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问:“我看上去像是想要去睡椅子的人吗?”
“不像。”久久果断摇头,“所以还是我睡椅子,您别客气。”
她说着就过去想把被子抱走,毕竟这个天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离开生存的必备工具,可是被子没抱起来,她双脚突然离地,被九曲直接扔在了床榻上。
“要么自己睡,要么我抱着你睡,选一样吧!”
久久小小声的问:“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九曲没说话,她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说完,她乖乖的钻进了被子里尽量靠近里面,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就去脱了鞋子躺在了外面。
他这次还算是讲信用,没有动手动脚,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久久一直强撑着等他先睡着了,眼皮终于越来越沉,就在她即将睡着前,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突然无限放大,她彻底清醒猛的坐了起来。
“干嘛?”九曲眯着眼慵懒的问。
“华君义!”久久侧身看着他,“华君义还在万佛宫里,我今晚是去救他出来的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和他跑来睡觉了?
最后一句话她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感觉有点暧昧。
“你和他很熟?”九曲撑了头看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久久摇头,干脆利落。
“见过几次,算不上很熟。但是,他很重要。”
九曲轻哼一声,打了个呵欠又躺了回去,将被子拉了拉,“他当然很重要。一线牵嘛!没有天女血,要炼成九子圣婴咒就只有靠他了。对了,我一直忘了恭喜你,终于亲手将药送进了万佛宫。就等你肚子里的孩子成形,皇朝的龙脉就可以彻底的断了。”
“你什么意思?”久久石化了般的坐在那儿,死死的盯着他。
九曲闭上了眼,“困了,明天再说。”
“困什么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睡觉。”久久去推他没有反应,急了一把将被子给掀开了。
九曲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她又缩回了手,好声好气的道:“我这不是着急吗?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今晚肯定睡不着。我睡不着没关系,可是这肚子里的,怕是不太乐意。”
可是他叫她好好养胎的。
九曲坐了起来,耐着性子的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华君义自己就是一线牵。你把他带进了万佛宫又没给带出来,那不就是你亲手送进去吗?我是不是得恭喜你?”
“他怎么会是一线牵?他要就是一线牵,他在这皇宫转悠了五年找万佛宫干什么?是他自己跟我说,他要去万佛宫找一线牵的。”久久据理力争。
九曲轻笑出声并未解释。
久久盯着他的笑脸,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他、、、不是去找回他的药,他是要去送药?”
九曲赞赏的看着她,“明白了?那我可以睡觉了吧?”
他刚躺下,就听见久久幽幽的声音飘过来,“可是,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为什么,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好了。真的不要再跟我说话,吓走了我的睡意,我可不保证我一会儿会对一个孕妇做什么不轨的事。”九曲威胁道。
久久默默的躺了回去,又往里挪了挪,确保他们之间足够再塞进去两个人才安静下来。
华君义就是一线牵?
那他根本就是知道她所说的九子圣婴咒,从一开始他就再骗她。
他确实找不到万佛宫,所以才会着急,而就那么巧,在他送药无门的时候她出现了,并且如他所愿的将他带进了万佛宫。
又那么巧的被高尚荣发现,顺理成章的让她将他留在了里面。
可是为什么?
他既是‘一线牵’,又为何要助纣为虐?
断了这皇朝的龙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就在她越想越糊涂的时候,九曲翻了个身,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睡意朦胧的道:“睡觉!再胡思乱想我可就不客气了。”
久久没反抗,因为九曲点了她两下,浓浓的困意袭来,她根本还没抵抗就缴械投降了。
待她一觉醒来的时候,一转身扑了个空,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人呢?”
“贵人醒了?”壁虎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久久觉得它脸上的笑容非常刺眼,捞了个枕头砸了过去,“笑什么笑?”
壁虎伸手抓住了枕头,眨眨眼的道:“那我不笑,难道你一醒来我就坐你床边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呢!多缺德啊!”
“滚!九曲人呢?”
壁虎挑着眼偷笑着撇撇嘴,“这么关心人家?是谁没两天才跟我说,没和妖王谈恋爱的?这不谈恋爱就睡一起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情奔放’呢?”
久久面无表情的摁着手指,关节啪啪的响着,“你要是皮痒你直接跟我说,我保证连任督二脉都给你打通了。要不要试试啊?”
壁虎立刻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道:“人家上朝去了。”
“上朝?”久久惊的差点直接从床榻上栽下去,“他上什么朝?”
“我怎么知道?一大清早的王公公领着十几个宫女来了,带着朝服。然后一顿折腾,就抬着人家去上朝了啊!”
久久确定自己耳朵没问题,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确定是王瑞亲自带着人来的?”
“我确定。我还可以发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眼睛,可以问你那三个忠犬,他们不仅看见了,还一路将他们送出了宫门。”
久久的脑子一片混乱。
难道齐繁耀从一开始就是九曲?
不可能啊!
她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认错!
“哎呀!你干嘛一副吃屎的表情?妖王是皇帝不是更好,你也不用担心生下孩子就被人丢进冷宫了。能做几天正经主子就做几天,我还想过过皇后瘾呢!也没人看上我。”壁虎说着很是不服气的抬了抬发髻,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久久正准备给它松松筋骨的时候,何喜进来了,身后三德和四福也跟着,手里还捧着一个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