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赶紧抱住往后倒去的欧阳洛,哭着大喊他的名字。上官璃也没想到会有人在暗处射箭,自己没有安排人在暗处,他想不通还会有谁想要凌霜的命,或者说是他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他不信一直在自己心里美好形象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欧阳洛,欧阳洛。。。。。。”
凌霜把他身上的箭拔出来,使用异能给他疗伤,可是一直没有效果,心口的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凌霜放弃使用异能,捂住他的伤口。
“欧阳洛痛吗?”
“痛,不过你不要担心。”
“你不要死。”
凌霜哽咽地说。
“好。”
欧阳洛握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
“没事,你要是死了我让他们给你陪葬。”
凌霜紧紧抓住他的手,也微笑着对他说。继而转过头对着上官璃说道:“他要是没了,黄泉路上必须有你。”
上官璃听着凌霜对自己的警告,无法相信这是她对自己说的话,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安排人在暗处。”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这件事都是你引起的。”
“我。。。。。。。”
上官璃无法反驳。
“欧阳洛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异能对你没有效果,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起来我背你下去。”
欧阳洛的意识开始模糊了,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他只看到凌霜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已经无法看清她的全部了,他抓住凌霜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紧紧地抱住她。
“霜儿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怕是要活不长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欧阳洛不要死。”
凌霜惊慌起来。
“我真希望我们一开始就在一起,而不是这样老是错过,我走以后你不要太伤心,还有人会替我来照顾你。”
欧阳洛趴伏在凌霜的肩膀上对她诉说着自己以前没说出的话。
“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你的。”
欧阳洛听着凌霜对自己说的话,有些欣慰,至少自己的付出得来了回报。
“傻丫头,怎么可以一命换一命呢,这个箭上有毒,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毒发身亡。我真希望第一个入你心的人是我,这样你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我也不会对你爱而不得,下辈子,我希望下辈子能第一个入你的心。”
“下辈子,我希望下辈子我们都不要遇见,这样你就有爱你的爱人,疼你的家人,我也可以在那个小乡村过完自己的余生。”
凌霜的身上衣服已经被欧阳洛的鲜血染红了,可是两人都视若无睹,抓紧说完自己没说完的话语,生怕下一刻就没机会说出来了。
“那怎么行,要是没遇见我,谁来给你擦干眼泪?”
欧阳洛抬起手来想给凌霜擦掉脸上的泪珠,可是已经力不从心了,手举到一半就掉了下去。凌霜赶紧把他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
“不要,欧阳洛你接着替我擦,不要停好不好,你擦啊。”
凌霜不停地用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擦,可是欧阳洛早已经闭上了眼,没了呼吸。
“欧阳洛起来,你给我起来啊,啊。。。啊。。。啊。。。。”
凌霜叫的声嘶力竭,不管怎么呼唤,欧阳洛就是没有动静。站在一旁的上官璃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凌霜不让她再摇晃欧阳洛。
“霜儿,阿洛死了。”
“你胡说,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他说呢,他怎么可以死。”
凌霜给了上官璃一巴掌后说道。
上官璃看着凌霜有些疯狂的样子,以为她是在因为欧阳洛替她挡了箭身亡而这样疯狂。
“霜儿,洛真的死了,跟我回去吧。”
凌霜听到上官璃还是要自己回去,根本就不关心死在这里的欧阳洛。内心气愤不已,一挥手把上官璃给挥退到另外一块石头边,不允许他靠近自己。
凌霜抱起欧阳洛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和他说起了话来。
“其实这么久以来我都没和你说,我内心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但是一开始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把心交付给了一个不值得我爱的人,还把那个人当做我的全部,对你却视若无睹。直到后来我才慢慢认清自己,发现自己的心里有你,可是我们已经是兄妹关系了,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那时我选择了上官璃。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彼此喜欢,却又不能说破,你碍于兄弟关系,我碍于我们的关系,老是在退缩。可我真正要接受你的时候,老天就不给我机会了,让我们天人相隔。”
上官璃听到凌霜对欧阳洛说的话后,明白她早已经对自己没有那种感情了,心里很难受,可是自己又没有资格去责备于她。说到底都是自己对她的不信任导致两人关系的破裂,现在的这种局面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是因为谁才造成这样的。
“侯爷,现在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亲卫中的一人突然向上官璃提议道。
上官璃摇摇头,不想这样对凌霜,但是亲卫又跟他说了一些话。
“侯爷,我们现在不动手后面要想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况且夫人的本事您比我们更了解,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知道,再等等。”
这个亲卫看上官璃无动于衷,在他看来这个凌霜是没法跟丞相府的千金比的,这些日子以来,陈娅的做法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才符合一个侯府主母该有的样子。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来这里之前,陈娅找过他,希望他可以把凌霜永远的留在这里,不让她回去。这个亲卫是和上官璃一起长大的心腹,对陈娅也是十分了解的,更何况他一直暗恋陈娅,只要是涉及到陈娅的事情他都无比上心。他是亲卫首领,和上官璃亦是半仆半友,上官璃对他很是信任。
亲卫看上官璃还在犹豫无法做出决定,自己自作主张给其他人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其他人见状纷纷向凌霜发起攻击,准备把她抓住,突如其来的举动完全出乎上官璃的意料之外,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些亲卫快要被凌霜击杀完了,上官璃纠结半晌决定帮着自己人,提剑上前和凌霜打斗。在打斗过程中凌霜一直没放开欧阳洛的尸体,背着他和自己一起战斗。只是在打斗了一会后,暗处接连不断地向她射来带毒的箭,凌霜疲于应付这么多人,一不小心把欧阳洛掉落在地上,刚想弯身去把他扶起来时,上官璃的剑挥在了她的面前,立时她一个翻身多躲开了他的剑,自己也来到了悬崖边上,抬眼望去,只见上官璃的士兵把欧阳洛的尸体背起来,凌霜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焦急地想往那边去,上官璃把凌霜逼到悬崖边上时,准备和她说些话,看到她急急要往自己这边来,以为是要对自己发起攻击,于是提起剑来防身,没想到凌霜完全把上官璃忽略掉一心在欧阳洛身上,没看清上官璃提起的剑,就这样他的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噗呲一声,两人都惊呆在那里,上官璃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凌霜则是看着刺入自己心窝的剑,拿手在心窝上摸了一下,鲜血直流,抬起头来,眼泪像决堤的大坝一样汹涌而出。
“谢谢你的这一剑,我们两清了。”
上官璃颤抖着手,剑还刺在凌霜的胸口处。表情要有多绝望有多绝望,他不想这样子,真的不想这样,可是自己的行为却偏偏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霜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爱过我吗?”
“有,我真的爱过你,我也不知道后面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刚开始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谢谢你有爱过我,从此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我们都放手,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上官璃我不爱你了。”
上官璃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心中还是有凌霜的,在他还在自我哀怜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凌霜往后仰的身姿,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抓住他了。
“霜儿,不要。”
上官璃马上伸出手去想拉住她,就差了一点,差一点就要拉住她了。
“上官璃,再见,再也不见。”
凌霜从悬崖掉落下去,迅速的往下坠落。她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因为欧阳洛死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上官璃绝望地趴在悬崖边上,还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在那边大喊大叫。他的亲卫们看到自己的侯爷这个样子,纷纷跑过来劝阻他。还在往下坠的凌霜,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只是她自己没察觉到自己周身的变化,在她的周围泛起了一缕缕琉璃色的烟雾,她的身子也停止了下降,悬浮在空中,胸口的伤口在慢慢地愈合。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裂口,从裂口中射出了琉璃色的光芒。凌霜整个人被笼罩在万丈光芒中,不一会就被吸入裂口中消失不见。天空中出现的异象不仅上官璃他们看到了,就是整个天启大陆的人都看到了,一个个都在害怕,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吸入裂口中的凌霜
就没有醒来,直到回到云苍被南溪璃洛接回圣女宫内也始终都没有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