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凌走得很慢，似乎又很快，不管急与缓，5米的距离都不算远，当他走到三循面前时，后者仍旧一副游离的模样。

三循还是不敢相信，倒不如说不愿意相信，他的最强一招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被戴墨凌化解掉了，甚至对方连呼吸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急促，

他看着被轰出的坑洞里，黄金的碎片到处都是，在血色的照耀下显示出一股孤寂之感。

一声龙虎的厉啸让三循稍微清醒了几分，他恍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戴墨凌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而后者的身后跟着两只凶兽，一只龙一只虎，都是漆黑到极致的厉鬼模样。

“鬼？”黑煞也是一惊，望着戴墨凌喃喃

戴墨凌沉默地看着三循和黑煞，脑中忽然闪过一片很模糊的影像，他似乎是认识眼前的两个男人。

尤其是三循，给他一种十分讨厌的感觉，这绝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就会产生的。

于是戴墨凌握紧了斩妖，沉声问“你们是谁？”

三循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失败，几次和戴墨凌交手的他竟然灭有在后者脑中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象。

是自己太弱了吧，三循想，面前的人既然真的是杀掉宫辰雪悯的人又岂能是他所能搞定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仇恨是多么可笑，可怜的让人叹息。

黑煞面色凝重，微微退后，戴墨凌给他的气势已经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他悄悄地蓄力，以便即将来临的战斗能有一点反抗的余力。

突然，戴墨凌身后的龙虎发出一声巨吼，黑至极的身躯在这个血红的世界格外刺眼，下一刻黑光一闪，两只凶兽已经站在了三循和黑煞的面前。

三循和黑煞顿觉压力倍增，龙与虎虽然只能算是幻化出的虚像没有实体，但这压迫感和力量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忽然感觉很冷，又感到十分的炎热。

地面被隔成了两片区域，一半是火，熊熊燃烧的烈火，一半是冰，隐隐间还有冷冽刺骨的风。

三循和黑煞两人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龙虎，他们察觉到这改变世界气候的竟然是这虚影弄出来的。

他们发现自己连龙虎的虚影都没有办法对付，更何况是戴墨凌

他们心里已经有了一丝退意，复仇不能只有一腔热血，没有实力只是给仇人多送了几次人头。

可他们想走戴墨凌怎么会放走他们，几步路的距离只是一瞬间而已。

戴墨凌穿过龙虎，直视着三循和黑煞

“你们在哪里见过我？”戴墨凌问“你说我杀了你们的老大？”

三循被这么一问，眉目蹙地更紧，如果前面几次戴墨凌说不认识他们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对方不记得，可现在戴墨凌这么问顿时让他们感到奇怪，这不像是挑衅，三循甚至在戴墨凌问话的冰冷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期待。

他失忆了吗？三循心里想

“回答我。”戴墨凌把斩妖架在三循脖子上

三循看着戴墨凌那张冷漠至极的脸忽然感觉记忆有点恍惚，眼前的人和三年前的少年虽然长相一致，但是气质却差的太多了，曾经那个少年绝对不会露出这么冰冷的表情，即使那个时候鬼化了也没有这样。

他开始有点不确定，眼前的青年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少年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三循问，黄金棍被握得很紧，他还在找机会

戴墨凌并不回答，他等着三循的下文

“三年前的事情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三循说“连你杀过的人你都能忘记？”

戴墨凌一怔，又是三年这个时间，如果判断没错的话，三年前是一个节点，他使在三年前的某一天进入永生界，而后在永生界飘荡了近半年的时间才苏醒过来......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戴墨凌问

真的不记得了？三循心想，或许是因为三年前的那场战斗让戴墨凌也受了严重的伤而导致了失忆，毕竟宫辰雪悯可是如神一般的人物，想要打败他还要毫发无损基本是个笑话。

三循想，戴墨凌就算是胜也仅仅是险胜，如果不是失忆宫辰雪悯那样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在后者脑中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象。

“我好像不记得我杀过人……不过我倒是杀过不少鬼。”戴墨凌说

三循一听忽然觉得很愤怒，他在戴墨凌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从始至终都是冰冷至极的样子，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状态，戴墨凌就像一只鬼。

更可笑的是，这只鬼还在说什么“杀过不少鬼”这样的话，他究竟把人命当做什么了，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杀人的过错归结成杀鬼。

杀过鬼？三循觉得戴墨凌还在戏弄自己，失忆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果然，你是一个混账啊。”三循握紧黄金棍，抽动着全身的血液急速流动，他已经决定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让戴墨凌付出一定的代价。

黑煞双拳紧握，淡淡的白光缠绕在双拳之上，这是“气”外放的效果，黑煞已经可以将体内气海的气化成实质来用了，作为没有任何天赋的普通人黑煞能达到这种水平已经十分不易，而让黑煞如此拼命修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的戴墨凌。

戴墨凌不知道，由于他三年前的那次灵魂交换的决定，害了多少人陷于危难之中，毫不夸张地说，现在这个世界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混乱都是拜戴墨凌所赐。而这其中自然包括黑煞和三循，他们几乎失去了一切这才跑到稍微远离战火的地方，台湾。

黑煞和三循愤怒的原因基本一致，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戴墨凌的口气是这样的，这样就像在说，喂，笨蛋啊，你们这些人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在我眼中你们不过都是鬼罢了，早就已经死去的鬼。

“既然在你眼中我们都是死人。”黑煞大吼一声，脚底下的虚浮起点点碎石，他把体内气海从身体的各个毛孔中释放出来，炸开了他黑色的外衣，露出精壮的身躯。

“黑拳。”黑煞大喝一声，朝着戴墨凌的脸上打去

黄金棍愤怒地从天劈下

戴墨凌蹙眉，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他没想杀人啊，为什么要逼他去杀人呢，阳界的规矩到底是什么。

漆黑的斩妖颤抖着，戴墨凌知道这把剑要开始吸血了。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戴墨凌沉声“为什么要逼我，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为什么要逼我杀戮，阳界也好阴界也好，难道我非要待在那半死不活的永生界吗？”

龙虎响应着戴墨凌此刻的心情，张着巨大的口，咆哮声遍布这个血世界的各个角落

“要死便去死吧。”戴墨凌喃喃，斩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黑光，如勾魂的深谷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