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夫人出身名门大户，该有的礼数面面俱到：

“多谢福少爷今日救了苏苏的性命。”

一码归一码，言家不能因为言苏苏的过错而失了礼数。

“老夫人客气，能和五小姐相遇，只是巧合。”

福少爷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她，只是看向门外，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言老夫人面色微窘，她知道福少爷事物繁多，能肯过来已经是给足了言家面子。

而且这话隐藏的意思就是能够救五小姐不过是随意，或者顺手，就像怜悯一只落水的小猫小狗一样。

他和五小姐之间，并没什么特殊。

言苏苏的心咯噔一下。

这话让言子琴和言子画更加得意。

看吧，就说是了，尊贵的福少爷怎么可能会对言苏苏与众不同，还给她衣服换？

能救她已经是破例开恩了。

言老夫人威严凌厉的眼眸中透着些许失望，她虽然不想让言苏苏去参加选秀，但也不希望不守妇道的事情在言苏苏身上发生。

她脑子再不灵光，也是姓言。

“看我说吧，祖母，福少爷每日事务繁忙，哪里会得空闲借给小五衣衫。“言子画嘲讽说道：“小五身上的男人衣衫指不定是哪个野男人的呢。”言子画添油加醋说道。

“你胡说！”言苏苏横眉冷蹙。

言子琴抿唇轻笑，“那小五你的意思是你身上这件男人衣衫是福少爷的，是吗？”

“……”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言苏苏此时才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感觉。

明明就是啊。

可是这个福少爷诚心看她不顺眼，就是不想承认，她能怎么办呢？

言老夫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而言苏苏的娘安如却面如死灰。

“男人衣衫？”

福少爷薄唇微启，眼眸微微转动一下。

言苏苏眼前突然像有一团亮光出现，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等他说下一句。

然而他并没有了下文。

“……”

言苏苏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就是故意的……

“祖母，福少爷每日事务繁忙，一定很劳累，就让他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去吧。”

言子琴好心说道：“而且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福少爷根本不知道，所以言家的丑事……”

她故意嫌弃地看看言苏苏，又看向言老夫人，“全屏祖母发落，最好还是不要惊动福少爷了，祖母你觉得呢？”

好一个为言家着想的言子琴。

一番话得体又大方，不知情的外人绝对要为她的知书达理而拍案叫好了。

就连言老夫人细细想了一下之后，也觉得言子琴说的话有道理。

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要是再守着尊贵的福少爷把真相揭发出来，言家的脸面更难堪。

她微微点头，“福少爷日理万机，有劳亲自前来，老身已经感激不尽。还请福少爷回去休息吧。”

她威严的目光落在言苏苏身上，下定决心似得：“事情既已出，总要有个交代，不然我日后如何管理言家。”

“……”

言苏苏的心，凉了个透底。

面色惨白。

言老夫人已经认定了她“不贞”，而证人又不肯为她作证，这次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