影,心如死灰的一蕨不振。
天狼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收拾了整个残破不全的烽火连城,城内的流沙漠狼,苍狼,中山战狼等都纷纷重伤在身,其余的卫狼神兵和卫狼神将几乎都命丧开明神兽的血喷大口之下。
自知原力所剩无几的天狼,突然作出一个惊人的举动,运起赤玉蝉将自己最后一丝的原力灌输进其中,同时掉头就将赤玉蝉对准受伤的狼族之人,一道红光刺闪,一晃而过,转瞬即逝,伤痕累累的浑身顿时安然无恙的恢复如之当初。
几人大伤痊愈之后,天狼毫不犹豫的率领几人朝着凶黎之谷奔去,一心只为杀的开明神兽,以报屠城之罪和杀害狼王大仇。
赶来的剑奴不停地阻拦劝解道:“狼族现在人才凋零,岂能逞一时之快,更何况还要经过天一水宫谈何容易,元气大伤的狼族现在应该生养休息,固本养元,待到时机成熟再去凶黎之谷有何不可。难道你还嫌狼族今天死的人少吗?非要搭着仅剩狼族之人一起作陪葬。”
被仇恨蒙蔽的天狼根本听不进剑奴的半句话,重要的还提到天一水宫,愈发的怒不可遏,要不是在天一水宫白费口舌之争,耽误时间,自己的父亲狼王也不会危在旦夕,一命呜呼,如今听到天一水宫四个字异常的愤恨,尤其是开明神兽,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最后饮血食肉。
剑奴继续直言不讳道:“就算过了天一水宫一关,到了凶黎之谷后,就凭你们一群满身创伤之人,恐怕都不够开明神兽塞牙缝,更别提报仇之说,估计全军覆没也不为过,还是想清楚再另做打算,报仇也不急于一时,何苦白白多搭几条人命。”
天狼恼羞成怒,大发雷霆道:“就算开明神兽凶猛异常,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又有何不可,更可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小看你了?你要有自知之明,开明神兽可是上古的圣兽,别不识时务,反误了卿卿生命,不值当,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我奉劝你一句,鱼死网破事小,狼族大仇以后不知道谁该去找开明神兽算帐,唉,真是替狼族悲哀”,剑奴悲伤道。
中山战狼见剑奴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但看天狼完全不像之前赢弱不堪的样子,此时此刻他的这份笃定,更是凌驾于狼王之前威严,猛然回首间对眼前的天狼变得陌生,不在那么优柔寡断,反而果断坚决,一夕之变,确实对其改变是翻天覆地,就连骨子里也隐约透着一股仇恨的杀气。
流沙漠狼看天狼对父亲狼王之死耿耿于怀,要是现在还跑去凶黎之谷大动干戈,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还有可能葬送性命,权衡利弊上前劝解道:“现在狼族已是日落西山,不及从前,若是贸然前去只会身陷腹地,无济于事”。
话音未绝,天狼立即打断道:“别多说了,既然你们贪生怕死,那我就独独一人前去凶黎之谷,待到大仇得报之时,以谢狼族”。
苍狼深知天狼报仇心切,也趁机附和道:“既然如此,唯今之计,狼族当以狼王大仇为己任,可是在这之前,应该当以天狼加冕为狼族新一任狼王为主,一统狼族,狼王之命,莫敢不从,一呼百应,召集狼族,消灭开明神兽简直就易如反掌,何苦大动干戈,白费苦心,弹指一挥间便可令其身首异处,何乐而不为,岂不两全其美。”
当下天狼听到苍狼如此推崇备至自己,心也安下些许,剑奴也搭话道:“虽然现在我们势单力薄,但是你加冕狼王后,局势完全扭转,以狼王号令召集狼族残余旧部,到时定将凶黎之谷夷为平地,何愁大仇不能得报,还请三思而后行,毕竟这最后关乎整个狼族的生死一战”。
霎时间中山战狼好言相劝道:“如果突然前去天一水宫,必然会引起与天一水宫的误会,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大动干戈,这是迟早的事情,何苦急于一时,待到加冕狼王大典后,兴兵作战,以报大仇,愿老狼王安息”。
未及说完,天狼还是一意孤行,断喝道:“以免夜长梦多,还是就趁现在直直得杀向凶黎之谷,打它个措手不及,攻其不备,胜算已胜券在握,何愁不将凶黎之谷夷为平地。”
站在一旁的众人见其已被仇恨冲昏头脑,多费口舌,徒添无疑。
没过多久之后,天狼集聚齐狼族众狼主,准备朝着天一水宫进发,临走之时对着中山战狼冷色道:“若你不去,大可不必,区区凶黎之谷,就不劳驾你前往”。
此言一出,风云隐墨四大狼主当即不悦,怒目相对,剑奴看四人横眉冷对,怒不可遏,再若僵持下去,恐怕到时狼王大仇未报,狼族内部的矛盾将会六亲不认,反目成仇,自相残杀,血流成河,更何谈报仇一说。
无耐下,赶紧迎上前好言相劝才息事宁人,天狼没有理会在场之人,独自一人单枪匹马背着太阿剑朝着天一水宫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流沙漠狼客气道:“天狼年纪尚小,不谙世事,而且加上狼王离世,报仇心切,一时冒犯冲撞,还请各位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过多计较,我在这给各位当面赔罪道歉了,希望能原谅他”。
话已至此,中山战狼有些惭愧不如,唉声叹气道:“我能体谅,狼族有你这等忠心耿耿之人,也不多见,令我真是汗颜。”
临近的剑奴看中山战狼对天狼没有怀恨在心,,一本正经道:“事到如今,还是我去追天狼,希望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那就辞别了各位狼主”。
流沙漠狼郑重其事道:“如若发生什么不测,立刻退回来,我等也好暗中施以援手。”
不一会儿,天狼走到江边,心乱如麻,一边是天一水宫,另一边是不能退却的是非之地,但想到自己的父亲惨死的样子,再次燃起复仇的烈焰,滚滚的烈火充斥着自己的心间,无处可存的尽是烽火连城被屠城的惨不忍睹与血流成河的惨状,无比的锥心剜骨之痛,仇恨在此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目空一切,活着只为报仇,其他的也只是昙花一现,不足挂齿。
江上寒气袭过根本吞噬不了仇恨的烈火,反而刺激的愈发激烈,燃起熊熊仇恨烽火,继续朝着天一水宫划去。
刚上的船来,背后大喊一声道:“等等我”,回眸看去,来人正是剑奴,天狼停了停,静静的等候着其靠近,走至跟前,剑奴劝说道:“天一水宫与狼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可不必短兵相接硬闯一番,更何况杀死狼王的罪魁祸首是开明神兽,只要我带你去凶黎之谷,杀死开明神兽,何必还要多树天一水宫这个劲敌。”
闻言剑奴分析的很有道理,急急的追问道:“你知道凶黎之谷在哪儿?”
“当然知道,但是到了以后,一切行动你都要听我安排,否则别妄想我带你去”剑奴卖关子和威胁道。
而后又陷入沉闷的苦思,明知凶黎之谷凶险万分,更何况还要面对开明神兽,加上他报仇心切,冲动只会葬送性命,唯有自己轻车熟路,若是让他独独一人去天一水宫,恐怕稍微言辞激烈顿时会大开杀戒的无所顾忌,无奈只好缓兵行事。
到了天一水宫的门口,没过多久就走来一行人,走到最前面的是大宫主圣璇玑临近的是水玲珑,而紧随其后的是天帅云风和圣女云中月,最后的是江河湖海四人。
按兵不动的天狼也没有客气,圣璇玑处于礼貌的笑道:“几日不见,不知道狼族的少狼主还有何要事”。
见这不中听的话有些可笑,不好意思的牵强一笑道:“实在不想打扰,可是有些事情还得两大宫主同意我去凶黎之谷一趟。”
“去凶黎之谷吗?何事?”云风一连追问,希望其能如实告知。
默然无语的天狼顿时有些忍无可忍别人的喋喋不休,但想到当前报仇第一,隐忍不发的置之不理,冷若冰霜的怒目相对云风,登时隐约感到一丝后背发凉的云风,惊鸿一瞥,猛然不寒而栗,尤其是看到天狼的死水般的双眼,深沉之中透漏着一股死神的可怕,一抹寒光扫过,令人捉摸不透,亦如一只庞然猛兽疯狂的扑杀而来,不由得悄悄地退却下来,躲在圣璇玑和水玲珑的身后。
旁边的水玲珑将这一切全然看在眼里,天狼的怨恨之气暴露无遗,虽然隐蔽的不被察觉,但还是瞒不过自己的火眼金睛,迎上前轻轻一笑道:“天狼,你可要记住我们之前的约定,说话算数,若是言而无信……”不及说完冷冷的好笑一声。
“我曾经说过的话还是以后说过的话,永远都说到做到,我想自己该怎么去做,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希望你好自为之”天狼风轻云淡的极其镇定自若。
水玲珑更是哑然失笑,有意无意的讥讽道:“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我可不想因为你我之间的约定而到最后兵戎相见,到时可别怪我六亲不认,目中无人。”
天狼格外的斩钉截铁道:“我想这天一水宫我永远不会再踏入,这是最后一次”。
闻言天狼的回答,如此的坚决果断,水玲珑也安下那颗久久悬挂的心,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客气道:“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我想你还是言出必行之人,但愿你能如我所愿,说一不二。”说完带着一行人扬长离去。
随后天狼扭头离去,在剑奴的引领下朝着凶黎之谷急急的走去,而在离去的时候,天一水宫的城墙上一人,默默无闻,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城下走远的二人,凝望着沉重厚实的背影,泪眼模糊的再次决堤,这短暂的倚望,心驰神往的追随其身旁,心满意足的不敢再奢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