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灵枪在他双手中凝聚,炮弹一般向四面八方穿射。
一时间屋舍炸裂,柱倒梁塌。
“卑鄙!”
“不仅卑鄙而且无耻!”
“不仅卑鄙而且无耻并且下流!”
“不仅卑鄙而且无耻并且下流还很……淫贱!”
“哈哈哈!”吴常嘶哑笑着,边拖枪而行边在一片坍塌尘雾中肆意挥洒灵枪术。
“我是来踢山门的啊!哪有时间慢慢周旋。”
“既然是来烧杀抢掠,怎么好意思不卑鄙不无耻不下流不淫贱?”
“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啊。”
“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要躲便躲,要来便战,我反正拆了这屋,再去拆下一间。”
吴常说的很慢,手却很快。每句话,都伴随着巨量的灵枪,尽情打砸之下,这间长得望不见头的大殿很快便被毁得面目全非,连屋顶都被捅开无数大洞,只不过诡异的是并无阳光射下。
恶臭中仿佛有股力量,始终将黑暗停留在这长殿之中。
“娘西皮,洗了一辈子的尸,藏了这点宝贝都快糟蹋完了,这班蛆养的护法还不来!我跟他拼了。”前方一道人影在浓雾中一闪而过。
“哈哈哈,对对对,摸金的你拼吧!干干干!”
“顶他个肺,这娃娃太凶了!是要拼,摸金佬一个有鸟用!你们几个一起上!”
“你开膛的不上特么叫我们上,我一个擦身的小身板上个霸霸上。”
四面八方鬼哭狼嚎,一条黑布却无声从后方闪电射来,“啪嗒”一声缠住了吴常双腿。
“哈哈哈小娃娃着道了!擦身的你立功了!”
吴常眉毛一皱,长枪加力一划,那黑布竟如橡胶一般弹了一弹,未见断裂。
“哈哈哈,老夫的万年裹尸布,至阴至柔,刀砍不断火烧不化,一经缠住那是至死方休!冲水的,灭了他!”
“冲你个霸霸水,老子是血泉之主,看招,地狱血泉!”一个枯瘦老者大笑着从天而降,手中一根大水管,喷出一道红色水箭。
呛人的刺激性气味扑鼻而来。
“别插队啊。”吴常手中燃起破邪之光,矮身双手发力,“撕拉”一声扯断缠足黑布擒在手中,灵斩顺着布条削了出去。
之后慵懒抬头,缓慢视觉中水箭正在逐寸爬来,喷水老者还在狂笑。
“给你一杯忘情水,往生去吧!”
“强酸就强酸,忘你妹的情水,血你霸霸的泉,地你奶奶的狱!”吴常小心一跨避开水箭,人才箭步冲前,只一道黑光,那名为回风尾的回旋鞭腿已旋风一般凌冽抽过,血泉之主哼也未哼一声,头颅已在巨力之下扭到身后,身躯晃晃荡荡软倒下去。
“这才是地狱。”吴常举起手中长枪,一击捅穿黑暗中闪电压来的门板般的大刀,在惨叫声中将刀后大汉狠狠钉在地上。
黑暗中同时一声惨叫一道血光,手持裹尸布的老者此刻才被顺着布条飞来的灵斩断成两半,落在地上。
“我才是地狱。”
吴常抽出长枪,拖地而行。枪尖鲜血滴滴流淌,顷刻又变得雪亮,拖在地上,发出沙沙之声,犹如风过叶响。
“娘西皮!怎么都给杀了!”
“不是还剩你么?”
“我?嘿嘿嘿!你说的对。四老还剩下我,我就是四老。”黑暗中,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缓缓走出。他身上披着染血的裹尸布,佝偻着走到血泉之主尸身旁,目露欣喜地拾起大水管,挂在腰间。又蹒跚走到门板大刀旁,跪地抚摸。
“齐了,齐了。开膛刀,洗尸水,裹尸布,摸金钩。哈哈哈总算齐了!”
“嗯?集齐了要干嘛?召唤神龙吗?”吴常站定。
“哈哈哈!小娃娃你知道个蛋!我四人潜伏尸宗三十余载,洗尸无数,九死一生,就是为了用亿万古尸,炼出这四件上古凶器。这炼器古法,乃是当年我们四人进入一座史前古墓得到的,关乎一个惊天秘密!”
“哦?”吴常耐着性子问。
“轩辕墓!世界上只有我们才知道如何借助这四凶器,寻找到轩辕墓的入口。不要杀我,我带你去找人主墓,里面无尽的财富和法器,都给你!我只要能够活着看一眼轩辕墓,便此生无憾了。”
“哦。”吴常道:“摸金校尉啊?有信仰是吧?”
边说边向迈了一步。
“你怎么能不信呢!别看我们就是几个洗尸的,可哪个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比如我摸金,四人中属我最危险。不管是多邪门的毛僵飞僵,我都要第一个上,一钩子定住命穴还好,定不住就是一场死斗。然后再摘光全身冥器,多少护体邪器啊,诅咒,尸毒,暗器机关,什么没有?我的活完了以后,再厉害的尸也镇住一半了!然后他们也不轻松,洗啊擦啊,开膛破肚,哪个工序没有要命的风险,不需要两把刷子?三十年啊,每天至少一百具尸体,老子们一干就是三十年。如果不是为了轩辕墓,我堂堂一个摸金门主,来给尸宗干这个?”
老者一把举起开膛刀,门板般的巨刀在他枯瘦手中,犹如纸片。裹尸布像蛇一般绕着他的另一只手臂蠕动。大水管咕噜咕噜地发出声响。他的背后,浮起一把又弯又利的大铁钩,寒光闪烁。
他神色恐惧,眼神闪烁,口中却坚定道:“我就是四老。四老就是我。兄弟们三十年不能白干。”无形的咒术作用下,附近的群尸纷纷开始颤抖。
血泉老主的尸身反关节爬起,将扭曲的尸臂搭在大水管上。开膛佬直挺挺坐起来,帮忙去扛门板大刀。脸上一个大洞,咕噜噜冒着血花。擦尸的半截尸身从黑暗中飞快爬出,咬住了拖在地上的裹尸布。
“你知道什么叫万尸群爆吗?要杀我,既费劲,轩辕墓中的无尽宝藏也将永远尘封在黑暗中。不杀我,洗尸四老,和洗尸房中数万精尸,从此为你所用!你好好想想!轩辕剑啊!指南车啊!你不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