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然第一句话就是“咱们签约吧。”
雨心微微呆了一下，然后示意曹总坐下，这次幸好位置在会议室，所以她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用以保持距离。
然而曹总继续彬彬有礼的站在对面，看着她的移动目光充满真挚，然后随着她落定目光定下，接着曹总又说“小连，昨天对不起啊！”
“啊，没事。”雨心不想再接下去这个话题，跟前还有两个人，她不想过多扯这种闹心的事情，曹总没有介绍，她倒是想着等坐下一起介绍，可没想到，曹总先向她致歉，就像十恶不赦的人等着被原谅，但是合作的事情，她还是看的比较重视，所以自昨天曹总出现那种情况后，她并没有记住对她的骚扰，不过她的预算恢复到之前的那一份，没记住不代表这种行为可以被漠视，所以，即使谈不成也不让对面那位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两位是？”雨心依旧站着问道，对面的都没有落座。
也在这时，竹笙进来，他其实在外面纠结自己要不要进来，最终他战胜愧疚进来走到雨心身旁。
曹总也慢悠悠的介绍“小连，这是我新成立两个分公司的负责人，我让他们和你也合作，特地领来介绍一下。”
“哦，你好”跨过会议桌，雨心一手按着自己的衣襟，一手同曹总左右两位各自握了手。
雨心右手对面那位礼貌的回复“你好，我是z市分公司的小路。”
她目光真挚的看着人家，点着头回道“哦，鹿晗的鹿？我偶像的姓，好姓、好姓……”
竹笙做鄙视状，而对面三人纷纷微笑但很克制，也很礼节的嘲笑。
“哦，哈哈，可惜不是，我爸爸他选择了道路的路，我没得选。”
众人尽然开怀大笑。
然后雨心右手对面的那位继续礼貌的也回道“你好，我是皇城分公司的小曹！”
顿时，竹笙和雨心对视了一下，这默契是都看向曹总，但是那位小曹又补充了一句“我和曹总只是往上数十几辈有点关系，如今只有上下级关系。”
雨心低头微微笑了一下，继而抬头左右示意了一下对方“曹总手下都是有趣的人啊，这么幽默，我是望尘莫及啊，这么一会咱们就把这个小的问题弄得这么乐趣。看来以后的合作也会相当的融洽啊！”说是雨心的脑回路有问题，其实她的脑回路从来不用到其他没用的地方，此刻她恰当的埋了伏笔，让她对面的这位曹总心中有数。
“哈哈，这就好，我还担心这初次见面需要融洽一下，那这我就省了很多的力气了”
曹总哈哈大笑后看着左右两位说道，那笑声让人觉得爽朗。
“让坐啊！”竹笙提醒，其实他此刻不断汹涌起来的愧疚就像酒后一波又一波的反胃一样弄得他难受。
雨心连忙笑着，示意座椅，笑道“坐，三位老总，你看我这顾着说话，完全忘记都在站着。”
就听呲呲啦啦的坐到椅子上，擦着地板的声音。
刚落座，雨心又看着曹总关怀的问“曹总，身体？”
“哦，没事了，医院推测说是可能累的，让我注意休息！”
竹笙在后面嘀咕了一句，“医院要能知道是我干的，那就真是奇怪了！”
雨心看了一眼竹笙，但竹笙正经的目视着前方，雨心反而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是预算，您再看一下。”
“这，这？”曹总疑问。
雨心整了整姿势，坐的笔直，然后说道，“曹总我并没有借机想要怎么样，但是，对于女生来说有些原则必须守，可能两位知道昨天的惊心时刻，但是有些事情两位可能不知道，这些并不在生意交易的范围内，所以，我决定第一份预算，一来是表示我对一些事情的抗议。二来，我不需要有些事情的基础上才能做生意。”
说的曹总身旁的两位似乎表现的云里雾里，但到底心中有没有数那她未看出来，但曹总却鼓了两声脆亮的掌声，然后说道“这字我得签啊。你这孩子我得跟你合作啊！”
曹总身旁的两位陪着尬笑，依旧一脸的雾水，但这种在人底下吃饭的人，早就学会了装糊涂，此刻雨心根本顾不上对两位进行动作分析，因为他们还没对雨心造成威胁。
所以，雨心跟着曹总的话音继续说了一句，“曹总，可以不签，您万不得已念在我救的您份上。”
“小连，你这刚刚的话我听出里面的意思了，你这孩子不是心机的女孩，但是很有度，这一点很难得，是原则必须有，支持你们年轻人。而且你这给足我面子的当头一棒子，我看出来了。我公司分公司的这两位，我也不考虑了，直接让他们的业务也交给你们。”
“好，那我现在让人草拟合同？”
“行，咱们好事成双成三。”
那一上午，雨心都和曹总他们在会议室里，一会订合同，隔了一会又叫技术人员进去对接工作，基本上到了中午才将大多数的具体实施定下来，而且全部签订合同。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曹总看了一下时间，感叹“哎吆，都中午了，这个咱们去吃个饭吧？小连！”
雨心低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就像一滩a4纸疯了一样摊在她的面前“啊，不吃了，您去吃吧！”
竹笙跟着一愣，也对她此刻无心的一句话有点哑然。竹笙伸手戳了一下雨心，然后低声说道“喂，你这有点没礼貌啊！”
雨心惊坐起，但又假模假式的理了理头发，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只要工作就太投入，刚刚说什么我都没……，您不要计较。”
“哈哈，没事，我看你一个劲的整理这些，确实有些投入，那饭？”
“去，去，不过可能我要带几个人。”
曹总，尴尬的一笑“好，可以。”
雨心特地没有叫小孙，但是留下竹笙在办公室里，她有她的用意，可她也有她的无奈。带着技术的小刘和财务的小贾，一方面饭桌上还可以继续聊工作的事情，一方面人多一点都有个好救场的。
简单的桌餐，简单的桌上交流，基本上对方疑问，雨心和他们两个答疑，一顿饭下来更加解决了很多的问题。
那位曹总中途被司机接走，据说家里知道昨天的事情，就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不断的保护着。
而剩下的那两位一直遵循曹总的命令陪到最后，直到他们在雨心公司的会客室短暂休息后继续开始和技术商讨。
下午接近三点的时候，雨心回了办公室，留下那两位和技术的谈论，远远地能看到竹笙在电脑上不断的打字，不断的输入，不断的核对手旁的数据。
以至于雨心走到跟前了竹笙还没有注意到，因此一个惊吓后手滑将文档选中了一大片。
竹笙叹息“哇，吓我一跳。”
雨心俯身看着电脑，笑道“老兄，你这把我的策划书都写好了？”
“就差这一个了，有些东西太专业我这学习了半天。”竹笙委屈的说道，他要给自己和她留出时间来，最终只有今天晚上知道结果，而且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他想给她个惊喜。
雨心捧着转过竹笙的脸庞，亲吻了一下脸颊，然后站起来看着那熟悉的脸庞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雨心看到桌面上的那个策划案是竹笙不擅长的一个公关策划，以前只要公关策划都是她来，但此刻他为了她竟然……她的感动还在后面她翻开电脑目录，竹笙竟然将她手头的全部策划案都完成了，而且文档目录都整理好了。
她再一次转过竹笙的脸庞，但竹笙使劲的转过去，淡淡的说“小妞影响我写字了啊！”
***
“老大、老大”
雨心刚被拒绝，正要继续攻下竹笙，但外面小刘叫她。
雨心隔着巨大的玻璃“嗯。”
其实她的声音很低，外面还没判断清楚她听到，但雨心也立刻出了办公室招手示意，并急匆匆的过去。
这一路上突然觉得气氛很不同寻常，然后她回身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竹笙依旧那样认真的敲字，目光转回的时候发现小孙不在，就在四下都看了一眼都没看到。
一进会议室，就看到小孙坐在了曹总旁边，而她也不知道曹总何时休息好了过来的，此刻端正的坐在会议桌的一侧，也没有参与到小刘和他们的讨论中，完全是隔开的另外一边。
雨心笑着，说道“曹总过来了，忙的也没顾上招呼您。”
曹总示意他眼前的人给雨心，雨心半似领会的说道“小刘，你们去会客室讨论吧，我和曹总说点事情。”
曹总闭了一下眼表示雨心做对了。
雨心等到他们离开，关了会议室的门，眼看着不知道谁多会将会议室的百叶窗也关了。特意绕道会议桌的这一侧落座在曹总和小孙的正对面。
对比的细看她眼前的两位，雨心没发现这两位从长相上有什么关联，从姓氏更没什么关联，唯一可以大胆猜测的就是小孙可能是曹总媳妇的亲戚，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的亲戚，谁还没几个异姓亲戚呢！
雨心先开了这气氛十分凝重的话口，很多事情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没说她知道，所以，“曹总这是带着小孙让我给升官啊？您也知道我这地方庙小。”雨心在文字的斟酌上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一方面给足了对方面子，另一方面极其具有讽刺意味的讽刺她对面的那位可爱的小女子太大神，她容不下她。
但曹总是何体会，她不得而知，不过不重要，如果曹总知道她这位亲戚的所作所为还无动于衷，或者心生包庇，她不要这份合作也好，这种道德沦丧的做法此刻的她不能忍受。
但很快曹总就笑呵呵的说道“小连啊，孙梦语特地向你道歉，但是她绝对没有做出伤害到你的事情。”
雨心冷笑了两下，她看了一眼低头垂暮的小孙，然后继续说道“曹总认为的伤害是什么程度，我有必要怀疑一个人的品质，您懂我的意思吗？”
“看来小连都知道了，不过，……”
突然间的一个停顿，不是曹总有什么保留，而是小孙开始了抽泣，那种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会显得那种声音特别大的抽泣，但其实雨心知道那抽泣极其的克制。
曹总伸手摸了一下小孙的后脑勺，一副慈爱的样子，“不过今天我知道事情的时候也很惊讶，而且我都狠狠的教育了她。”
但是雨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瞬间觉得这种慈爱的动作背后难道是不为人所动的男女之情，难道曹总只是把一个放不在台面上的女子留在她的公司，然后如今良心发现前来道歉。
雨心微微转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做好接受惊雷的询问才“曹总，小孙是您的什么亲戚？”
“我们家那位的表兄的女儿，前段时间小孙母亲去世，特地和他父亲来都城投奔我们，这不是都给找了个工作嘛！”
雨心心中的大石落下，要是如她所想，那真的是丝毫余地不给留，如今是这种情况，她还是同情心开始泛滥，继而笑着说道“那物业的那位是你的父亲喽？”
小孙猛然抬起头，显然他的父亲替她做的事情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但见小孙那脸面属实是眼泪鼻涕一把抓，抬头看着雨心的时候混着抽泣，那鼻涕也跟着上下浮动。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孙抽泣的完成一句话。
这当中小刘从门上进来，但被雨心示意的出去。
雨心继续对着曹总说“曹总新项目有意和我们合作，但是呢不必安插个眼线在我这里，曹总也知道我是个大学生创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呢，您此举可真是多余。”曹总哑口之际，左右看着雨心、小孙，一副不得而知，委屈的样子。
雨心继续说道，“今天工作我们谈的很愉快也达成了合作协议，我并不想有什么其他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去的就让过去，不过未来还要有这样，可能就是我们不选择您来合作。”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