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

周六。

顾依依和叶少去姥姥家，顾依依下厨，杜灵帮忙，两个人热热闹闹的做饭。叶少和顾依依的姥姥在聊天，姥姥老了，头发全白了，很短，但很讲究，衣服干净，上面有刺绣。

她除了眼睛不好使外，别的都很好。

听力不错。

腿脚很利索。

说话思路清晰，一点也不啰嗦。

姥姥，“我不太会像别人一样，说自己家孩子哪哪不好，让多担待。依依和灵儿，是我的宝贝疙瘩，比别人家的孩子好一百倍，一千倍。依依嫁给你，说明你有福气。”

叶少耐心的听完，诚恳的点头，“嗯。”

这话没错。

姥姥，“她妈去的早，我又照顾不好她，她从小就会照顾人。”

依依小时候沉默寡言，很少说话，打小就想着怎么挣钱。

灵儿不一样，灵儿是被保护着长大的，虽然日子不富足，该有的却一样不缺。

叶少，“我知道。”

顾依依一点也不骄纵，她甚至学不会恃宠而骄。

自立自强，一步步走到今天。

姥姥叹了口气，“家里亏欠依依最多。灵儿从读书开始就是依依在养着。”

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三千块。

又胆大的学别人摆摊挣钱。

到处打零工。

参加各种比赛挣奖金。

学校的助学金、国家奖学金全给家里了。

叶少，“我会照顾好她。”

姥姥，“那就好。”又怕叶少不懂，她接着说，“依依从前没什么朋友，她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成长，承担的太多，学习很用功。感情特别迟钝，你多些耐心。”

叶少不解，感情迟钝，连姥姥都发现了？

到底多迟钝。

姥姥，“大学时有男孩趁她不在，来家里找我，说让我帮忙。”

姥姥，“回来后我问了依依，她根本不记得见过那个人。”

姥姥，“男孩是她班长。”

叶少，“…”

这样挺好的。

如果早就治好了迟钝的毛病，现在可能是别人的媳妇了。

叶少，“我陪你去躺医院吧。”看看眼睛。

姥姥摇摇头，“不了，我这一大把岁数，能活一天是一天，眼睛好不好不碍事的。”

人老了眼睛多半都不好用。

她这还是旧疾。

很久以前，她还年轻，发生了一些事，视力极速下降。

去瞧过医生，说是心病。

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叶少和姥姥正聊着，顾依依摘下围裙，“吃饭了。”

叶少早就闻到饭香味，扶着老人家去餐厅。

饭桌上。

杜灵给姥姥夹菜，给顾依依夹菜，顾依依给姥姥夹菜，给杜灵夹菜，嗯，没有人理叶少。姥姥给顾依依使了个颜色，顾依依恍然明白过来，赶紧给叶少夹菜。

只有她和他的时候，她总不会忘。

可这种情况重要程度一排序。

他是末位。

杜灵，“姐，姐夫伤心了，你快哄哄他。”

顾依依，“…”说的好像我知道怎么哄似的。叶少特别难搞定，她没辙。

叶少看着顾依依，“姥姥刚才说了你许多好话。”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