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有人说过,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那我现在,是不是这样呢?或者说,应该是众人皆醒惟我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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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若阳。那是在回去的长路尽头,没有别人,我抬头,远处看到是若阳。他还在。这不是梦。
“若阳?”我不确定地叫。
他没有说话,我还看到了若汐。当我跑上去,只留下了一树残叶凋零,什么都没有。我打开手机,翻着若阳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可是却是冰冷的声音:“尊敬的用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我彻底放弃了。
我没有回家,感觉整个世界好陌生。待在公园我最爱的秋千上,独自哭着。公园人不多,也没人会在意这个偏角中被时光斑驳了的旧秋千和秋千上坐着的落寞的我。
突然,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这个脚步声,我曾在教室多少次趴在桌上侧耳注意听着,再熟悉不过。但是,那不止是一个人的脚步,还有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大概是她。
余光和祁嬛。
果然啊,我在那棵树后望着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说说笑笑,在淡淡阳光下是如此明媚。春天,总是花开的时节。但是,我最讨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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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你在哪?”林念悠的电话。
“怎么?”我尽量少说几个字,不让他听出我的哭腔。
“天气挺好,散散步啊。”林念悠说。
“哦。”不知为何,我有点失落。
“公园是吗?”他问。
“嗯。”我还是只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好。我来找你。”我把电话挂断了。也只有他,能知道我会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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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出现在秋千的后面,轻轻推动秋千,我一惊,才发现他在。
“坐好。”他含了一抹笑。
我下意识地拽进了两旁的绳索。他轻轻推动,没有很用力,刚刚好的高度。听风在耳畔浅唱低吟,阳光是甜甜的味道。“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转头问他。
“这不是很容易吗?”他的笑容如暖阳般和煦。和煦如暖阳的你。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一会儿,我累了,他便停下了秋千,很自然地拉起我的左手。我任由他拉着,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走着。
“刚刚看到祁嬛和余光了。”总感觉没什么太多的可以说,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知道他们在这里。”林念悠只是看着前方,眸中是清澈的天空。
“我还……看到若阳了……”我试探地说。我能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但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林念悠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说:“所以说,他还是存在的。并没有走,更不可能消失。”
我点点头,望着他。他摸了摸我的头,拢起我的头发,走到我身后,用发绳帮我扎好。“扎起来好看。”他说,“天热了,不能总披着。”我点点头,心底莫名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我,发鬓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面上有些在灼烧的感觉。“顾潇,我们,在一起好吗?”他在我耳畔轻声说。
“这是个梦吗?”我侧目轻声说。
“当然不是。”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撩拨着心弦。
“好。”我笑了笑。我能感受到他的快乐,转过身,我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花落脚边,诉说着春日的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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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顾笙早就在房间里,不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头。
“怎么了?”我关上房门,坐在我的床上。
她听见是我的声音,把被子掀开露出脑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的初吻没了……”
“什么?不会吧?”我被惊到了,“沈桢啊?”
她只是点点头:“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她又把脑袋蒙上。
“唔,那个,我和林念悠在一起了。”我说完,也和她一样,把自己蒙起来。
“今天好烦啊……”
谁也没有再说话,很安静。大概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