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不放呢!”
凤姝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户泽昱欺负她上瘾了是不是?逮着机会就寻她的不痛快?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凤姝忽然从袖中掏出她的雪花扇,对着户泽昱的脖子以最快的速度划过去。
她算好了,户泽昱的速度一定来得及躲开。到时候趁着他躲开的间隙,她就拔腿跑去找花花。
真枪实战的和户泽昱打她是肯定打不过的,所以她得落跑。
眨眼间的功夫,雪花扇已经逼到了户泽昱的脖子前。
户泽昱没有躲开。
他就那么静默的站在凤姝眼前,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静静望着她,好像在看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雪花扇抹破户泽昱脖子的一瞬间,他轻轻的皱了皱眉。
凤姝大惊,他,他为什么不躲。
饶是她收手再快,雪花扇还是在户泽昱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显眼的口子。
划出那一道口子的一瞬间,血珠沿着他的伤口滚落,染红了她雪花扇的锋刃。
凤姝收回手以后,他的衣襟很快就被鲜血染红。
雪白衣裳上沾染的红,格外刺目。
凤姝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也有能伤到户泽昱的这一天。
她惊慌的想往后退,才发现手腕依然被户泽昱钳着没有松开。
“你……”
“本王说了,不还手。”他说着走近凤姝一步,低头柔声问道:“可消气了?”
那声音真是温柔,温柔的让凤姝忽然想起从前在紫薇阁里抄书的时候,户泽昱的第一次叫她小凤凰的时候。
想到这里,凤姝鼻子一酸,心尖尖上好像突然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伤口不大,但就是生生的疼。
如果他一开始给的就是真心的温柔该多好。
可那些,也都是假的。
既然都是假的,为什么要拿出这幅动情的模样来骗她呢?何苦呢?
凤姝浅笑了一声:“王爷,你到不如直接说你想要利用我来的好,这样我至少也不觉得你虚伪。”
户泽昱眼神一滞,抓住她的手也不自觉松了一分。
“在你看来,本王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别有所图?”
“王爷您真是个明白人。”
户泽昱默了默,随即道:“是,本王是别有所图。”
他图的是她如当初一般炙热纯粹的真情。她的那份感情,他想要珍藏起来,不让别人有任何觊觎的机会。
虽然心里就是那么想的,但是听到户泽昱承认他别有所图,凤姝心口还是微微的疼了一下。
“你看,我就知道。我如今不那么笨了,你骗不了我了。”凤姝喃喃道。
她趁着户泽昱不备,从他手中逃脱。
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的逗留,使出轻功很快消失在户泽昱眼前。
户泽昱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你以为逃得了吗?”
他看中的,从来没有不属于他的。
阴有常从远处走过来,见到户泽昱脖子上的伤吓了一跳。
“王爷,您受伤了,得快些止血,处理伤口才行。”
阴有常说着掏出一块手帕,户泽昱却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不必。”
户泽昱抬手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丝丝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她当初受的伤,比这疼了许多吧。”
阴有常一愣,低下头不再言语。
凤姝从户泽昱那里离开以后,立即往来路折回去。
她边走边想,花花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曾回来!
之后走过一座长桥,就见上面围了一群人和几个官差。
其中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市民说道:“是真的!刚才那蓝衣公子就倒在这里,我看的真真的,还吐了好多血呢!你看,这地上这一块印记,一定就是被擦掉的血。”
官差一脸不耐烦:“如果真是那样,那公子人呢?”
他们刚才在府衙接到报案,说事这边好像要出人命了,马不蹄停的就赶了过来。
结果呢?过来以后就见这个小市民一个人在那里唱戏,他说的要闹出人命的地方,连个屁都没有。
那个小市民着急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见他痛苦万分,好像要死了一样,我害怕,不就立刻跑到官府里来报官了吗?哪里知道回来人就不见了。”
官差不耐烦道:“你成心耍我们玩呢吧!”
小市民大喊冤枉,他刚才是真的见到了那个蓝衣公子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真怕出事,他也不会跑去官府啊!
可这事儿也太奇怪了吧?一个快死的人,怎么自己就不见了呢?
难道说,他撞鬼了?!
另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官差圆场道:“行了行了,今晚的事情就算了,往后若是再有虚报,我们定不轻饶。”
被这么一再质疑,小市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是是是,小人以后不敢了。”
两个官差走后,人群也相继散去。
那个小市民继续蹲在原来的地方,看着死伤那一块像极了血迹的印记,百思不得其解。
凤姝想到什么,走上去问道:“小哥,你是否真看到人晕倒了?他穿的真的是蓝色的衣服?”
小哥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弄不清了,许是我真的看错了?”
凤姝又着急道:“那你告诉我,他,他的衣服上的花纹,是不是团云纹?还有他腰间有没有一块明黄的玉珏?他手上是不是还有蜡烛和其他什么东西?”
小哥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衣服上的花纹好像是团云,至于你说的什么玉啊蜡烛啊,我也没看仔细,不知道啊!”
凤姝一颗心立即悬到了嗓子眼,花花他,他该不会是在今日,犯病了吧。
她没有心思再想太多,立即去寻找他的所在。
“花花!花花!”
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花花,你在哪儿?你若是听到了,便应我一声啊!”
凤姝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她越走便越远离繁华的街道。
那边是万家灯火通明,这边是一片漆黑如墨。
她走过狭窄的巷道,四下没有看到花辞树的踪迹,正要离开这一片地方,却忽然被一个飞来的小石子打中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