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你可做得？”

熟悉的字眼想起，淳于弈鸯眼神闪了闪，还真是……逃不开这两个字呢。半晌，她认命般的勾起嘴角，“自然做得。”

她，本就是为逆天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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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的识海中一片黑暗，他的意识也处于半梦半醒之中。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重楼，我竟是才惊觉你的心，上次你说的那偷心之人，不会就是……我吧？”

“呵……”女子低低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用调侃的语气道，“现在想想，真是，肉麻。”

重楼将肉麻二字听的真切，心里一阵无语，可是奈何又不能起身反驳女子，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等等！重楼突然意识到什么，听女子的隐含意思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魔尊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剧烈的跳起来，这样的情绪不稳仿佛万年没有出现过了。她知道了，那么她会怎样？

重楼一直都知道淳于弈鸯就像个发光体，‘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容小觑，就说上次那个让他好一阵子吃醋不满的百里屠苏，还有总是围在她身边那个一脸温和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大夫，甚至还有一个总是缠着她叫她师父的小子！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六界虽大，但鲜少有什么是魔尊不知道的。

所以，这样的淳于弈鸯在知道了他的心意后，会怎样呢？

于是接下来重楼便听女子说道，“你是魔尊啊，六界几近无敌的魔尊。而我……若干年后，早已化成一抹烟火。徒添伤感罢了。”

什么意思？淳于弈鸯是什么意思？

重楼想了想，女子可是九尾天狐所化的妖王，怎么可能……

一股淡淡的预感涌上心头，这预感越来越浓烈，促使他不得不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心心念念的人。

“这么快就醒了？看来魔尊的恢复力果然强大。”淳于弈鸯扫了他一眼，笑道。

重楼查看了一番之前邪剑仙侵入自己身体的黑气，发现早已不复存在，自己身体现在出奇的好。他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

“本座，还没死？”重楼喃喃低语。

“噗——”

听了这话淳于弈鸯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堂堂魔尊，这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简直太有喜感。另外，之前是谁说的魔是不会死的？

重楼显然也意识到说错话了，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立马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样子。看着女子娇笑的模样，重楼眼底闪过一丝柔和。

玩笑归玩笑，淳于弈鸯正了正脸色，“是狐妖大人玥千绯救了你。”

“玥千绯？”重楼想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万年前的……妖王？”

“你知道？”淳于弈鸯讶然。

“……知道。”

重楼目光放空，过了一会儿低语道，“万年前，我还不是魔尊。”

“那是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神、魔、妖……六界达到了空前的繁荣。当时神界还不是一家独大，神界与魔界、妖界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样紧张。当时，六界公认的最强者便是——妖王玥千绯。”

淳于弈鸯眸光一动，示意他说下去。

“当时的妖界在玥千绯的带领下，实力空前强大。神界、魔界和人界的至尊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于是那三位至尊联合起来，偷袭妖王。那一战，几乎动摇了六界的根基。”

“妖王虽然实力强横，却势单力薄，受了重伤。而那三位至尊同样也伤势严重，尤其是天帝和人皇，人皇甚至在此后不久便久别于世……”

淳于弈鸯脑中闪过什么，这剧情，她好像知道？

“然后呢？”

重楼只道是淳于弈鸯年岁小，还不知道这些六界的古老秘闻，于是继续说道，“后来，妖王似乎流落到了人间，当她再次高调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只不过那时……她的身边多出了一人——人界四大宗门之一楚家的小公子。”

“再后来，众位至尊不肯放过妖王，当时还未曾证圣的楚家公子拼死护住妖王，后来……”

“后来，玥千绯身死道消，楚捷……也就是楚家公子一怒证圣。”淳于弈鸯接话道。

这便是六界中最普遍的说法了。

就连这，也只有一些强大的存在或者年岁久远的人才能知道。

但是淳于弈鸯不同，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段故事。心中弥漫起阵阵苦涩，只当做一个故事去观看和亲身感受这个故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也知道？”重楼有些讶异，那自己还故作高深的讲那么多做什么？一时间，他有些无语。

淳于弈鸯勾起一个牵强的笑容，点了点头。

“很奇怪，玥千绯不是身死道消了对吧？”

重楼点头。

“狐妖大人怎么会死呢。”淳于弈鸯用带着点小骄傲的语气说道。

重楼一顿，是谁之前说过生死有命，没有什么存在能够永生之类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