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真真假假

只剩下一个有威胁的人了，杀了他，杀了他再杀了赵兵、沧一棍，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他就复仇了，至于生死，也就无关紧要了。

现在的他毫不犹豫，杀人，要杀人，杀了他！

复仇与杀人的欲望让孙文轩极其亢奋，心经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的体内不断产生着力量，散发着热量。

孙文轩冲了过去，那人伸出断拐。一下捅了过去，太慢了！

孙文轩轻轻闪过，一手抓住这只断拐，然后另一只手成爪形，横向抓了过去，势如闪电，力比惊雷，你死定了！

抓到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刺进了那人的脖子里，刺穿，刺穿他！

空了！空了，那种血肉感不在了，好像划过了空气。

孙文轩连忙看向另一只手，有，我握住那只拐了，不对！空的，那如同黑炭一样的断拐，渐渐变得透明，变得虚无，他什么都没抓到。

“孙文轩！”

一个声音，熟悉地声音。

孙文轩回过头去，依然是那件蓝色的牛仔裤，那个熟悉的发型，那个熟悉地声音，一点都没有变。

“刘协？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刘协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他一把拉出站在他后面的人，赵文姝，是赵文姝，就像最后一次见到赵文姝，在这片荒山上一样，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模样，她在含蓄地笑着。

“文轩。”

“你没死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都在，都在……”

“别说了，我知道的。”赵文姝轻轻将手指放在孙文轩的嘴前，然后又慢慢滑向他的胸口，“我也好想你的。”

孙文轩仰起头来，他已经很久没流过眼泪了，之前在父亲的坟前他也没流泪，这次，他很激动，激动地就要流下泪来，又低头看赵文姝的脸，轻轻抚摸着，他抓住赵文姝的手，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不对！不对！

他清楚地记着自己的胸口被那根判官笔贯穿了，没有伤口，没有洞，这不是他修复的，他猛然想起，好像和那寒月刀与承影剑交手时，自己的伤口就没有了，那时太激烈了，以至于他从未注意到。

他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那抓空了的喉咙，那渐渐消失的铁拐，突然出现的刘协和赵文姝……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慢慢坐下，“孙文轩，孙文轩，”赵文姝在喊着他的名字，可她的模样却渐渐变得模糊了，孙文轩坐了下来。

如同他无数次的坐在石床上，坐在荒芜之地上，默念着魔族的心法一样。

安静而又愤怒。

睁眼，看清了，看清一些了，他的身上只有划痕，是自己的利爪造成的划痕，没有贯穿的伤，没有刘协和赵文姝。

但还是模糊，他看不清更远的地方，他明白还有一些不对，就像这一切都很不对。

他再次闭眼，伸出右手，握成利爪，猛地刺向自己的左手手臂，五个血窟窿瞬间出现，很疼，但很清醒。

他闻到了，也看到了。

他感觉到了人的气息，也感觉到了在更远处，红魅的气息，和淡淡地围绕着这半座山的缕缕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