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及孩子，没有一点点期待和希冀，冷淡的就像在讨论着水果是不是过期了，顾依依眼底一暗，说出酝酿了许久的话，“你要是不着急办离婚手续的话，咋们要个孩子吧。”

说这话前，鼓足了勇气。

说完后，差点虚脱。

空气陷入沉默，叶少一言不发。

顾依依觉得就像回到当初，她提议结婚的时候。

他也是这个表情。

这般薄凉。

叶少把目光定在顾依依身上，看了一个小时，“好。”

顾依依站的腿酸，“真的？”

叶少，“嗯。”

顾依依怕他有顾忌，“你放心，我自己养，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叶少，“住嘴，别说话。”

他的孩子，当然是他来养。

什么叫做她养。

顾依依看见叶少不悦，料想他是勉强同意这件事，心里不太愉快，她乖乖闭嘴，叶少声音暗哑，“为什么想要孩子。”顾依依照实说，“陈宇天总给我洗脑，我很羡慕他将有小孩。”

叶少，“我困了。”

说完就去睡觉了。

顾依依打扮的这么好看，一点用都没有。

她本来是平躺着，翻了个身，又趴着，双手撑着脑瓜，托腮看叶少。

顾依依，“我想说一个故事。”

叶少，“好。”

你说，我听。

顾依依高中毕业那年，一开始是没想到要报什么专业的，除了姥姥和杜灵外，她对什么都很淡泊，没有什么非得到不可的东西，没有什么强烈的兴趣爱好。

她在城内乱转。

看到一个电子屏。

屏幕上在播放叶少的演讲。

他说。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她似乎看见他踩着白色祥云，指点人间繁荣。

她当时就报了计算机专业，苦学技术。

讲完后，顾依依灿然一笑，“一定程度上，你是我的人生导师，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

叶少，“也许。”

八月十六。

顾依依和叶少一起回家。

准时下班。

到家后，她下厨做饭，他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

毫无疑问的，叶老爷子打了电话催婚。

毫无意外，叶少不怎么搭理。

八月十七。

叶少回来很晚，因为工作的事情。

顾依依已经睡了。

又被他弄醒。

叶少褪了衣衫，将她收入怀中，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像三月暮的雨急风狂，像夏天毫无征兆的雷阵雨，顾依依在他的怀里缩了缩，却一点都没有尝试着推开的意思。

她已经清醒了。

他这是…要留个孩子给她吧。

她想，将来若有一天，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她却能看见一个有他有关的生命在眼前成长。

那对她来说，就是余生最大的恩赐了。

提议要小孩，是前几天的事。

看他冷漠。

她以为她不愿意，大概还需要准备好几个月，才能在心理上不排斥这件事。

所以她基本放弃了，又开始早睡早起。

谁知。

他突然这个样子。

顾依依抽空深吸一口气，手扣在他的后背上，她悄悄的把自己的长指甲弄断，丢到地上，怕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叶少的肌肤比她一个女的还要精细，经不起指甲刮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