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已经几日没有到紫坤宫。好儿知道,大王与群臣一连几日都在正乾宫议事,但没有议出一点头绪。
放眼朝中,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挂帅的合适人选,即使筹集兵丁也是相当困难了。大王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如今大商岌岌可危。如果这次兵败,那巴方气焰愈涨,以后再也不会把商王放在眼里,而其他观望的部族会纷纷效仿巴族,起兵生事,天下就会大乱,大商刚刚形成的安定大好局面就会毁于一旦。
好儿让木槿找出了征讨土方的甲胄战袍,然后着穿上身,虽然稍微有点紧。
她又到兵器库,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大刀,舞动几下,呼呼生风,又拿起一根长戈,耍了几个招式。
木槿跟在身后,惊的目瞪口呆,赶忙抓住那根长戈,摸摸好儿的额头,问,“王后这是怎么了,这是要干嘛?是不是得病了?”
好儿瞪她一眼,“你才得病呢!”
然后好儿飞速出去,一直向正乾宫而去。木槿在后面追赶,脚步追不上好儿,声音却追上了,“王后,小心你的身子!”
进了昭明大殿,众臣还在吵吵嚷嚷,却吵不出结果。子昭大王端于正中,双眉紧蹙,一脸愁云。
众人望见一身戎装的王后,一时愣了。
大王更是一脸讶异,立起身形,“王后,何故一身盔甲来此?你身子不便,赶快回宫!”
好儿一脸淡定,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向大王行礼,“大王,臣妾作为大师长,来此议政,有何不可?臣妾想问问大王,大帅之位可否有了人选?”
大王瞬时面露喜色,问,“王后是要给孤王推荐人选吗?”
好儿点点头。
“究竟是何人?”大王充满期望的眼神定着她,众臣此刻都看向她,等待她的答案。
好儿一字一顿,“而今前方兵败,大商危机四伏,臣妾要推荐的大帅正是臣妾自己。”
“王后不可!”
大王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傅悦早已按耐不住,几步上前,双膝跪倒在地,大声出言阻止,“王后身怀嫡子,怎能征战沙场?战场凶险,王后贵体怎能经得起颠簸流离,王后贵体要紧,万不可挂帅!”说毕,竟叩拜不起。
众臣忽然一起跪地,齐声相劝,“王后,不可挂帅!”
好儿面对众臣,铮然有声,“众位卿家,大商与本宫,孰重孰轻?没有大商,哪有本宫这个王后?”
大王走近好儿,握住她的一只手,双眸凝着她,隐隐泪光,“王后,孤王怎忍心让你怀着麟儿去征讨巴方?”
好儿嘴角衔着一丝微笑,举重若轻的模样,“大王,麟儿一定喜欢随他的母后去平贼!请大王恩准吧!
子昭大王沉吟片刻,忽然面对群臣,激昂而言,“孤王已决,御驾亲征,同王后一起征讨巴方,不平巴族,誓不回还。”
“傅悦亦愿同大王王后一起出征。”傅悦恳求。
“不必了,你留下监国。”
傅悦到紫坤宫求见好儿。傅悦见了木槿,行礼问安。这是傅悦任了大尹以后,木槿第一次见到傅悦。
木槿沉着脸,嘟哝,“这大商的男人不嫌丢人,让一个身怀六甲的王后上战场打仗?”
好儿笑笑,请傅悦不要见怪。
傅悦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木刻的平安符,双手呈上,“这个平安符是傅悦花了一夜功夫为王后雕刻而成,请王后带在身边,祈愿王后平安归来。”
傅悦离开时,好儿让木槿去送送他。良久,木槿才回还复命。
好儿微微一笑,问,“姑姑是不是与傅悦大尹谈的很投机?”
木槿囧着脸,几丝不屑,“什么大尹?别人都以为他是上帝派下来的能臣,我却知道他的底细,不过是个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的贱民。”
好儿一惊,“姑姑,怎么如此清楚他的过往?莫非姑姑与他真是旧相识?”
木槿脸色变了,“奴婢也是在娜依族听别人说的。”