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巫山外的某处,几个神色匆匆的人身着异装,在一个小镇的某处庄园内会集,若有武林人士在场,怕也能认出其中的数位武林巨擎,不过都是邪道的高手!
“天河垂钓”古通伯,“剑皇”秦笠,“迟暮叟”许雁伟是任然活跃在江湖上的邪道人物,其中秦笠是曼青教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而古通伯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加入曼青教,但好歹以前也与萧氏兄妹共同组建过“三邪亭”,这次与秦笠一起出席这个邪道的集会,也是恰逢其会。
倒是“迟暮叟”许雁伟,反而是这次集会的联络人,他一般轻易不会到中原腹地,若不是某位久不入江湖的巨擘大佬让其办事,他也不会四处奔波劳碌。
这个小小的庄园,现在除了这三位,隐世的的邪道巨擘也来了两位,一位是一直占据海南虚宗殿头名恶人榜六十年的苦道人,据说他当年叛出虚宗殿时,杀害了当时殿主及数位师兄弟,而后更是在南方大地上肆虐数年,最后还逃过了虚宗殿上代长老的追杀,这样的大罪自然为虚宗殿历代以来最大的耻辱,六十年来,虽然虚宗殿的恶人榜不断更新,但是第一位一直由苦道人稳稳把持,这既说明了苦道人的罪孽,也说明了其人武功深不可测。
另一人则竟然是与丁赞一齐先到巫山的“雪怪”凌史保。凌史保此时也颇为纳闷,那日在巫山闲逛,被小辈许雁伟一封请柬约到此地,本想看看是谁在幕后操控,但来了一天,主人都没出现,只好耐心等待。
他作为亦正亦邪的人物,又是久不入江湖的巨擘,被请来参加也算是正常,若换了平时,顺带破坏破坏正道的大事,他也高兴,不过这次围杀大魔,他可不想被旁人打扰,所以才应下赴会之约。
“没想到凌前辈也会前来赴会,晚辈怕有二十多年没见到前辈了。”秦笠主动过来打招呼。
“秦笠?你居然还活着!”凌史保也算是消息闭塞,看到秦笠也是吃了一惊。
“哈哈,看来您的两位徒弟没和您讲,我曼青教又重整大旗了。”秦笠大笑。
“你还真是执着啊,嗯,看来你的曼青大法大成了。”凌史保道。
“还多靠前辈当年指点。”
“我那算什么指点,你这小子……可知道这次是谁组织的……”凌史保问。
“不知,不过想来也快来了。”
二人这一问一答时,庄园的风铃响动,一位仆人打开了院门,凌史保与一众人都是不自觉地瞳孔收缩,进来的只有两人,一青一黄,但是却给他们一种天地相融于无物的感觉。
只是看到这两人,凌史保一阵恍惚,仿佛时光错乱的一般,因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这两人都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你们居然都还活着!”
“不会吧,这两人是谁?”其他人一阵惊诧。
这时候,“迟暮叟”许雁伟站了出来,向着那黄衣人拜了拜,便自顾自介绍了起来:“各位前辈同道,这位就是此次的召集人,三十年前在我闽浙大地纵横无敌的大宗师,虽然他早已退出江湖,但他有个外号,相信大家可能还记得,那就是‘鹿一居士’。”
嘶~在场的人都是不觉地一怔,鹿一居士?当真是赫赫凶名啊!只是这人一直行踪鬼魅,正道称其为“鹿魅客”,居士之称,只是他喜鹿,以鹿为坐骑的自称罢了。这人当年将郑皇朝治下的闽浙两地官员杀了个遍,但你若认为这是好的,那就大错特错,之后他一口气屠了三十多个村镇,灭了前来主持正义的大大小小十多个门派,当真是一番好杀!
说是血流成河都是轻的,只是他在做完这大事之后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那场大屠杀,也成为了邪道三十年来最为津津乐道的事。
凌史保却是眉头一皱,不是他?只是长得像吗?
“鹿一居士?如何证明?”秦笠首先站了出来,质问道。
“呵呵,要证明么?”那鹿一居士大笑着,一掌击向了左侧的仆人,手掌距离那仆人还有数米之远,猛地一收,变为利爪状,那仆人在百般恐惧中,尚未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嘶吼,喉咙口破出了一个血洞,股股鲜血隔空逆流而出,在鹿一居士的爪中形成了一小团血浆球,流动不息,恍若充满了邪意的生物。
“浑血魔功!”众人看着直挺挺倒下的仆人,都是浑身一阵发毛。这《浑血魔功》是“鹿一居士”自创的邪功,特征就是被杀之人浑身往往只有一个大创口,而其全身的鲜血会在一瞬间被吸去小半,死亡原因往往是大量失血而死。
“哼!”就在众人惊诧之余,只有凌史保不惊反怒,拍案而起,“装神弄鬼!你,是盛木崖——没死,你,是天隐子,居然也没死!”
那鹿一居士看着凌史保半晌,才突然狂声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是你?凌史保,我们都三十多年没见了,你怎么由正入邪了,入灭道的高徒,成了江湖上的邪魔外道。”
“真是你?”凌史保见鹿一居士没有否认,终于明白当年传其已死,真乃是假消息,“那你呢?”
看着凌史保看向自己,盛木崖也是一拜行礼,道:“凌前辈,正是盛木崖我。”
“看来都是假死啊,哼!”
“天隐子?”其他人也起了疑惑。
“鹿一居士”斜看了“迟暮叟”一眼,言下之意“怎么把他也叫来了”?
许雁伟自然看出了“鹿一居士”的疑惑,赶紧解释了一番,除了提到凌史保的“雪怪”之名,更是提到了他的两个凶名赫赫的徒弟“人间双魅”。
“哈哈哈哈!”“鹿一居士”听完,还真是大笑不止,惹得凌史保恼火地就要动手。
“凌史保,‘天隐子’的称号早在我师父隐雾真人被你入灭道陷害身亡,门下弟子分崩离析之时就已经没了!自那之后,我——就是‘鹿一居士’。”
“你终于亲口承认了,当时你对外自承闭死关,事后更是设计了走火入魔而死的骗局,看来这三十多年你所图很大啊。”凌史保也斗起了嘴仗。
“这就不用你多事了,念在你我还算有些交情,今日就不为难你了,你可以走了。”“鹿一居士”道。
“哼,谁要管你的破事,只是要我来的是你,要我走的也是你,当我凌史保是什么,可以这般呼来唤去,不做过一场,怕是江湖上的人都快不知道我‘雪怪’是谁了!”凌史保嘴上是这么说,内心想的还是武林大会的事,怎么可以轻易说走就走。
“慢!”盛木崖果然先走出来劝阻。看他与“鹿一居士”一阵商量,却是难以说服,甚至差点激怒对方。
“哼,入灭道的人,不管正邪,我都不会与之合作,盛道友,你我虽是合作关系,但是也不要太过分了!”“鹿一居士”软硬不吃,盛木崖也是微微叹气。
“凌前辈,”盛木崖走到凌史保跟前道,“今日召集大家伙前来,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杀那大魔,言尽于此,如果你确信要与‘鹿一居士’斗上一斗,我自不阻拦。”
“你怎么知道大魔的事?”凌史保一怔。
“呵呵,这个就不便告知了,你只需要知道,大家都想杀了那大魔就是。”盛木崖口风一下子变紧了。
“哼!”凌史保见盛木崖不正面回答自己,也不自降身份追问,对着“鹿一居士”就是冷冷道,“天隐子,前阵子你两个徒弟算计我徒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让我徒弟俩成功脱身,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
“放屁!我得到消息,我的两个徒弟都死了,这笔账还没找人算呢,你还敢在此揭我伤疤?”“鹿一居士”暴怒。
“哈哈,还有这等好消息,真是不错。”本来就要动手的凌史保听到这,也是愣而笑之。
“笑……我看你待会儿还笑得出来,凌史保,我们那一辈,你可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鹿一居士”看向凌史保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天隐子,三十多年不见,倒要见识一下你的功力精进了多少!”凌史保“多少”二字才一出口,人就一跃而出,若离弦之箭,电射向“鹿一居士”。
“这儿可不是个好的决斗地,真要决斗就跟我来!”话未说完,“鹿一居士”已经极速脱离凌史保的攻击范围,向着院子外飞掠而去。
凌史保紧紧跟上,其他人愣了一会儿,也纷纷醒悟过来,再想跟上,已经失去了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