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最近痛的很频繁，或许是不该再通宵熬夜了。

侧头看他，秦野面容安和，刚刚那份沉郁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

我收回视线，心里默默排练着等会儿上场要说的致辞。

“还是很紧张？”

到了。秦野把车开进车库。下车时，见我有些发抖的双腿，轻笑了一声。

“我没有……”无力反驳。

离开场还有十分钟，秦野认真起来，他从车上拿下来暖身贴，递给我，“你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的仪态，冷的话试试这个。”

我接过，他就随着前来的员工，走进了直通电梯。

吸进去一口冷空气，鼻子也被冻得通红，在这种鬼天气，秦野一身单薄的衣衫完全不被冷风影响的状态，着实让我羡慕，我无奈摇摇头，把头缩进衣领。

走到高层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

转身。有一瞬间惊讶。

是程意。

她手里拿着保温盒，走近的时候，灵敏的我闻到淡淡的鸡汤味道。

“有什么事吗？”不着痕迹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程意笑了笑，知性优雅的仪态。

她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我，笑道：“我等会儿要回公司，可能没有时间等秦野出来。”她见我没有异样，就也继续说下去，羞涩与自信两种互不相融的情绪，完美在她身上呈现出来。

“我知道凉氏今天的投标，你跟他的关系也很好，所以等会议结束，还要麻烦你让他把汤喝下去。”

她只是对我笑，很得体，不会让人感觉浮夸。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心思跟她聊些其他的事情。接过她手中的保温盒，跟她说了再见，就急匆匆的往最高一层赶去。

程意在背后看着我，她还是笑着，只不过有种虚无的清凉之意。

-

一个小时过后，商业大楼的会议室内，我松了一口气。

会议结束，商场的老人们也都慢慢退场。

保持着微笑，脸上有些僵硬。

等他们全部散去，我坐了下来，像一颗突然焉掉的白菜。

秦野在旁边看我，对我有些赞赏的意思，见我疲惫模样，声音温柔了些：“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最近几天你的行程都很空，解决完秦氏的案子，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我没搭他的话，懒洋洋道：“秦野，管理公司这么累，为什么你还要接管？”

他的梦想，明明是当一名普通又出色的调酒师。

秦野的神色一凝，深邃的眼眸有细碎的流光闪动。

“那么。”两个字出声，他淡淡反问，“你喜欢自由，为什么要来接管公司？”

我和他视线相对，两个人都很抵触这个问题。

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度。淡定移开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看着报表。

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一声，抬起头看时，秦野刚好站起身来，他划开手机屏幕。

在我这个角度看来，他删除了信息。

想起程意，我随意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汤，“程意送的，自己处理。”

秦野挑了挑眉，步子有点匆忙，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对我说，“汤，要么倒了，要么你帮我喝。”

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保温盒，没了胃口。

所以这份汤，我交给了他助理。

-

回家的路上，喜欢走偏僻的小径。

路两旁的花依旧开满天，嗅一嗅，闻到淡雅的清香味。

这时候，已经出了些太阳，身上暖和起来。

叶南寻的来电显示，挂在我的屏幕上。

“会议结束了？”

“嗯。”我等待他下一句话。

叶南寻那边有风声，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出来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你竞标成功。”

他的语气始终平淡没有起伏，就算说着祝福的话语，也很难让我感觉到真心的愉悦。

不过，因为是他，所以，一切都没关系。

我高兴的应了下来，并且赶回家换了一套衣裳，化了精致的淡妆，等他来接我。

几分钟后，他把车停在门口，见我一身打扮，忍不住抱了抱我。

他把头埋在我的发从里，语气清软。

“今天的你，很漂亮。”

“凉楚从来不喷香水，但她的身上总有清丽雅致的气息。凑近她时，可以闻到她身上刚好的牛奶香味，是一种闻起来很舒服的味道。”

叶南寻在日记里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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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南寻的这一句夸奖，我没出息的高兴了好几天。

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外地出差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餐厅里碰到的那几个人。

他们不像是本地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叶南寻停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人穿着正装，头发微烫，是金黄色。

除了高翘的鼻子，那张脸平淡无奇。

他见到叶南寻时，笑容挤在一起，让我有些反胃。

独自去点菜，给他们留了空间。

选了一个刚好靠窗的位置，玻璃窗上是模糊的水汽。

从我这个视角看去，叶南寻心情似乎不错，和他们相处时，少了一份疏离感，多了一份亲切感。

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些嫉妒。

而对于他们，我一无所知。

叶南寻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们，一次也没有。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

我是他的女朋友，叶南寻应该告诉我的。

想到这点，我突然觉得，我只是他的女朋友。

为什么会这样认知。

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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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好一阵，见他们终于有停歇的意思，这才叫服务员上菜。

他坐下来，还有浅浅的笑意。

我好奇问他：“那些朋友，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他们生活在国外。”他随便回答了一句。

抬起头时，见我用勺子舀着杯里的奶茶，有些出神。

轻咳一声，补充道：“他们生活在国外，一直没有机会带你去见。”

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认识一下。”

拱了拱鼻子，觉得，为首的那个人，和叶南寻走在一起时，差了太多，实在不相配。

是气质上的差别和内涵。

我从来没有想过，叶南寻会和这样一个笑起来虚荣迎合的人有交集。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