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图半夜被告知爱女出走,又气又急,连忙差人去寻找。
可是以楚红颜的武功,又哪里是这些寻常镖师能轻易找到的?
于是,短短一夜间,楚红颜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任何音讯。
楚雄图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女像是断了线的纸鸢,越飞越远。
...
从楚雄镖局出来,清风甚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短短一天,自己竟然成了朝廷钦犯,而楚红颜也不知所踪。
而如今办法只有一个,弄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突然从一个良民变成流寇,总得有理由吧?
二女刚行至长街,闲鱼突然扯着清风的衣袖道,“公子,那边有人好像在找你?”
顺着闲鱼目光望去,果然远远就瞥见一外表消瘦的年轻男子。
“张兄,这次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安然走过来,担忧的问道,“这次可能会有些麻烦,曾世杰他老子在这柳县盘踞数十年,早已经是如同地头蛇一般的人物了。”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先不提这个。”
清风摇头,奇怪道,“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贼眉鼠眼从某一处黑漆漆的角落里出现?”
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次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安家与刘家有怨,而这柳县过江龙就是他刘家,我多少得防备着点。”
“这是我的书童,闲鱼...这是安然。”
清风没多说,想起闲鱼与安然之前还没有见过,便指着二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安然点点头又道,“这件事我觉得张兄你做的没错。我辈江湖儿女,行事何须多言?只求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那曾世杰在柳县仗着父亲的权势,在柳县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早已经将柳县百姓弄得苦不堪言,是死有余辜。如今张兄为民除害,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在暗地里拍手称快呢!”
清风无奈,“此事不提,姜姑娘最近怎么样了?”
安然笑道,“雪儿早已经恢复,如今在学着做些女红,试着赚钱。”
“我现在要去燕捕头那儿探探衙门的口风,若是这曾县令不依不挠,那也只能委屈他一下了。”
清风皱着眉头说完。
“我就不去了。”
安然接着道,“张兄待此事过后,不若在县城中居住,到时候我有了消息,也好联系。”
“这是肯定的。”
清风心想,自己努力赚钱,还不是为了小闲鱼能过上好日子吗?
三人道了别,安然倒是大大方方的离开,清风和闲鱼却依然只能专挑人少的街道走,因为是说不定哪儿就有藏在暗处的兵丁,二女更得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
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芙蓉园,二女绕过正门悄悄摸到后门处,清风见四下无人,连忙整理了一下衣着,敲了敲门。
很快后门紧随着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分开,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
燕承影依然是一袭男装打扮,见是清风二人,那日在同福客栈里的情景便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心里有些滋味难名。
清风见燕承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燕捕头可是有什么心事?”
燕承影摇摇头道,“进来吧。”
二女点点头,进门后燕承影将门闭上,戏谑的道,“张公子,你如今乃是朝廷要犯,就不怕我将你供出去吗?”
清风笑道,“恕在下眼拙,认识燕捕头月余,实在没有看出来燕捕头乃是卖友求荣之人。”
说着朝芙蓉园四面看了一眼,“更何况那告示所说,抓到我只值一百两银子。对出手阔绰的燕捕头而言,想必这一百两银子还不算什么。”
燕承影略有深意的看了清风一眼,“张公子还真是自信,在下可从来没有说过将张兄当成朋友这样的话。”
“你...”
清风刚要说什么,被燕捕头打断道,“闲话少说,实不相瞒,今日我也在找寻张公子,还望张公子帮在下一个忙。”
“什么忙?”
“张兄可会医术?”
“略懂略懂。”
清风见燕承影秀脸上有些紧张,更是将他名讳里的“公子”二字除去,直接换成了“兄”,那言外之意岂不是说,她燕承影自愿做我清某人的妹妹...
咳咳...
清风道,“燕兄有事不妨直说。”
燕承影略一低头,然后抚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张兄请进。”
三人一路走进芙蓉园内堂,而这芙蓉园在柳县高档住宅区中作领头之势,也不是浪得虚名,每一栋房子都类似于后世的别墅。
面积巨大,装饰奢华,后门紧紧连接着后院,后院旁边一小座人工水池中十几尾锦鲤时而露头。
再往前便是一座类似于客厅的大会客间,清风二女还在暗自惊叹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这里。
只见堂上坐着一位年逾半百的小老头,眉宇间虽无锋芒,也没几分内力的气息,但却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有一丝不由反驳的魔力。
旁边还站着一面白无须,年龄与之相差无几的小老头,神态之间对那锦衣华服的老头恭敬无比。
清风和闲鱼对这两名老头奇异的关系感到不理解,不过却也知道燕捕头带她们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于是也没问。
那锦衣老头仔细打量了清风与闲鱼几眼,眼神中浮现出一缕惊讶,问燕承影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隐世名医?”
燕承影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清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燕捕头,你们这是?”
燕承影没说话,锦衣老头笑着点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汝辈多豪杰,真...真想看看你有没有承影说的那么神。”
清风连忙摆手,“不不,晚辈哪里当的上神医二字,对于医术一道,也只是略有领会而已。不知前辈是?”
“呵呵,叫我黄叔即可。小兄弟可否为我诊断一下脉象?”
自称黄叔的锦衣人问道。
“黄叔,依您的年纪,以叔侄相称,却是晚辈占了大便宜。”
清风看了看燕承影,燕承影微不可察的对他点点头,这才微笑道,“有何不可?”
...
良久,清风神色尴尬的道,“黄...黄叔莫非...肾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