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的厢房。
将近十几名剑阁弟子出入于晓月的厢房,邻居们都站在门口观望。直到左长川他们回来,有一个邻居急忙上前,道:
“你们别往那边去,那边被封锁了。”
闻言,左长川看过去,发现被封锁的正是晓月厢房所在。情急之下,他哪管封锁不封锁,径直冲了过去。
笛中音也不阻拦,毕竟人家一对情侣,本该如此反应。笛中音就远远地看着左长川冲过去,他心想着一件事情,并将这件事与晓月联系到一起了。
左长川赶到晓月厢房门口,被剑阁弟子拦住。
“请问发生了什么?我亲人在这房间里,快让我进入。”左长川尽量不让自己与守卫发生冲突,诚恳央求道。
“你说住在这房间里的人是你亲人?”守卫似乎有些高兴,问道。
“是啊!”左长川耐不住性子,皱眉道。
“大师兄,这里有个人,说是风泽晓月的亲人!”守卫朝着房间里面喊道。
闻言,左长川一阵心虚,难道晓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随后,从房间里走出一个瘦高个儿,他剑眉入鬓,黑眸高鼻,小口微张,仿佛有话要说。那人正是剑阁的大师兄,冷藏峰,他扫了左长川一眼,也不说话,弄得左长川寒毛竖起。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十次呼吸的时间,又有一名女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打破了这一片冷寂。
“藏锋,是谁?”一名留着淡淡眉毛的女子走出来,问道。
冷藏峰只是摇了摇头,回应那女子的问题。
“在下左长川,前来参加论剑大典的。”左长川急忙解释道。
闻言,那女子朝屋内挥了挥手。于是晓月被两名女子抓住双臂带出来了。
“你认识她吗?”那女子问道。
“晓月!”左长川见不得别人这样对待晓月,正要上前,却被守卫拦住。
“看来是认识的。那么我问你,可曾御剑飞到阁楼上去?”那女子逼问。
闻言,左长川看了看晓月,竟是看到晓月对自己使眼色,并摇了摇头。左长川马上会意,说没有御剑飞行。
“你跟这姑娘是什么关系?”那女子又问道。
“……她是我未婚妻。”左长川看了看晓月,碰巧晓月也看着自己,他想了想,答道。
“我是神王府的捕头,付黯然,正在调查案件,方便进屋谈谈吗?”说着,那女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紫金令牌给左长川看。
只见令牌上一面雕刻着“神王”二字,另一面是“付黯然”三个字。左长川从没听说过什么神王府,可是见了付黯然那架势必定是个大人物。左长川不想得罪,于是跟付黯然进屋去。
笛中音一直站在不远处,他见左长川被带进屋里,想了想,转身跑开。
晓月房间里。
左长川和晓月坐在两个椅子上,他们的背后分别站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而冷藏峰和付黯然正对着左长川,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你们今天都去过那些地方?”付黯然淡淡的问道。
闻言,左长川看了一眼晓月,晓月一直低头。再看付黯然时,他发现付黯然正盯着自己。显然是付黯然从晓月那里得不到什么线索,把希望放在左长川身上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左长川对着付黯然诚恳地问道。
“说。”付黯然很果断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们?”左长川觉得有必要知道事情原委,否则他什么也不会告诉付黯然。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是秘密进行的,不方便透露。”付黯然笑道。
“那好,你们想知道什么?”左长川决定不说实话,谁叫付黯然不尊重他的权利,还说什么秘密调查。
“你就说你今天干了些什么?”付黯然笑道。
“哦,我今天一起床就开始洗漱,然后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我发现今天阳光特别好,于是特别想去钓鱼……”左长川正说着,被付黯然打断了。
“你说重点。”付黯然皱了皱眉,说道。
“对你来说什么是重点?”左长川反问道。
“有关于剑阁阁楼那边,你去过没有?”付黯然问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诡异。
“去过。”左长川说着,只见付黯然和冷藏峰皆是震惊。
付黯然正欲问话,却听左长川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我和晓月手牵手在阁楼下边散步,发现那里的风景很好,可惜还是比不上我们天道山……”左长川越说越激动,后来抓住了晓月的手,说自己有多爱晓月。
“好啦,你们走吧。”付黯然有点不耐烦,摆了摆手,叫左长川走。
“可这是我们的房间,你叫我们去哪里?”左长川手心里感觉到晓月手干燥又冰凉,他想晓月能够在房间里休息休息,反问付黯然道。
“哦,那我们打扰了。”说着,付黯然与冷藏峰带人离开了。
付黯然他们刚走,晓月就晕倒在左长川怀里,急得左长川直喘气。
晚上。
王思维给晓月输入灵气疗伤,左长川和笛中音在门外等消息。约莫半个时辰后,王思维才从晓月房间里走出来。
“王师兄,晓月怎么样了?”左长川第一个冲过去询问。
“她受了严重内伤,至少有一个月都不能下床。”王思维皱眉道。
闻言,左长川呼吸都变得很累。不止左长川如此,笛中音也很担心晓月,不管怎么说,晓月也是笛中音的同伴,认识了这么久多少有些朋友情谊。
王思维也不知道晓月是怎么受的伤,他四顾茫然,眼看论剑大典就要开始,晓月的紫晶剑是重头戏啊。可是晓月受了重伤,就不能代表天道山去在论剑大典上示威了。
论剑大典说好听点是各显神通,说实在的就是争强好胜。天道山派人来剑阁参加论剑大典,也是为了显示天道山的强大。
深夜里。
左长川独自在院子里漫步,手里还拿了一壶酒。月光下,更显孤独。
“是不是晓月不能陪你,你就堕落了?”这时,笛中音走过来,将左长川手里酒壶抢过来喝了一口,问道。
“唉,晓月是陪我来这里的,如今却不知怎么受了内伤。都怪我啊!”说着,左长川仿佛要哭了。
“喂,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跟你说,晓月这是由于法宝爆裂伤到了。”笛中音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
闻言,左长川一头雾水,他愣愣地看着笛中音。
“你啊太缺乏智慧了……我将整个事情联系起来。从我们御剑飞行,然后我们糊里糊涂回到厢房,再到广场那里,最后是神王府捕头等等。我用蓝瞳查看过很多人的思想,发现剑阁的镇山之宝被人破坏了……”说到此处,笛中音故意停顿。
而左长川顿时酒醒,他死死盯着笛中音,似乎要笛中音为自己的胡话付出代价。
“你也许不知道,神王府是圣石国最高等级的办案机构,神王府的人所管理的案件绝对是大案。然而他们出现在剑阁一开始并不是为了查案,他们本来是参加论剑大典的。只不过碰巧遇到一个大案子。”笛中音分析了一下,说道。
“这跟晓月有什么关系?”左长川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问道。
“首先,我已经说明了晓月涉及到一件大案子。然后,我要说,白天广场死去的剑阁弟子皆是被法宝爆裂产生的波动致死,不过表面上的砸伤掩盖了这一点。晓月身上也残留一部分法宝爆裂波动伤害的痕迹。”笛中音冷静地道。
相反,左长川脑子里很乱,他不希望晓月真的涉及到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广场那些弟子是被法宝……”左长川还没说完,就被笛中音打断了。
“我对灵炉之术比较感兴趣,也颇为了解法宝的炼制。当法宝炼制失败,它会爆裂,甚至毁坏。这时,会产生致命的波动。那些波动会导致人体皮肤干燥皱褶。特别是手脚,干燥皱褶的很严重。”笛中音进一步证明自己说的。
“可能是剑阁那什么东西自己坏了,然后爆裂伤到了晓月。”左长川尽力为晓月开脱。
“不可能的,剑阁的镇山之宝,玄冥神珠,是已经炼制成功的法宝。它会自行保养,在没有人外力干扰的情况下,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笛中音闭着眼睛,道。
“也可能是别人……”左长川说着,终于说服不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他和笛中音是怎么回到厢房的?根据他所知道的,只有意念术能做到这一点。
此时,左长川与笛中音想的一样。晓月会使用意念术,曾经帮助玉衡道人逃跑的极有可能就是晓月。再考虑多一点,曾经帮助断齿,兰本逃跑的人也是晓月!
左长川还能想到,曾经在树林里救了自己的那一道倩影,正是晓月的身影!
“一直都是晓月?”左长川自言自语道。
他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爆炸了,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多的改变。他一直以为晓月只是天道山的普通弟子。
“你也不必担心,晓月应该是为了救我们,被迫暴露了身份,然后她为了掩藏身份,于是将玄冥神珠毁掉了。你知道,紫晶剑比玄冥神珠厉害。”笛中音笑道。
“你说晓月是为了救我们?”左长川有事一脸茫然的样子。
“是啊,玄冥神珠之所以说是剑阁的镇山之宝,是因为它能毁灭所有未经许可飞行于剑阁上空的人或物。就比如我们,飞到了剑阁上空,定是要被那玄冥神珠吞噬了。而晓月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她一定是发现我们有危险,便破坏了玄冥神珠。”笛中音笑道。
闻言,左长川若有所思。他对笛中音所说深信不疑,因为他一直都认为笛中音是智慧的化身,总是知道别人永远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