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你哥吗?”
罗献陪着欧阳清在花园里散步时问道。
“我能不担心吗?只要和凌霜扯上就没有好事,哥哥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上次他偷偷溜去边关我来不及阻止,这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找到凌霜了。”
“你想阻止他不太可能吧,他是成年人不是小孩,不会那么听话。”
“我们先一步找到凌霜就好了。”
“找到她之后呢?”
“让她自己回侯府去洗脱罪名,只要不要和我们国公府扯上关系就好。”
“那行,我私底下派人去找凌霜。”
“我手里也有人,我会派我的暗卫暗地里去找她。”
同一天里,好几拨人从皇城出发满世界去找凌霜,而这个当事人却还在家里的床上睡着懒觉。天已大亮后才醒来,慢吞吞地收拾自己,带着香烛去往李红袖的墓。
“娘,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昨晚睡觉的时候右眼一直跳,可能又有什么大事等着我呢,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来看您?一晃眼我在这里都快十七年了,您养育了我十几年,我却没有对你尽一天的孝,从小您就疼我,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自己却舍不得吃,可是您都还没享受够生活,就因为我去世了,我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我只会给大家带来灾难,有时候我也很怀疑,既然我这么麻烦为什么还要让我存活于世呢?”
凌霜给李红袖上了一炷香后,坐在她的墓前,跟她继续诉说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上官璃要娶别人了,他背叛了我,我也背叛了他,这样是不是就扯平了呢,他也答应我会给我和离书,拿到后我就要回云苍去一趟了,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回去了要再回来就说不准什么时候的事,我和欧阳洛的事情其实我也没有把握,毕竟我们之间的阻隔太多,而且身份有别,他是国公府的唯一的儿子,我是云苍的圣女,他有他的家要守护,我有我的国要保护,我们也不会开花结果的。娘,你说我是不是傻,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在一起,到时候两个人都伤心难过。”
凌霜说了这么多,没有人回应,别人也回应不了。她也只是想说说话而已,在皇城侯府没有人会同她说话,除了欧阳洛偶尔来一趟跟她相会之外,她平时都没人说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自己一个人憋得太久了,总想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即使没有人会听见,她也还是想说。
欧阳洛把皇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凌霜,其他人也一样,侯府的老夫人和上官璃更加认定了凌霜就是凶手,都不敢现身。于是上官璃加派了人手,务必要找出凌霜,除非凌霜回到云苍去了。上官璃会有这个想法,欧阳洛也想过凌霜是否回云苍去了,但是想想自己和她现在的关系,她要是回去了一定会和自己说的,不可能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难道她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是自己是她的话看到这个通缉令肯定会回侯府去说明的,现在她既没有回侯府去,也没有来找自己,那她会去哪?
“我就说过凶手一定是她,璃儿你看看都过了几日了,她还是没有出现,肯定是在哪躲起来了。”
老夫人坐在上首对着上官璃说道。上官璃现在也是深信了这个事情,起初他还能为凌霜辩解一二,可是过了这么多天,自己的通告都发遍了全国,仍然不见她的身影,凶手不说是她,自己都不会信了。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相信不久就会找到她的。”
“你说她会躲在哪里?”
“会不会是跑回乡下去了?那里的通信时效没那么快,所以她没听到那些消息。”
陈娅一说完,上官璃马上站了起来,他怎么就没想到凌霜回云村去了呢,自己去过云村,那里是什么样子,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陈娅和老夫人看他的反应看来是绝大可能凌霜跑回那里去了。
“既然知道了,等你母亲下葬后,你亲自去把她抓回来给你母亲请罪。”
“我也去。”
陈娅想跟着去,她怕上官璃看到她会心软,未必会把她抓回来。自己跟着去就能防止上官璃的心软,即使他真的心软了,那么自己可以派丞相府的人去动手。
“阿娅不能去,那个地方不值得你去,你可是丞相府的千金,侯府未来的主母。不用担心璃儿抓不回来,一个小小村落能藏到哪里去。”
陈娅见老夫人开口了,自己不好忤逆她,只好应下来。自己没去,不代表丞相府的人不能去,只要自己交代一下父亲和哥哥,不怕抓不到凌霜。
三天之后,侯夫人的葬礼如期举行,皇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她的葬礼,送行的人都可以排到街尾去了。场面很是庄严,上官璃走在最前面,神情悲伤,陈娅和老夫人则是走在他的左右两边,虽然陈娅和上官璃还没有成亲,但是出了这个事后,皇城的人都把她当做名正言顺的侯夫人了,同上官璃他们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即使名不正言不顺,也不会有人说她,谁让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呢。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上官璃就带着自己的亲兵护卫出发去云村找凌霜了。
而在国公府的欧阳洛此时并没有想到凌霜会回自己长大的地方去,还在皇城各个角落搜查,知道上官璃都出发了三天了,才从罗琴的嘴中得知上官璃带着亲信去了云村。
“你还在皇城找她?上官璃都已经走了三天了。”
“他走是他的事,我找我的。”
突然间反应过来,罗琴所说的话中之意,急忙问罗琴。
“他去哪了?”
“你们第一次见到凌霜是在什么地方?”
“云村,难道他去云村找霜儿了,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去那儿看看呢。”
欧阳洛说完赶紧要往云村去,刚走出房门就被欧阳清点了穴道,不让他走。
“清儿,这是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去找她的,她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应该再和她扯上关系。”
“这是我的事,我和她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你有想过你们会有未来吗?你是国公府的继承人,要给国公府继承香火的,她呢?我们都知道她的身份,你觉得她会放弃她的身份,她的责任以及她的国家来天启和你度过一生吗?”
欧阳洛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在得到凌霜后他就刻意的不去想这些,只想抓住和凌霜相处的每分每秒。现在被问了出来,他知道不能再逃避了。
“她不能放弃,我可以。”
说完脸上就挨了欧阳清一巴掌,把罗琴给吓到了。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你要为了她,放弃你的家,你的国,你的身份?呵呵,你就那么爱她吗?”
“我不能没有她。”
“她到底哪里让你这么着迷?为了她你可以放弃你的家人。”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她。”
“疯了你,罗献帮我把他绑起来。”
欧阳清决定把他绑在房里不让他出去,并找了人过来看着他。把他锁在房里后,他们才离开,只留欧阳洛一个人在那边嚎叫。夜晚欧阳清把这件事和国公夫妇他们说了以后,夫妻两人都很赞同欧阳清的做法,认为她做的对。
在房里的欧阳洛手脚被绑没有办法挣脱,已经叫了快一天了,下人送来食物也不吃,以绝食来抗议他们的做法。国公夫人担心他的身子,自己一人来到他的房里,想着自己是他的母亲,自己说的话他应该会听的。只是来到房里看到他被五花大绑的样子,感觉有点滑稽,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拿帕子捂住嘴偷偷笑了一声。
“母亲想笑就笑吧,何必这样遮遮掩掩。”
“洛儿,你又何必这么执着于不可能的事呢?不管她现在是否是侯夫人,她和你都不会有结果的,即使你同意我们也不会同意的,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她,放弃养育了你二十年的父母亲人吗?”
“母亲,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去找她?”
“你要去找她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出去找她。”
“母亲您说,不管几件我都答应。”
“我要你找到她后和她断绝关系,回来和罗琴成亲,给我们国公府继承香火。”
“母亲,您怎么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您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她,我怎么可以娶一个不爱的人。”
“你不答应也行,那你就在这等上官璃把她抓回来给侯夫人陪葬吧。”
欧阳洛听自己母亲这样说,开始焦急起来,虽然凌霜的本事很大,但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况且去的人是上官璃,谁也不知道凌霜是否对他还有情。上官璃已经认定凌霜是凶手,他对她不一定会手下留情。这样想着更是着急,看母亲就要走出房门口了,欧阳洛叫住了她,答应而来她的要求。国公夫人怕他变卦要求他发誓,欧阳洛无奈对着国公夫人发出了誓言,她才给他松绑,让他离开。
欧阳洛快马加鞭,希望能在上官璃抓住凌霜之前赶到。这边上官璃已经和凌霜见面了,凌霜在村长家回来后就看到自己家门前围了很多士兵,看他们的装扮,她认出了这些是上官璃的亲信。
“为什么?”
凌霜见到上官璃的第一刻,就听到他问自己为什么,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为什么?你是问我为什么来云村吗?”
“为什么要杀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