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松了一口气,而雷总眼圈红红的,似快要哭出来。他伸手在包里掏了又掏,随即又把包翻过来抖了几抖,所有钱数出来刚刚够九万。
眼见于此,皇帝身旁管账的开口问到:“要不要皇帝先帮着垫赔?”
皇帝垫的钱是有利息的,即便这一刻给你一万,下一刻你赢回来,也得还一万一。
雷总咬咬牙,刚准备开口,刘伟看他的样子有点可怜,开口到:“有多少赔多少吧,不够就算了。”他便低着头把抽水的钱输给皇帝后,其他的一股脑推到刘伟面前。
没钱赌了,又不甘心,又不舍得在放贷的手上拿钱,雷总便冷冷的坐下看着刘伟下注。
既然没人打斗,刘伟便随大流,五千一万的下注,玩了几把有输有赢。
又是一把,皇帝刚刚放下色筒,还不待刘伟下注,一直冷眼旁观的雷总再次站起来,咬着牙从裤腰上卸下一串钥匙丢在赌桌上。
众人不解是什么意思,雷总指着刘伟到:“敢不敢玩?我新买的a6l,就当三十万。”
刘伟嗤笑一声,难怪以前听人讲,有些赌徒输车输房子,原来就是这么搞的。
不过这人怎么纠缠不清?刚刚才少收他一万多块,咋不知道好歹呢,再说赢他一辆车干什么,自己又不是没有车开。
雷总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刚刚研究了一下刘伟下注,没什么章法,就是随心而为。他感觉这一把刘伟差不多要输,便起来和他打斗,只要斗过他,不仅可以回本,还占点赢势。
眼见刘伟似乎在犹豫,雷总再次出声激他:“年轻人,这点胆量都没有么?”
而此时各方都买定离手,就等他俩。为免过多纠缠浪费时间,皇帝便开口催到:“你俩人到底是怎么说?那个小伙子你愿不愿意接这个单?”
刘伟不想接,又不愿被雷总压下去,便解释到:“不是不接,只是我要他这个车干嘛?”
皇帝点头想了想说到:“既然这样的话,这个车就押我这里算三十万,你赢了我赔给你现金,输了你赔钱给他。”
刘伟打开手提包,又看了看面前的钱,今天差不多赢了二十多万,手上还有之前扎金花赢的十多万,就算输,也输不了自己的本钱,他紧闭了下眼睛,睁眼到:“好,我接。”
雷总抓起钥匙丢到双那边喝到:“三十万,双。”
对于这些常赌博的人来说,三十万不算多,但毕竟涉及到属于‘家当’的车,便都瞪大眼睛等着看好戏,连皇帝揭开色筒的时候都笑着说到:“你们看好了啊,这一把就定生死了。”
众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偏偏皇帝戏谑的先慢慢掀开一条缝自己偷看一眼随即又合上:“还有没有谁要加注码的啊?”
“快开,快开。”众人有些不耐烦。
皇帝眯着眼睛慢慢打开色筒,刘伟紧张得都往前移动了一步。
色子在白炽灯照耀下反射出光来,因为在色筒里摇晃多次,几个点数都有点掉色。
“二、三,五点单。”几个多事的人一起叫了出来。
雷总愣在原地,刘伟也直呼‘侥幸’;而皇帝却不管这些,笑了笑:“小伙子运气不错。”管账的收了双这边的钱和钥匙,数了二十七万给刘伟。
常赌博的人,没有谁会可怜谁,都静静的坐下来等下一把,一直傻站着的雷总显得特别突兀。
再一把摇出,有看场的人过来拍了拍雷总的肩膀:“雷总,坐下来下注嘛,别挡住后面的人。”
雷总膝盖慢慢的弯下来,这一弯让身子也有些软,只得勉强用胳膊抵住桌子才稍稍坐得安稳。
刘伟想安慰他几句,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是他拉起来非要打斗的。赢了他的钱再去劝他,怕被认为是幸灾乐祸哦。
接下来又如之前一般,刘伟只五千一万的跟着下注,输输赢赢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而雷总,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冷板凳,后面有人开口到:“坐这么好的位置不下注,我们这些想下的都够不着。”
他想争个硬气,怎奈钱输光,车也输了,又不敢去拿贷,只得闷哼一声慢慢起身退了出去。即便退出去也不得安宁,那个车只是交了钥匙,还得写个契约。
好在不管输赢,赌场管吃管喝,他便恨恨的呆在一边抽烟起来。
赌到后来,刘伟给自己在心里定了个坎,至少得保住四十万的胜果,下注的时候便谨慎许多。好在经雷总一闹,手气好了许多,赌到凌晨四点散场的时候点了点,总共赢了六十八万。
散场自有人送出来,而且皇帝还预定了吃宵夜的地方,有胡波和几个兄弟跟着,虽然手上现金多,但也不怕什么。
上车的时候,胡波看着刘伟鼓鼓囊囊的手提包,而且身上口袋似乎也装满了,便小声问了句:“赢了多少?”
刘伟想了想回到:“赢了一百多,不过场子上的人问我的时候,我说只赢了六十。”
胡波拍拍他的肩膀:“运气不错。”随即又问到:“你怎么和老雷斗起来了?”
刘伟苦笑一声,把情况说了说。
胡波淡淡一笑:“‘跟红踩黑’这个东西,其实也没啥。不过有些气量小的人,你跟他的红他就觉得运气被你抢了,踩他的黑又会让他觉得是在打压他,所以才会拼命和你打斗。”
刘伟的本意是想来洗钱的,赢钱只是意外之财,他有些担忧的问到:“赢了他这么多,他会不会报复?”
胡波哈哈一笑:“都是你凭本事赢的,谁敢找你?假如你今天输了,你会去寻赢钱的晦气么?”
“要是输了我只能自认倒霉了。”
胡波笑了一声:“就是咯,愿赌服输,敢这样赌的人,都是有点赌品的。”接着他又讨好似的说到:“再说了,有兄弟们你怕啥。”
赌了一个班次的时间,虽然没怎么动,却感觉比上班做事要累得多,刘伟随便喝了点稀饭便休息去了。
浑浑噩噩睡了一天,醒来看着身边大摞的钱,刘伟不由得乐出了声。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赌博,也就两分钟的事情,投资出去的钱便见了分晓,而且不是赢就是输,不存在别的可能。见效快,变数低;最主要的,赢钱的感觉真的很爽。
周建波那边还没有消息,不如这段时间借着洗钱好好的赌一赌。
当然了,他在心里还是跟自己设了个限制的,一次最多输赢在三十万,再也不要跟人争斗。
正在盘算事情,手机响了,刘伟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方端发来的消息:(一个苦瓜脸)这段时间忙什么呢,怎么回消息有一搭没一搭的。
刘伟揉揉惺忪的睡眼,随便回了句:准备自己出来单干点生意。
“做生意好,男子汉确实要干一番事业出来才能证明自己。不过现在网络对实体冲击太大,你可得当心。”
方端的信息回得很快,刘伟却有些不耐烦,我什么不懂?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教?为免她多话,他便回了句:项目还没找好呢,不用你多操心。
“我才懒得操你的心呢”,方端似乎也有点不服气,不过很快又回了句:小哥哥,你生日快到了,我帮你准备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刘伟已经习惯方端的礼物,而且对于生日他一向看的比较淡,但他还是顺从她的意思回了句:我猜是围巾。
方端回了两个咧嘴的表情。
刘伟这才有些欣喜:所以我猜对了?
方端的信息很快:(坏笑)求我。
刘伟撇撇嘴:那你失算了,我的耐心很好,可以等到你帮我寄过来再揭晓。
“(愤怒)你求不求?”
“诶,我愿意等都不行吗?”
俩人似有些打情骂俏起来。
“不行,弄得你一点都不期待的样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耐心好,我愿意等。”
信息才发出去,接着就是方端发过来的愤怒表情刷屏了:不行,非要你求。
刘伟会心的笑了笑:好吧,求你告诉我是什么礼物。
“不行,心地不真诚,语气不温柔。”
刘伟也乐得陪她疯一下:(亲嘴)好嘛,小姐姐,求求你告诉我是什么礼物,我可期盼了。
这一次信息来得稍慢一些,原来是多了几个字:(微笑)我想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怎么这么懂我,那你再猜猜,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刘伟毫不犹豫。
又是满屏的大拇指刷屏了:你果然懂我。
刘伟淡淡一笑,懂个屁,我的穿着一向以黑色为主。
随便感谢几句,刘伟放下手机。虽然和她说的很平淡,没什么营养,不过总能让人轻松惬意。他皱了皱眉,将来要是谈了女朋友,还能不能和方端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