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到达了地平线的边缘。
一道沉重的雷声打破了静怡的河面。
一颗光体迅速的渡河而来。
陈一昊正想掏出不可救药询问的时候,那颗光体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范必达:“老大,这是什么啊?”
只见在光体的两边出现了一些白色的东西,在白色的东西下面又是一层白色的东西。
陈一昊没有说话,直到那最初的白色显示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
然后接连二三的,那些白色变成了一层层的翅膀。
本尼和洛沦急忙双膝跪下:“克星敦大人,这是天使啊!”
直到他们看清了行船的舵手,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白鹅。
白鹅的身体像一艘巨轮,肚子贴着水面,又好像行于水面之上。
不用桨,也不用帆。
只用自己的翅膀,永恒的羽翼划动空气,向陈一昊们越飞越近。
那耀眼的光芒简直让人不能逼视。
船在不远处突然停下了,一叶轻快的小舟从船尾出现。
小舟一样不和河面接触,船尾站着一个身穿金黄铠甲的战士,手腕上佩戴着黄金短弩,背上巨大的白色翅膀表示,他是羽族的战士。
“你们是什么人?”
小舟飞至当前,羽族战士的黄金面具下传来浑厚的声音。
不过陈一昊一听便知那是装出来的,面具下应该是一个女人。
“我们是给伊顿将军送药的使者。”
“那把药放在船上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这批药必须亲自交到伊顿将军的手上。”
“你们要上船?”羽族战士有些吃惊。
“那当然!”陈一昊的回答不容置疑。
“哼!请自便。”
随即,陈一昊一行四人和药品都上了那条飞鹅一样的船。
船上的景观和普通的船无异。
不过在甲板上站着三个水手打扮的人。
他们一见陈一昊一行人上船,立刻投来惊异的目光。
“快看,月光只照得到他们的一半,另一半都是黑色的阴影。”
“看地上,那又黑又长的黑暗是他们的影子。”
一个水手蹿到他们跟前,试探着他们的呼吸,然后又飞快的跑开。
“天啊!他们真的是活人!”
三个水手突然一哄而散。
陈一昊看这三个水手行为怪异,正想转身问那个羽族战士,可是一转头,却发现对方不见了。
天鹅船已经无声无息的启动,向黑暗中的浓雾飞去。
陈一昊一行人聚集在船的尾部,三个水手聚集在船的头部。
离他们不是太远也不是太近。
陈一昊:“老范、本尼,这三个是活人吗?为什么见到我们那么兴奋?”
范必达摸着下巴:“不像死人。”
本尼:“是啊,他们不是也有影子吗?”
真是奇了怪了。
不知这条船会在河面上行驶多久,陈一昊他们想对方也不会说实话,也懒得去问。
四个人肩并肩、背靠背守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合衣假寐。
悠忽间,风停了。
陈一昊睁开眼,见船停在了流动的冰面上。
月光下的三个水手,长长的身影从船头一直延伸到他们脚下,黑黢黢的异常诡异。
“嘿嘿嘿!”一个水手开口道,“几位既然上了船就要守船上的规矩。”
陈一昊:“什么规矩?”
水手:“你们必须拿三个人的灵魂和我们交换!”
“对!交换灵魂以后船才能开。”
“留下来的人将在水手的身体里继续开船 ,直到和下一个上来的人交换。”
陈一昊:“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水手:“不答应这艘船永远也开不了。”
“你们会在船上冻死、饿死!”
“最后灵魂还是会钻进水手的身体里。”
陈一昊:“那你们呢?”
“噢!我们就能回家了。”
“我们就能解脱了。”
“虽然是以灵魂的方式。”
陈一昊:“交换灵魂不是问题,但是我对我的身体也有感情,所以,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的过往,和你们今后的打算。”
三个水手面面相觑。
“这个要求不过分。”
“我们可以讲讲我们的故事。”
“对。”
随即,第一个水手开口道:
“我叫卡赛罗,我是波罗亚的行政长官,我曾经把最臭名昭著的强盗吉恩判处死刑。
我在当地德高望重,曾经阻止了巴比伦国王吞并波罗亚的阴谋。
也正因如此,我被巴比伦国王派来的杀手谋害。
其实当时我已经得到了线报。
所以我向保加利亚政府申请去另一个城市做行政长官。
可就在我上任的途中,我被巴比伦国外派来的士兵追上了。
我被杀死在澡泽地里。
如果当时我选择了另一条逃跑路线的话情况一定不会是这样,搞不好我还活在世上呢!
倒霉的是我就这样被杀死了,我看见从我筋络里的血染红了一片冰冷的池水,然后我就这样陷下去了。
我想肯定是地下水流把我带到了某个地方。
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一个水手的身体里了。
我看见我的身体下了这艘船,但是我怎么也下不去。
这时候我的身体回头对我说:‘你得留在这儿,直到下一个人来和你交换灵魂’。
其实,当我的身体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被吓坏了,因为那具肉身已经腐烂得很可怕了。
我想:就留给你用吧,兄弟!
可是时间长了我发现,先前那个人的选择是对的,一个正常人不能永远划船,而且是在同一路线、同一时间,来来回回不停的划!
那太可怕了。
你们说是不是?”
陈一昊:“是挺可怕的。”
范必达:“嗯,能把人逼疯了!”
本尼:“对。”
洛沦:“呵呵。”
第一个水手讲完,第二个水手开始讲他的故事。
“我叫凡赛雅,别惊讶!
没错,我是个女人。
可是如今我不仅有腿毛、胸毛还有一脸络腮胡子。
光这一点我觉得就相当悲惨。”
凡赛雅左右看了看,身旁的两个水手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陈一昊点点头:“您的故事一定很有意思。”
“噢!年轻人,岂止有意思,简直是惨绝人寰。
我住在一个叫皮诺的小村庄,村里没有人爱我,我的丈夫罗赛斯也不爱我。
我就像一个可怜的孤魂一样在村子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