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说不下去了,一脸伤感的表情。
嘁,这丫头已经长的够好看了,还臭美。
烈接着就发现,他全身经过这个笨丫头涂抹的地方,全都光滑如初,除了他身上这件已经刮破的道袍上沾的血迹外,根本看不出他受过一点点外伤。
他根本不知道,七七说的是涂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伤就会好,也不会依然像现在这样,肿的惨不忍睹啊。
奇怪,可是,他怎么还是手腿不能动弹呢?
“啊!”
七七的惊叫,把专门看自己身上伤的烈吓了一跳。
“我们回来了啊,唉,真的回来了啊!”
七七的脸上是一片失望。
唉,说真的,下面那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也不好玩了。可是,毕竟比上面的这个劳么子东洲大陆好啊。因为在那里面,她发现好像过多久,她都不会变身成男人啊。
“你不喜欢回来?”
烈皱了下眉头,下面那个可怕的世界,有什么好。真不知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撞坏了。
“当然不喜欢回来了,在那里,最起码师父对我很好啊。而且在那里还有新衣裳穿,有甜甜的东西可以尽着吃个饱,不用担心会不会活过今天,不用……”
七七的话越来越低,小小的脸上满满的悲哀,这样的宁静伤感的小丫头,让烈的心猛的一跳,那如水的眸子里,真实的绝望与伤感,是那样的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同样的声音也这样对他说过,
“烈,你真的不知道,那里好黑好可怕,有许多的虫子,你不知道风好大,你不知道……”
那是谁?
这个丫头又是谁?
“哦,对不起,看我,你不用怕。别的我不行。这蛇毒我是一定能治好的。”
七七从自己的伤感中回过神来,看她,忘了这个男人,还中着蛇毒呢?
要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这男人中这么重的蛇毒,早就该死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会死,七七的心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
七七歪头看了那男人一眼,
冰冷的眸光中,那熟悉的一抹痛……他是谁?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的痛?
奇怪,这个男人,她又不认识,怎么……
乱想什么?
七七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在山里跑起来,
很快,她找到草药,嚼碎了,喂到他嘴里。
那恶心的绿色的汁液,让烈有一种强烈的想吐的感觉。
这个死丫头,她又给他乱吃什么。
完了,怎么连草药也喂不进去了呢?
七七慌的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嚼了,唇贴上了他冰冷的唇,
这个死丫头,她居然……
烈瞪大的眼睛,苦涩的汁液,顺着唇,流了进去……
一切都搞定了。
七七才发现,事情真的是很奇怪哦。
她们明明是掉进了那怪潭中很久了,可是回到地面上来后,发现依然是后半夜时分,此时大约有三点多吧。她记得她们掉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快三点了,这才过去多大会啊,真是怪异啊。
一想到,那个怪异的地方。
她才想到,她从那个怪异的地方带回来的东西。
她心疼的盯着烈身上的衣裳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
“这是师父送我的衣裳,看你这么可怜,送给你了。”
她又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唉,真是可怜,此时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旧背心,和一条旧长裤。上衣她脱了包那一大包好东西了,可惜,没来的及带回来。一想到那一大包高级补品,七七就心疼的不得了。
摸摸胸口,好在,她还往背心口袋,和裤子口袋里乱塞了一些东西。
这一摸,摸出一本书来,太阳真经。
七七盯着看了一下,这才想起,对,这里面都是,她脸红了一下,
“这个是专门给不穿衣服的男人练的功夫。送你了,不要谢我了。说不定你练了,以后就不会被人打这么惨了。”
她把那本书塞在烈怀里。
什么不穿衣服男人练的功,烈瞪着七七,这个不长脑子的丫头,她都是这么随便就在男人身上乱摸的吗?
奇怪,听她口气,她明明是这里的蛇女,这么美丽的蛇女,蛇头会放着她吗,要知道水月谷的蛇女,尤其是有姿色的,多半都是水月谷用来和外界交往的礼物。
烈的眼里闪过一缕寒光,不知怎么的,一想到有男人可能碰过这丫头,他就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他真是疯了。
“咦,这是什么?”
七七在地上拾起了一个黑黑的东西,半圆形,像一个碗,不过,光凸凸的,难看死了。
“六耳方鼎!”
烈死死盯着七七手里的那个黑色的圆碗样的东西,奇怪,现在它不像鼎了,没有六个耳朵了,也没有花纹了,只是光溜溜的,黑黑的,像个和尚化缘的钵。
“啊,我那只漂亮的鼎啊,啊,太没天理了,这是什么啊,难看死了。还会吸人,一定是个怪物。”
咚,
七七手一扬,丢了出去,
“你?”
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怪钵冲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飞去,这个不长脑子的死丫头。这钵能带他们离开那个怪地方,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东西,怎么说丢就丢呢?
咣!
清脆的响声,
哗!
巨大的响声,
倒,
七七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碎成片片,瘫下来的石头。
而那只怪钵,居然在石头上滑了个圈,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又滚到七七脚下。
七七拿起来一看,光光的,居然连一点裂缝也没有。
“哈哈,太好了。原来是个打不破啊。哈哈,我正好没碗吃饭。太好了,老天爷太好了,这下不愁没碗吃饭了。”
烈看着这个高兴的笑的像白痴一样的丫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如干脆晕过去算了。
他哪里知道,可怜的七七的碗在上个月碎了,她已经一个月没碗吃饭了。每次只能拿到一个硬馒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喝稀饭,她可是已经一个月没喝过稀饭了啊。
什么七少爷,在这呆的三个月,七七算是明白了,她整个的就是一个下等奴才。
就着凉水啃硬馍,让你这样一个月,再看到一只打不破的碗,你也会像七七一样乐疯的。
“丫头,你不会想就这样抱着它站在这里一夜吧?”
“啊,对,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