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渐渐笑出了声，原本是低沉的笑，这会儿在安静的医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顾远东知道他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顾远东，你是风月场所的高手也是一只老狐狸，你老实告诉我，你娶清元真的只是因为顾老爷子的逼迫吗？

你如今突然想要对清元好，又是在盘算什么？”

“当初娶清元，的确是因为爷爷的逼迫，可现在我是真的想要对她好。”

对顾远东的话慕修元显然是不信的，狐狸哪会有一天夹着尾巴做人呢？

“几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你若是要动手，咱们明着来，可你若是敢对清元不好，那咱们就黑吃黑。”慕修元眼中的儒雅气息被阴鸷取代。

“嗯”只是一个嗯字，虽然简短，却回应了慕修元的所有问题。

“砰砰砰”一颗颗子弹从枪口射出，稳稳当当的命中靶心。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女人的轻笑。

a小姐回头，见是j小姐，便又回过头去瞄准目标，不予理睬。

“枪法有长进啊！”j小姐随手也拿起一把枪，玩起了组装游戏。

“你说，他若是晓得了你进黑市做起了买卖，会怎么看你？”

“砰！”a小姐手一抖，那颗子弹偏离靶心，a小姐面露懊恼。

放下手里的枪，眼里的阴冷之色溢于言表，“你想做什么？”

看她一脸警惕，j小姐不由笑出了声：“你是老爷子送进来的人，我哪里敢对你做什么？可你看看你为他做了那么多，那个人还是将你给忘了。”

她知道j小姐话里的意思，手指不由得收紧，发出“咯咯”的声音。

最后，她狠狠剜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不用你管，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便走了，j小姐手里的左轮手枪还差最后一步组装完成，她把玩着那颗螺丝钉。

嘴唇勾起：“呵～你跟我比，你不过就是一条可怜虫罢了，还敢跟我甩脸子，真当我不敢做了你。”

a小姐回到房间，跌跌撞撞的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当清冽的水流出来，她捧起一把冷水拍在自己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不是说好的吗？这么多年，她为了他涉足黑市，为他摆平了多少困难，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将她抛之脑后呢！

明明还有几个月，还有几个月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眼里，不用再躲躲藏藏。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为什么会出差错呢？

a小姐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惨白的脸色，脸上画着浓浓的妆。

她惊慌失措，捂着自己的脸：“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以前的她素面朝天，即便化妆也是浓妆淡抹，从来不会涂这么艳丽的口红。因为他说过：

“婉婉，你这样子真好看！”

他还说：“婉婉，你身上有种气质，很干净，你的手上是不应该沾上鲜血的。”

a小姐的视线逐渐模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她悲哀的哭泣。

“可是，我已经杀过了人，手上已经洗不干净了。”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你其实不喜欢她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