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路上零星几台车,maybach车身泛着幽光,像离弦的箭划破夜色沉沉。
晏公子下了飞机,doris的司机接到他,径直往城中心驶去。
到江边公寓也是将近两点。
一进门,还没开灯,就闻着一股烟草气,卧房的门也只关了一半,透着暖黄亮光。
也不晓得她在干嘛,深更半夜的还不睡。
到了里间,轻轻推开房门一看,地上好些画得五颜六色的废纸团,烟灰缸里头全是烟头立着整整齐齐,他的傻宝趴在小桌板上枕着自己手臂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根荧光笔。
这个傻孩子呀,人就在床上了,也不知道躺进被窝,就这么弓着身子睡一晚,多遭罪。第二天起来又要全身痛。
脱了大衣,弯腰到她身边,托着她的手臂轻轻抬起来
“乖宝,醒下。咱们到被子里头的睡。”
他这么低低一喊,这傻毛毛也醒了。可又没醒透,眼睛微微睁开点儿,看到是他,顺势攀着他手臂缠着他,脑袋也搁他身上。她眼睛又闭起了。
怎么像个刚刚从蛋壳里出来的小动物?把睁开眼睛见到的当自己妈妈,只晓得依恋他。
怀远只觉得自己心里头缱绻万分,他这点心软,柔情,冲动,全在她这里被唤起了。在她面前的样子,跟他在外头,实在是两个人。
她是他生命之火,欲望之源,又是他身上最细弱最致命一点血肉。
在她额头上亲一下,压低了声音叫她,
“宝宝——”
“再乖乖醒一下。进被子抱你睡觉了。”
“嗯。”
攀着他手臂当树枝的小猴子迷里迷糊地嗯了一声,脑袋抬起来一点点,没睁眼,自己寻着他的脖颈,手抱着他肩膀,唇贴着他衬衫领子,又开始闻他身上的味儿。
怀远单手把她抱紧,另一只手把桌板推到床边,掀开被子让这傻孩子躺好。
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这么乖。他一不在,她又不晓得要注意身体了,连着一个多星期都熬夜。
怀远换衣服,眼神还在她身上抽不回来,看着她熟睡的脸,只觉得心疼。自个儿也有点纳闷。明明都跟她在一起好多年了,可就是从没觉得腻了厌烦了,他真跟吸什么毒药上了瘾似的,没见着她的时候,总是念着她想要她。跟她呆一块儿,干什么都好。当然,最好是她。
“怀远-”
这一声啊,软呼呼的,晏公子解衬衣扣子的手一滞,停在胸前。
她越是这么娇,这么软,他就越想狠狠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想看着她到orgasm,小猫一样地叫,想看她一双眼写满沉迷和依恋。
但还是舍不得再折腾她了。
“乖宝。不怕。马上就抱着你睡觉了。”
他刚一躺下来,侧身把她抱到怀里,刚准备抬手去关灯,这傻孩子却完完全全醒了。
跟个乖宝宝一样窝在他旁边,啃着他肩膀,问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发短信不是说要下周吗?”
“再不回来你要把自己累死了。”
知道自己理亏,姜老师赶紧转移下话题。
“那你外头的事情都弄好了?”
嗬,这糊里糊涂的傻孩子还操心起他来了。怕他在外头赚少了钱?
晏公子摸摸她小脑袋,说,
“放心吧夫人。都办好了,年前不用再出去了。再说,还有山山在美国守着呢。”
傻孩子揉揉眼睛,又叹了口气。
“看吧。你这当老板的还能想走就走,我这明明都改完试卷了还有这么多文件要整理。”
他把事情都一压再压,中间又抽时间跑了一趟日本给她弄婚礼的事情,这傻丫头还想说他怠工。
晏公子忍不住拿下巴砸一下她头顶,
“你晓不晓得我一年要付给山山同学多少工资?你要是羡慕啊,那干脆把他派给你。”
“那算了。我根本镇不住山山,他一天到晚只晓得嫌弃我傻。我还是早点弄完这些去英国接儿子。”
她可不是傻么?还好宁宝智商没随她。
说到儿子,他这当爹的,也只在半个月以前远远地看过一眼——宁宝背着黑书包,回过头,跟家里保姆挥手告别,自己乖乖上了校车。
他看着校车渐渐开远。有种特别奇异的感觉往上涌。那背着黑书包的小人儿就是他跟他这辈子的女人血肉的延续啊。小朋友多么纯真又乖巧,站在阳光底下,真就像油画里头的天使,头发卷曲,脸上肉嘟嘟。让人实在舍不得搅扰他那一份快乐和圆满。
晏公子商场上经历的风云诡谲无数,可是,就在那英国小镇的草坪旁边,他却不敢走近了。
他不知道上前跟宁宝小朋友说什么。
打个招呼吗?
他这亲儿子,智商不低,看到他就能猜到这是爸爸吧?
可是,好多事儿,也不可能跟他儿子一次性就说清楚。
况且,要是一冲动把他这小天使带回去了,他没时间照顾,姜几许那儿也不够安全。
晏公子什么也没说,一步也没有动,一直在花园的篱笆外头站着,目送他去上学了。
这当娘的还是不放心。
“怀远哥哥,宁宝那儿还是每天都有安保守着吗?”
“嗯。派人守着也是以防万一。”
姜几许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除了顾清朗是第二年就知道了,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几年。所以之遥上回去英国看她的时候,才发那么大脾气,甚至直接卷袖子打她屁屁。
晏公子想,连这几粒牛皮糖都不知道,张大帅或者其他人,自然也还不知道。等姜几许嫁到厉家,再公开这消息不迟。
“那我什么时候去结婚啊?”
傻毛毛的这一个问题,可真是戳他心窝子。
但凡有其他稳妥些的办法,他何至于走这一步?
虽说他这半个月一直在忙这事儿,从求婚的场地到结婚的礼服,一桩桩一件件全给她准备得妥妥贴贴。但她主动提,还是忍不住要生气。
“你这就迫不及待想嫁过去了?”
姜宝宝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她也按捺不住这好奇心。晏怀远来真的了?真要把她嫁到厉家?可是之前她一忙学校的工作,他在国外,她不是忘了问就是不好意思问。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就想当面打听清楚。
小心翼翼瞟一眼,这人脸都沉下来了。赶紧乖乖地叫他。
“怀远——”
她又撒娇!
细腿都缠到他的腰上来了,脑袋也直往他怀里钻。
姜几许真是要把他吃得死死的。
只这么叫了一声他名字,忍不住了——手按着她腿掰开,把她裤子扯低点,手指覆上她腿间温热,低头寻着她的唇,深深索吻。
晏公子本来还想着她这段时间累坏了,忍忍算了。结果这磨人精还要来气他又撩他。
只亲了她半分钟,这傻孩子眼神都迷离了。趁机哄着她说点好听的,不然这火气没法儿消。
“想我了没有?”
小乖兔子只晓得呆呆点头。
但是他还不满意。手指摩挲着她那一点细嫩敏感的位置,继续追问道——
“姜几许,你要结婚去了,那我是你什么人?”
他声音低沉又性感,带着种蛊惑的魔力,
“妈妈”
望着他的脸,她声音近乎呢喃。
“还有呢?”
姜宝宝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干脆睡回他怀里。
可是这人却是步步紧逼不放的。手上的动作也不肯放松。
她闭着眼睛,舒服地窝在他怀里,小猫一样哼哼,随他在底下折腾。
眼看着又要睡过去了,晏公子咬下她脖颈,恶狠狠地说:
“快回答。不然我把你绑起来挠痒。”
姜宝宝急得想哭。
他的羞耻心都哪去了?都要成地痞无赖了。她这马上就要嫁人了,叫她怎么喊得出的?
“怀远,我,我真说不出口。”
晏公子看着她睁开眼睛,可怜巴巴说出这么句话,不是他想听的。
她双眼都红了,真是像个兔子。
欲念一瞬起,来势汹涌像海上巨浪滔天。
晏公子什么也不管了,把自己衣服一扯,把她箍在身侧就这么进去。听得她带着痛感的一声叫。她是他什么人不重要。她是他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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